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啪!”
燕涵奕大步走進來,手中一枚閃亮亮的飛鏢,打在那牢頭的鞭子上,那鞭子應聲而斷!
不過,真正打斷鞭子的卻是早那飛鏢一點點的一枚小石子,只是大家的目光皆被閃亮的暗器吸住了目光,無人發現關在牢中的晏寒天那一點小動作!
不過,梅素婉的嘴角卻挑了起來,她就有種感覺,晏寒天不會讓她真的受刑窠!
晏寒天看到燕涵奕走進來,未在有所動作,看了一眼梅素婉,便安靜的坐在他的輪椅之上!
“三弟!旆”
燕涵予眯了雙眼,看着手託黃色聖旨走進來的燕涵奕,不滿的叫了一聲!
“太子接旨!”
燕涵予冷冷一笑,“奕王,假傳聖旨可是死罪!”
皇上昏迷不醒,怎麼可能下旨?
“皇兄大可放心,皇弟我可沒有假傳聖旨的能耐。皇上剛剛已醒,皇兄,這旨,你是接還是不接?”
燕涵奕看着太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皇上醒了?燕涵予心下顫了顫,便帶着一竿侍衛牢頭跪了下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請太子速將擎王夫妻放行,此次事件,交於大理寺與京兆府接管!”燕涵奕說完話,就將聖旨放到了燕涵予的手中,“皇兄,聖旨上的內容,皇弟實在無法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讀出來,你還是自己看吧!”
說完,一擺手,身後的侍衛走進來,便將晏寒天夫妻放了出來。
儘管燕涵奕心底有一千個一萬個呼喊:就讓晏寒天死在這裡,卻又不得不將他放行。看着晏寒天出來,也只好別開了臉!
燕涵予打開聖旨,看着上面的字跡,手越抓越緊,轉而便青筋爆起,大叫了一聲,“啊!”
誰說他得意忘形了,誰說他急功近利了,誰他不安好心,誰說他……這一字一句,都讓燕涵予越加氣憤。
聖旨不能扔,卻是狠狠的一拳頭打在柱子上,竟是將柱子生生打斷,足以說明,他對這聖旨有多大的不滿。
滿目陰寒的盯着燕涵奕,“三弟當真是好手段,這一次,本宮認栽!”
話落,燕涵予轉身大步離開。
“多謝奕王的及時趕到!”晏寒天上前,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這該死的男人一早便到,卻在這關鍵的時刻出來,好讓自己承了他的情,當真會算計!
燕涵奕將目光看在晏寒天的身上,似笑非笑的道了句,“擎王既然殘了,不如就如這十年間一樣,還是呆在府中,別再出來了,也免得讓人跟你受了連累!”
目光輕輕從梅素婉的臉上掃過,只不過,梅素婉並未看她。
因爲她正在檢看碧瑤三人的傷情。
晏寒天同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當真要謝謝奕王的忠告!回頭,本王定會備下厚禮親自答謝!”
“免了,本王怕受不起!”話落,燕涵奕轉身帶着他的人便離開。
嘴角高高的挑着,這麼多年被晏寒天踩在腳下,今天終於讓他站了一次上風,當真是圓了他多年的夙願!
梅素婉查看了下碧瑤的傷勢,順勢又看了看那兩個男人,除了碧瑤剛剛被太子那一腳跌的受了些內傷外都是皮肉傷,看着三人聲音極淡的問道,“能走嗎?”
碧瑤點頭,扶着牆壁一點一點站了起來,哪怕疼的她想大叫,可她還是站了起來。
看着如此的碧瑤,地上那兩個比她傷重的男人,竟也爬了起來。
梅素婉推着晏寒天走在前頭,身後,跟了三個傷痕累累的血人。
——
回到王府,自有大夫給三人看傷,梅素婉那悄麗的小臉,繃的緊緊的,看着晏寒天道,“滅了太子吧!”
不等晏寒天說話,梅素婉接着便道,“太子心胸狹隘,目光短淺,不適合做一國之主,所以,咱們滅了他吧!”
梅素婉這話說的相當輕鬆,好像在說滅一隻老鼠一樣。
晏寒天拉過她的手,“素素,他人正等着咱們出手,以便坐享漁翁之利呢!”
太子這德行,也確實如梅素婉所說,不適合做一國之主,只是,他想的要比梅素婉多很多,因爲留着太子,卻可以牽制住變王,若當真滅了太子,那大燕皇子之中,便成了燕涵奕獨大。
到時,不說其它四國會不會動手,只一個燕涵奕,便可以將大燕的天揭翻了!
梅素婉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可這口氣不出,她當真憋的難受!
雙眉緊鎖看着晏寒天卻沒有說話。
晏寒天道,“我知你心裡憋屈,所以,不能讓他死,卻可以給他添堵,更可以揍得他下不來牀……想不想去玩?”
然而卻在這時,文伯臉色不好的走了進來,“王爺王妃,大理寺與京兆府來人了……”
晏寒天轉頭,“何事?”
“放屁!”
向來優雅的男人,竟暴了粗口出來,更是轉身向前廳而去!
大理寺卿莫廖與京兆府尹宋衍正抿着茶,頓覺陰風四起,兩人擡頭看向彼比,隨後轉頭就見晏寒天滿面陰冷的被梅素婉推了進來。
“大理寺莫廖(京兆府宋衍)見過擎王,擎王妃!”
“緝拿王妃?”
晏寒天冷言而語,說了四個字。
莫廖看了一眼宋衍,隨後上前不大自在的回道,“下官也沒有辦法,因爲有人拿了新的證據出來,說刺殺皇上,王妃預謀已久。”
“何人何物?”
莫廖道,“王爺,您也知道,在事實沒有弄清楚之前,是要保護證人證物的安全,所以,請王爺見諒。”
“既然這樣,莫大人與宋大人還是回去繼續查案吧……”
“王爺……”
“送客!”
晏寒天直接下了逐客令。
莫廖摸了摸鼻子,嘆了口氣,與宋衍帶着人離開了,不走不行啊,人家那可真的是送客,刀啊劍啊,直接腦門子。
“大人,那些東西畢竟是擎王妃所寫,這已足以證明她的動機不存,爲何不抓?”常山不解,問着宋衍。
宋衍看着莫廖,隨後道,“還是莫大人來說吧!”
莫廖忙道,“宋大人,你這可不厚道,還是你來解釋吧?”
“不不,宋某嘴笨,解釋不清楚……”
常山看着兩人推來推去,當真是越發的迷茫了。
最後,以宋衍欠下莫廖一頓飯爲代價,莫廖開了口。
“唉,那幾張紙確實是王妃的筆跡,只是那內容,本官是當真不明白啊,若說這就是王妃謀劃已久的東西,確太過牽強,畢竟那紙上未有一字提極刺殺一事!”
宋衍點頭,他雖沒有說話,可腦子裡一直在不斷的回想着那紙上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常山道,“不提刺殺一事實屬正常,誰也不可能將這些寫與他人知道……”
“我說常捕頭啊,你說的雖有道理,可卻也要看看那些字才能這般說!你來說說,點蒼山戰略規劃預案是個什麼東西?”
常山目瞪結舌,戰略他懂,規劃他也懂,預案他還懂,可爲毛放到一起,他就不懂了呢,戰略規劃預案?
“呶呶,你不理解不了吧,那還只是一個標題而以!來來,你說何爲‘地形樣板’?”
地形他明白,樣板他也懂,組在一起,常山就不理解了,地形還有樣板?
“看看,我也不懂啊,你能說這跟刺殺有關嗎?”
常山搖頭。
“那你能說沒關嗎?”
常山還是搖頭,加了點蒼山三個字,沒關也有關了!
“唉!”
莫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拍拍宋衍的肩膀,“皇上當真是太過高看咱們倆了!”
宋衍眉頭不展,“莫大人,你說王妃刺殺皇上,那她的動機是什麼?”
莫廖頓時雙手一拍,“在理,所以,那份東西,根本與本案無關!”
“也不然!”宋衍又說了一句。
莫廖如吞了一枚雞蛋一般,瞪着眼睛,看着他,半天才憋出一個字,“你耍我嗎?”
宋衍剛直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其實說什麼都白廢,還得將那些內容弄清楚,王妃有沒有嫌疑便一目瞭然了!”
莫廖點頭,“好吧,咱們分工合作,你研究那東西,我去查別的,總不能都指着這玩意,萬一跟這次的案子沒一絲關係,那咱倆可真的提頭去見皇上了!”
“不錯,那就這麼定下,我去研究王妃寫的那些東西……”
決定好,兩人便分道揚鑣,各忙各的。
——
宋衍手裡的三張紙,快被他捏成粉了,這上面的字,他一字不落的可以倒背如流,卻還是弄不懂這東西的真正含意。
揹着手來回踱着步子,額頭上更是皺成了一個“川”字!
想到梅素婉那精明的小腦袋,可若說她真的有刺殺皇上的意圖,宋衍還是搖了搖頭,當真是沒有任何的動機!
看着這些字,他雙眼便閃過一絲凌厲的精光,只是轉瞬即逝。
“大人,莫大人那邊來了消息,說在案發不遠處,撿到了一塊令牌,邀你過府一敘!”
聽到常山的話,宋衍點頭,“一起去吧!”
——
莫廖將一塊黑色令牌放到了桌上,“宋大人,您瞧!”
宋衍拿在手中,前後翻看,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黑色,還有看不懂的暗紋?莫大人,難道這是鷹令?”
莫廖咋吧着嘴,“如果它真的是鷹令,這事當真就麻煩了……”
宋衍自是明白他話中
的意思,“這令牌,可有多少人知道?”
“只我的四位副手!因爲是他們撿到的!”
“莫大人,今晚我們請擎王夫妻吃個飯,你看如何?”卻不想,宋衍卻瞬間轉移了話題。
莫廖眯着眼睛,頓時笑了起來,“宋大人你這腦子轉的當真是快,唉唉,你若是再脫了那剛直的性子,我想,一個京兆府,早留不住你了!”
“性子是爹孃給的,我是改不了了,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了,你到是同意不?”宋衍搖頭,最後又問了一遍。
“好,黃鶴樓,你看如何?”莫廖笑意盈盈的說道。
宋衍點頭,“那你去安排,我去擎王府……”
莫廖收起令牌,與宋衍一併出了大理寺!
——
“王妃,京兆府尹宋衍,求見。”文伯站在梅素婉那研究室外,大聲對梅素婉說道。
梅素婉正小心意意的打開絹帕,看着覆蓋在紙片上的絹帕,那染上一絲暈染的印跡,心臟小小的跳了一下,這藍色的紙真的帶有腐蝕毒性?
帶着金絲手套,將藍色紙片拿起,卻見緊貼紙片的絹帕上,竟出現一個小洞,梅素婉的雙眼倏的睜大,卻在這時,聽到文伯的聲音!
“哦,讓他等一下,我馬上便來!”
握着紙片與絹帕,梅素婉便向晏寒天的書房跑去。
心下激動,沒有理會守門的慶豐,直接推開門便衝了進去,“晏寒天……”
卻見晏寒天身前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之中的男人,聽到她的聲音,竟迅速抽出一把短刀,向她出手。
“李晨住手!”
李晨根本沒有聽晏寒天的話,速度不減,力度不減,手中的短刀,寒光幽閃,直取梅素婉的咽喉!
梅素婉雙腿微彎,下腰向後一撤,只是雙手卻極快的抓住李晨持刀的手臂,借力向上一提,身子騰空,隨後一個下劈,對準了他的脖子。
李晨歪頭一閃,同樣下腰一撤,不想梅素婉早他一步落地下蹲,一個掃堂腿,橫掃李晨沒有穩住的雙腿!
李晨不得以,雙腳離地,雙手一支,一個後翻跳到書案旁邊,雙手抱拳,“王妃,屬下得罪了!”
梅素婉卻上前,伸手成爪直取他的咽喉。
李晨足下一點,直道,“王妃,屬下得……”
梅素婉再次來到他的跟前,這一次,梅素婉不再讓他逃脫,緊緊的纏住他,一拐一挑,李晨披在身上的黑色大斗篷,直接落地,而李晨,捂着嘩嘩流血的鼻子,一臉郝然之色!
“啪啪啪!”晏寒天雙手輕拍,卻見梅素婉一眼瞪了過來,晏寒天拍到一半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梅素婉收回眼神看着李晨,“可是覺得我配不上王爺?”
李晨臉色不大自然,因爲梅素婉的話直取要害!
見李晨未說話,梅素婉冷哼一聲,“晏寒天,你的人也不過如此!”
李晨倏的擡頭,“王妃,屬下承認自己的做法欠思考,可您卻不能嘲笑王爺……”
“本妃何時說嘲笑你家王爺了?本妃只是在說你目中無人!僅此而已!”
李晨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晏寒天揮揮手讓李晨退了下去,看着梅素婉,“別生氣啊,那就是一頭笨驢……”
“沒什麼,只是我覺得我把我的人教的太好了,至少見到你的時候,並沒有因傳言而將未將你放在眼中!”
話落,梅素婉轉身離開。
去了前廳,見宋衍還等在那裡,便不好意思的笑笑,“讓宋大哥久等了。”
宋衍忙抱拳行了一禮,“宋衍見過王妃……”
“宋大哥,你這可是見外了!”梅素婉伸手示意他坐,沒一會,下人便送上了新茶!
“不知宋大哥,找我何事?”
“哦,昨日宋某與莫大人的行爲實屬魯莽,更是有欠思考,所以,配了一點水酒,請王爺與王妃赴宴!”宋衍將來此的目的說了出來。
梅素婉點頭,“其實宋大哥你不必如此,昨天的事我也理解你,只是你即已備下水酒,那素婉若是不去,豈不是扶了宋大哥的面子?”
“呵呵……那麼王妃,酉時初(下午五點至七點),宋某在黃鶴樓等着您與王爺!”
梅素婉應下,宋衍雙手抱拳,轉身離開。
(還有一更,在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