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
白溯月噁心的想吐,她有一種衝出去,立刻將那人掐死的衝動。
眼底的兇光明明滅滅了好多次,才熄滅下來。
顏映柔!
眸子裡兇光涌動,但她已經不再是前世那個衝動莽撞的武將之女白溯月,她是浴火重生而來的復仇使者。
她下牀,利落的將男人的屍體藏在牀下,若無其事的坐在牀榻上。
顏映柔不等白溯月搭話,就將沒有上鎖的房門推開,看到白溯月坐在牀邊,一身凌亂,白皙的手臂上,還留下了幾道青紫痕跡,眼前驟然一亮。
可惜,沒有看到那男人在場。
顏映柔眼底露出擔憂之色,連忙坐在牀邊,將白溯月的手臂抓了過來,指着她身上的青紫印記緊張問道:“月兒,你身上的痕跡是怎麼弄的,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雖然和預期的不一樣,顏映柔卻沒有表現出分毫異樣來,抱着白溯月的手臂追根究底。
白溯月坐在牀邊,眼神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神色看着顏映柔,她能夠保持這種態度實屬不易,很難對她有什麼好臉色。
她在重新審視顏映柔,如果她臨死前說的那句話是真的,那麼顏映柔,就是惡魔一般的存在。
她一抖手臂,默默無言的將顏映柔推開,眼底露出一抹嫌棄之色來。
她要忍耐,一巴掌拍死她,實在便宜了。
“本小姐的名諱是你能叫的嗎?”
顏映柔眼底暗光閃動,下方的手死死攥了攥,只當她是受到驚嚇過度。
“月兒,這……這可怎麼是好,你待在青樓一夜未歸,若是讓將軍知道你發生了這種事,一定會怪我沒有照顧好你,打斷我的腿……”
顏映柔的話,慌亂的前言不搭後語,語無倫次,卻也讓白溯月聽的清晰。
她話裡話外,都是在考慮自己,可笑上輩子她竟然沒聽出來,還爲了她將此事瞞的死死的,成爲被她捏在手裡的把柄。
卻忘記,自己會來青樓,會突然昏倒被人玷污,完全都是因爲顏映柔。
白溯月暗中深吸了一口氣。
和上輩子的場景一模一樣,就連顏映柔說出的話,都一字不差。
她徹底放心了,卻也不能讓顏映柔發現任何異樣。
白溯月冷哼了一聲,看着顏映柔就彷彿看着最骯髒的東西,她擡起手,猛的扇了顏映柔一巴掌。
一股爽快的感覺,從心口瞬間升騰起來。
早在她死之前,她就想這麼做了。
顏映柔的臉本就白皙嬌嫩,白溯月這一巴掌用了三四成的力道,雖然不至於要人性命,可片刻間就見了血,對方頭腦暈眩的坐在了地上。
她若是沒記錯,顏映柔進來沒多大工夫,太子就會出現,如今她來的晚了,太子對顏映柔,已經達到了言聽必從的地步。
果不其然,一道明黃色的影子從包廂的門口闖了進來,見到倒在地上捂着臉半晌沒說話的顏映柔,男子蹲下將其抱在懷裡。
“柔兒,你怎麼樣?”
顏映柔見到太子來了,勉強睜開雙眼,眼淚唰唰的往下掉,拉着太子的手臂,聲音十分輕的張着嘴。
“太……殿下,不關月兒的事,是……是我說錯了話!”
因爲臉腫着,顏映柔疼的快要暈過去,可在太子面前,她怎麼能放棄這個打擊白溯月的機會。
外面都已經翻天了,白溯月被人從青樓裡揪出來,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今天,竟然敢打她!
顏映柔藏起深深的怨恨,眼眶紅腫的趴在太子明黃色的錦袍上哭。
白溯月目光淡然的看着顏映柔演戲,望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心裡說不出的膈應。
雖然害得她滿門抄斬的罪魁禍首不是風慕陵,可下令的人卻是他,即便當年她已經親手殺了他,可依舊不代表,她能忘了前仇舊恨。
攏起衣襟,白溯月大步向外走去,風慕陵站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五指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