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隱約察覺到自己病重,若不是有什麼高人相助,她也許已經醒不過來了。
“墨遲。對不起!”
白溯月心中知曉。一定是因爲自己的事情。
不然的話,炎墨遲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炎墨遲將人抱在懷裡,用手摸了摸她垂落在身後的長髮,眼底微微帶着笑意:“不過。我不會後悔自己做的任何一個選擇,南夜國待不下去,我會帶着你和辰辰回到烈焰!”
蓉兒在一旁插嘴:“現在已經走了一天了。就在王妃昏迷的第一天,王爺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還好我和墨竹已經動身到了這裡,不然的話就追不上了!”
白溯月知道。就算走了一整天,現在的距離也不安全。
因爲她這個傷員在,他們怎麼可能走太快。
白溯月勉強從牀榻上坐了起來,看到炎墨遲站起身去端粥。她連忙說道:“墨遲,能不能和我說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炎墨遲手中的動作頓了頓。不過這次。卻沒有絲毫隱瞞。
他將前因後果和白溯月說完,白溯月又好氣,又感動。
她知道,炎墨遲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就算被滿城通緝,就算成爲世人眼中通敵賣國的奸詐小人,也在所不惜。
白溯月想着想着,眼角微微一熱,眼瞼輕輕紅了起來。
炎墨遲微微抿脣:“這些都是我的選擇,和小月兒你沒有絲毫關係!”
“怎麼無關?”
白溯月打斷炎墨遲的話,輕輕笑了笑,雙眼之中的神色卻更加堅決:“如果我是王爺,站在你的立場,也會選擇這樣做!”
這句話說完,瞬間讓炎墨遲的脣角,綻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來。
就彷彿春風化雨,潤物細無聲。
他眯了眯雙眼,那雙細長妖孽的眸子裡,這麼多天積攢出來的冷,在白溯月這一句話之下,全部潰散消失。
“我就知道……就知道……”
炎墨遲唸了兩句一樣的話,心中的喜悅可想而知,蓉兒偷偷的從房間之中退了出去,雙眼之中又是高興又是心疼的色彩。
墨竹從旁邊走來,身上傷勢已經大好的他站在蓉兒面前皺了皺眉。
“蓉兒,你去休息!”
小丫頭擡起頭看了一眼墨竹,微微咬了咬牙,眼底帶着濃濃的嚮往之色。
墨竹依舊冷着臉,可是看着蓉兒的眼神卻莫名的柔和。
他咳嗽了一聲,側過頭說道,“等到王爺和王妃安頓好,我會對你負責!”
他說完這句話,蓉兒臉色剎那間紅了,像是紅透了的蘋果。
“你……我……”
她張了張嘴,半天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墨竹彷彿已經看出了她的想法。
這個將所有心思都擺在臉上的小丫頭。
墨竹心中默唸了一句,瞬間轉變了話語:“我娶你,並不是感激你!”
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戳在了蓉兒的頭頂,蓉兒聞言擡起頭,眼底滿滿都是笑意。
南夜國所有國民和大臣,在短短几天的時間之內,就得到了一個消息。
炎墨遲帶出城主令牌,將其交給了兩個外來之人,那兩人還在炎墨遲的幫助下,很快就得到了整個城池。
南夜國的大軍從郾城中撤離,郾城之中的百姓人人面色凝重惶恐。
鋪天蓋地的謠言從郾城之內響起,民心瞬間大亂,所有人都認定了一個事實。
炎墨遲和青武國聯手,在背後捅了南夜一刀。
這樣的背叛,百姓根本無法接受,尤其是還生活在郾城之中的那些百姓。
城主府幾次出現暴動,白君燁卻也不能帶着軍隊強行鎮壓。
他面色陰沉的看了一眼炎墨遲給他的手寫書信,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擡起頭,將書信撕成碎片,轉身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下屬。
“他們,安全了嗎?”
白君燁面色清冷凝重,自從方晴夏死了以後,他就從來沒有笑過。
來送消息的士兵連忙點頭:“已經快出城了,因爲公主殿下受傷,他們走的並不算快,不過有殿下您的旨意,他們不會遇到太多追兵!”
白君燁眼底流露出一抹疲倦之色:“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郾城落在了那兩個人的手中,不知道還會發生身邊變故,我會繼續駐守在這裡,時時刻刻的盯着那兩人,不會讓他們傷害城中百姓!”
“太子殿下費心了!”
那下人轉身退後,將房間之中的空間單獨留給白君燁。
白君燁深深吸了口氣,一雙眉眼之中越發的清冷下來。
他一點兒也不怪炎墨遲,畢竟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在面對自己的親人上,都帶着自私的情緒。
不過,這些被他丟下的爛攤子,他這個當兄長的,理所當然要爲他們善後。
一想到這裡,白君燁長長的嘆了口氣,連忙將摺子批閱了下去。
這場暴動來的十分突然,南夜國的皇城也隨着這條消息動盪起來,那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想過真正佔據城主府的打算,而是直接將那張炎墨遲簽下的跳躍,飛鴿傳書給送到了皇宮之中。
當那張作爲交易證據的字條,在所有官員眼中轉了一圈之後,在場的衆位大臣,瞬間怒了。
“皇上,這個炎墨遲畢竟是烈焰國的人,烈焰這麼多年的野心您也並非不知道,他之所以這樣做,一定是在爲烈焰開闢捷徑!”
“皇上,微臣還打探到,青武國帶兵而來的那個軍師,原來就是烈焰國的二皇子,如今天垠山脈的通道已經打開,烈焰的野心已經路人皆知啊!”
那一聲聲勸告從下方傳來,瞬間讓璟帝感覺稍微有些頭疼。
“這些都是你們從哪裡聽到的?”
他微微皺眉,然後側靠在椅子上,渾身上下都是威嚴之色。
“皇上,這消息早就有人傳遞過來,只是微臣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認爲炎王殿下十分可靠,畢竟是公主殿下親自挑選的駙馬,怎麼能輕易懷疑,可是……可是現如今,炎墨遲背叛南夜的證據已經確鑿,您可千萬不能心軟,沒準,是他故意讓公主殿下受傷,然後博取皇上同情才這麼做的!”
羣臣說的頭頭是道,全部都是對炎墨遲的懷疑,等到他們議論爭吵的時間長了,君御才慢慢開口:“既然這麼說,那麼衆位愛卿覺得,這件事要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