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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除了接旨的那天,在四皇子府門的正門前露個臉外,便再沒有出現在人前過。←百度搜索→【←書の閱
有人說,四皇子因爲皇帝的無情,而心情鬱結,導致病情再次反覆,這會兒吐血躺倒了。說不定,大軍出發那天,就是他斷魂之時。
也有人說,四皇子病好的差不多了。可前面二十幾年,也沒上過朝,沒人脈,沒有班底。這會兒突然要去打仗。他連個信得過的侍衛都沒有,現在正到處找人手呢。
還有人說,四皇子不愧是樂家兒孫,哪怕明知是死,依舊奉勇不退。趁着最後這點時間,正練功學武呢。哪怕是臨時報佛腳,這精神,也是值得人敬佩的不是。他沒有當逃兵,沒有因爲自己皇子的身份,沒有因爲自己身體虛弱的理由,而找藉口退縮。
而這最後一個流言,在軍中流傳最廣。
也因此,雖然軍中的人,都還沒見到四皇子,卻對他已有了些好感。
對於弱者的同情,再加上對他不屈不撓精神的認同。
民意,軍心,就是這麼慢慢的醞釀出來的。
而對於皇帝,則是完全相反的態度。
先有皇后不慈,如今皇帝也是不慈。
解釋再多也是無用,只要是當過父母的都能明白。誰能捨得讓自己親兒子,病還沒好呢,從癱子剛坐起來,就送去戰場?怕他不死怎的?
大衍那麼多將軍,哪個不能去當這個副參將,就非得四皇子?
虎毒還不食子呢,皇帝的心,怕是比虎毒還狠。
這些話,雖然從未有人敢在明面上說,可大家心底自有一杆秤,心裡明鏡似的。
便是諸位皇子也覺心寒,皇室宗親,更是連連上奏,請皇上收回成命。屋↘】
所有上奏,全都留中不發。對下只一句話:“聖旨已下,諸位是要朕,朝令夕改麼?”
這問題的高度一下子就高起來了,衆人面面相覷,只得全都退下。
急什麼呢?那反正是他的兒子,他自己不急,旁人急什麼?
除了諸位皇子,一齊認清了,他們的父皇的冷酷無情外,卻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大皇子跟四皇子是親兄弟,可兩人一輩子也沒交情一說。如今更因爲受了傷,連朝都不上了。諸事不管不問,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意思。
二皇子向來誰也看不上,此時他是看出來了,他唯一的對手,就是他的父皇。此時心裡發怵,只想着,說不定什麼時候,他的好父皇,就能要了他的命。
到是讓他在接下來培養勢力時,更加小心。至於老四,左右是死,怎麼死的,重要嗎?
三皇子力諫了,可惜有心無力。對於兄弟,他總是盡全力的。做了,與做不到,總是有區別的。至是博了些贊名。
五皇子到沒做太多,只是自動請纓,要隨四哥一起出徵。被皇帝當即派龍禁衛,關回府裡,不許出府。
一切成了定局,再無他法可想。
終於到了五月初三日,大軍開拔。四皇子氣宇軒昂,颯爽英姿,騎一匹黝黑駿馬,威風凜凜。比之身邊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將,也未弱去半分氣勢。此形象,再次打破了衆人對他的想象。
都以爲,這是這段時間努力的成果,到越發的認同於他。
送將出行,自有規矩禮儀。
帝王致辭,授印,壯行酒。
五皇子在大軍臨出發前,終於跑了出來。重重的擁抱了下樂辰,“四哥且放心,小嫂子那裡,我自會關照。”
樂辰笑着道謝,卻知道,他就算想關照也是不行。
觀禮的樂泰笑道:“雖說大軍行前,說這等兒女情長有些不妥,卻也要叫四皇兄放心。我剛得了消息,壽安縣主已於今晨出城,誓言要踏遍所有駐有神靈的廟觀,爲四皇兄,爲所有出征將士們祈福。大軍一日不歸,她便一日不回。”
皇帝臉色猛的一變,厲目掃向一邊的內侍。這麼重要的消息,他怎麼不知?
樂辰自然知曉,人,還是他昨晚親自送出去的。她甚至還跟人玩了個遊戲,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此時聽到樂泰提及,他笑了。笑得開懷,笑的得意:“縣主待我之心,我亦已明瞭,此生,定不負她。”
其他人對他,難免有些羨慕。
這樣至情至性的女子,正是男人心中最想要的夢中情人。可他們得不到,因爲這樣的女子,世間也只一人罷了。
樂泰張了張嘴,也跟着笑了。因爲他決定,待送走大軍,便也要去雲遊四方,施醫贈藥。若是有緣,說不得,他會跟七景同路也說不定。
“出發。屋↘】”皇帝臉色難看,語氣顯得更加冷嘯。
然,在此時此景,這語氣卻是極爲合適的。
大軍出發,樂辰的身影,很快就融入大軍之中。
而已經離京的七景,此時已經第四次改變方向,更將帶着的一百三十九人,甩掉了一百三十三人。只帶着最後也未被她甩掉的六個人……離和兌還在,巽和坎卻已經被甩了。剩下的是樂辰昨夜領過來的一百多人裡的四個,如今叫蘇依、蘇艾、蘇杉、蘇俟,
這是城裡,出發之前說好的。想要留在她身邊,就要接受她的考驗。而她的考驗就是,跟得上她。
跟不上的,便自動各自組隊,其中一人化妝成像她的模樣,混淆視聽。半個月後,再回去。到時是樂辰另有他用也好,是重新訓練也罷。反正是沒資格留在她身邊的。
而離和兌,如今也改叫蘇離和蘇兌。全都冠上了他的姓……據說,這是對奴才最高的賞賜。
而他們六個,從此,便全都是她的人了。值得一說的是,除了蘇兌和蘇杉外,其他四人,全都是女子。
“主子。”蘇離氣喘吁吁,滿臉的汗:“主子,咱們到底要去哪啊?”
這麼一天多,她是徹底看不懂了。
七景指着遠處的河:“順水而下。”
蘇杉提醒道:“主子,這青河每到這季節,有汛期,一個不慎,只怕要有麻煩。”
這些常識,七景如今還是有的。“放心,我們只要順河下去兩百里,便上岸轉道。”
雖然不想自然感覺太好,但七景還是準備,多換幾條路,多換幾次妝。她總有一種感覺,皇帝對她別有所圖,且不會輕易放棄。
“那到是不怕的。”
兩百里的水路,一天就到了。半夜上岸,卻將船棄在水裡,讓它順水飄走。他們則轉道往江南。
江南乃魚米之鄉,亦是文人雅士彙集之所。賞景遊玩博才名,都愛到這裡來。
爲什麼?總結之後,不外一句話,人閒錢多愛折騰。
動不動就有人弄個詩會、文會、茶會、酒會的。或吟詩,或畫畫,偶有佳句,便人人傳頌。
與科考無益,但有才名也是美談。才子佳人,風流韻事,總是被人追捧。
七景他們一到,便聽說什麼四大才子,要一會春風樓的頭牌。讓七景聽得駭然無語。
“四大才子會一個頭牌?這要怎麼會?”
蘇兌很快打聽過來:“據說這頭牌很有些才學,是個青倌人。又生得極美,便惹得這城中雅士,追捧不已。更想抱得美人歸……這段時間,無數人去挑戰這位頭牌。已有一個月了,這四大才子,到是頭一回來。”
七景嗤笑:“整個蘇州城,竟沒有一人的才學比得上一個頭牌。他們還能高興成這樣……走吧,難得遇上,我們也去看看去。”
蘇兌和蘇杉兩人立刻先行一步,爲他們找好落腳的地方。
春風樓離他們隔着一條街,他們順着人流而走,越往前人越多,越擠。再靠近些,想進一步都難。附近屋頂上,也早已站滿了人。
蘇杉和蘇兌兩人到也本事,居然愣是在春風樓裡,要了一個包間。剛好可以看現場。
繞過那些擠來擠去的人,進了包間。
靠着窗坐着,正好看到春風樓前搭的臺子上的情景。
一個蒙面美人,一身紅衣,坐在琴後。四個男子,各有風流,一人一矮八仙桌,圍坐在前。
“紅顏姑娘,不知今天,你出的是什麼題?”最左邊的一人,搖着扇子,笑眯眯的問道。
同時亦有人給七景介紹:“這人就是四大才子中,最善畫的季疏郎。與他相臨的是善棋的司徒敬。再過去是善書的君煥,最後那位,就是善琴的花清傅。四人不分高低,並稱四大才子。”
七景將四人一一看去,長得都不錯,氣質全不俗。年紀輕輕,風流雅緻。但真要說有多了不得,到也不至於。這四大才子之名,雖確有其才,卻總有追捧的緣故在裡頭。
“今日真是三生有幸,能一起見到四位公子。四位大名,紅顏早有耳聞,亦是仰慕已久。只是……”美顏掃過全場:“紅顏在此也有話說。諸君這段日子,糾纏不休,讓紅顏煩惱無比。若是今日紅顏有幸再得勝利,還請此事,到此結束,以後,再莫強求。”
美目又看向四大才子:“四位若是能應了紅顏此事,並讓這些人,也歇了那些念頭,紅顏今日,必定全力以赴。”
四人臉色有些難看,但很快,便以不同姿態笑了起來。
那季疏郎更是直接站了起來,揚聲叫道:“喂,你們聽到沒有。今天若是我們四人輸了,從此以後,你們就不能再來找紅顏小姐的麻煩。若想找她麻煩的,就先來找過我們四個……”
有人調笑道:“季才子,莫不是從此以後,你要爲紅顏小姐守門不成?”
“只要紅顏姑娘勝了在下,守門又如何?”
七景暗歎,這人到是疏狂性子。
忽的問蘇離:“這四人,可有功名?”
“沒有。”
“一個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
“到是有些意思。”
七景笑了。她這次出來,自然不是去廟觀祈福的,她是出來做事的。一是那三十幾個莊子要看。另一個,也是她想要四處遊歷,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