北衛都果然是個富裕繁華的好地方,薄如輕紗的雲塗抹着碧藍的天,層臺累榭,雕樑畫棟,青石板街道熙熙攘攘,小販的叫賣聲,跑堂小孩清脆討喜的吆喝聲,來來往往馬兒脖子上鈴兒的叮噹聲,交織在一起,煞是好聽。
“九兒,給你。”葛毅硬生生的把一個捏的醜不拉嘰的小糖人塞進我手裡,絲毫不理會我厭惡的神情,誰會願意在風華正茂之際還被當作乳臭未乾的小孩子看。話說自我在那張破板牀上醒來後,身邊便坐着這麼一位氣場十分特別的男人,他那種想做又不願意做出來生硬無比的溫柔深深的刺痛的我的眼球,他有着一張很標緻的國字型大臉,濃黑的眉毛斜飛入鬢,一雙鷹眼散發着拒人千里之外的銳利,極其健美的身形一看便知道是個武功高強的保鏢級人物,他是我口中找的那個塵哥哥的貼身侍從,醫術了得,所以被委派來照顧我,而我一開口便直截了當的說道:“哥們,身材不錯,跟了我吧。”此男的臉綠的跟柿子椒似的,起身揮起大筆寫道,大當家明鑑,九爺因被惡人欺凌,身體虛弱又受到強烈刺激,以已失憶,待過些時日九爺身體恢復之後再行回寨。
於是本爺順理成章的失憶了。
整日在我身邊晃來晃去晃得我眼煩心煩彪悍無比一看就是土匪的土匪們被我遣送回了蒼月崖,後在葛毅的建議下留下了兩個長得還算和善的傢伙,名兒起的好啊,任五任六。至於那個可惡的肥婆,就不知道被我那一句照常處置怎麼處置了,阿彌陀佛。
基於這些時日我的或提問或暗示,大致瞭解了我身處的環境,這是一個以往歷史書上並未記載到的年代,這裡共有三個國家,分別是:北衛都,月璃,汀國,三國互爲掎角之勢,而我現在所處的國家正是這三國之中最爲富饒的地方,它東面有羣山爲倚靠,正北方向大約六千里外則是三面環繞沙漠卻因綿延幾千裡的臥塘羣山上豐富的草藥資源以及奇珍異獸而相對富有的國家月璃,其西南方向則是三國中實力最弱的國家汀國,但現在仍維持這三國鼎立的局面完全是汀國層出不
窮的美女的功勞,縱使男兒有萬丈雄心,也抵不過枕邊美人唔儂軟語。
至於我,本棲身於汀國與北衛都之間的名山蒼月崖,芳齡十八歲,未婚,明明已經成年卻長了個瘦小身板,相貌更是乏善可陳,依照屬下的描述,此娃娃是一箇中度自閉症外加營養不良患者,胸前更是沒有幾兩肉,雖然自覺因穿越年輕了幾歲賺了一票,卻因此失去了女子應有的資本,怎麼算也是虧本。時不時的思鄉情結更是絞的我心臟肝臟腎臟脾臟連同大腸小腸盲腸都痛。我還有一個做大當家的姐姐,名叫刁雲蘿,是個響噹噹的女強人,武藝超羣不說更是聞名於世的美人兒,我站在她身邊,有點眼光的也只會把我看成她的洗腳丫頭了吧,其實我也猜得到自己挺不招那美人待見的,要不然怎麼會失憶的消息都彙報了,卻指派了一個人來。
不想這些了,我擺弄着手裡的小糖人,三步一顛五步一晃的穿梭在來往的人羣裡,迎面走來一個裡着象牙白色長衫,外罩淡青色蟒袍的男子,自以爲瀟灑的扇着紙扇,走路一顛一顛的,兩頰的肥肉也隨着腳步晃啊晃,腰肥肚圓,走路似螃蟹,肯定不是什麼好人,最引我注意的是他腰間露出一角的布袋子,沒有意識的我朝他走了過去,似是一種慣性的牽引,跟在我身後的葛毅見狀,像提面口袋似地把我提起夾在胳臂窩裡快速的消失在人羣裡。
“我一直有這手藝?”我舉着錢袋子帶着詢問的口氣看着一臉嚴肅的葛毅,“是,但是九爺已經答應主子不再偷竊了。”“相信我,我那時完全沒有意識。”我誠懇的把錢袋塞進懷裡,繼續趕路。“下次別跟提面袋子似地夾起我走,有失我的形象。”我回頭看着依舊一臉緊繃的葛毅鄭重的說,“是,屬下明白。”某男從胸腔散發出來的隱忍笑聲還是被我聽到了。
不過,還是聲明一下,我們這幫悍匪直截貪官壞蛋的不義之財,所以,一定意義來說我們還算是正義之師,我的小偷小竊行爲也算是貫徹本寨的領導方針,也算師出有名吧。自我安慰一番之後心情自然好很多。
“九爺,咱們什麼時候回寨子?”
“我不想回去,這麼逍遙自在的也蠻好啊,明明在寨子還會被拐賣的這裡,這說明什麼?”我眨巴這眼睛問道。
“屬下無能,請九爺責罰。”
“我要講的道理呢,你再清楚不過,你願意回去,爺不會攔你,但是爺纔剛剛活過來,不在這花花世界興個風作個浪暢遊一番的話豈不可惜?”
“只是”葛毅爲難的不知該如何回答我。
“去你的可是,爺的話,就是聖旨。”
“是,屬下遵命。”
“任五任六,你們說說,這北衛都都城最好玩的是什麼地方?”飯後,我歪坐在椅子上剔牙,一副老大的摸樣。
“這是定南王府的百花宴。聽說京城所有的文人雅士都會去那裡,那裡的酒美”任五一副陶醉模樣,“人更美”任六的思想基本上已經穿越地球了。
“定南王府是被廢的太子楚瑾瑜的府邸,而這位王爺是一個喜好詩詞雅賦,美酒佳餚的人。”葛毅那不自然的溫柔又來了,我想我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肯定是他那主子,傳說中的塵哥哥要求他溫柔一點,再溫柔一點,怕我這逐漸走出自閉陰影的娃娃在他突然離開後重蹈覆轍。
“小葛,我已經不是以前的瓷娃娃了,好好說話。”
“是,九爺。”葛毅如釋重負一般輕嘆了口氣,我聽到了。
“就是飲酒作樂有什麼好玩的?”
“王爺自創流觴曲,曲停便飲杯中酒,這酒杯底刻字,即百花之名,而宴會上有百位美人,皆以花名自稱,客人喝得哪個便得哪個美人。”
知道的還滿詳細的,有鬼,我笑眯眯的看着葛毅,“沒什麼好玩啊。”
“這豔滿三國的絕世女子青畫就在他的府中,其實客人們大都是奔着青畫而去的。”“這女人有何神奇之處?”
“通古今、曉天地、精八卦、擅音律可謂無所不能。”
“哦,神奇的女人好,就去定南王府做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