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聽到顏映柔的話,嘴角溢出一抹冷然。
當初不知道是誰在她耳邊說過,她這輩子,絕對不去給人當小妾。
可是現在,顏映柔徹底改變了自己的初衷,雖然是個側妃,那依舊也是個妾,只不過名聲上好聽一些罷了。
太子頓時心滿意足了。
這兩人臉上彷彿殘存的幸福表情,讓她這個壞人都捨不得破壞了。
可是她還是走上前一步,面上含着一絲冷色。
“太子殿下,這奴才給您當個側妃,還真是擡舉她了,但太子殿下可別忘了,這丫頭是本小姐的人,本小姐只要一天不同意,她就不能走出將軍府的大門,側妃……哼!”
白溯月揚着下巴,得意洋洋的笑着。
那笑容金燦燦的陽光下,帶着一種莫名的神聖之感。
可卻讓顏映柔,感覺露出這笑容的人,和惡魔一樣。
她想發火,卻礙於這麼多人在場不太方便,只能轉了轉眼珠,珍珠淚更是一陣亂掉。
“姐姐如此逼迫妹妹,難不成,當真要妹妹死了才甘心?”
白溯月見到顏映柔咬着牙,一副要和她同歸於盡的模樣,頓時笑了笑:“那你就死給本小姐看,你生是我白家的人,死了,也是我白家的鬼!”
這話,若是擱在別人口中說出來,那就是動人心扉的情話。
可從白溯月的口中說出來,卻好似一種詛咒般。
顏映柔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着白溯月的臉,手腳都開始僵硬起來。
風慕陵站起身,將顏映柔擋在身後,面色冷然,“白溯月,本太子就算動用太子的身份,也會將柔兒的奴籍消了,你以後,別想再打柔兒的心思!”
白溯月微微仰起下巴,一側的嘴角淡淡彎了彎。
“顏映柔,還不快點兒收拾好了,根本小姐回去,難不成,你打算做逃奴,又或者是,想要讓本小姐將你賣給別人嗎?”
風慕陵見白溯月的話,越說越是過分,一雙眸子裡的色彩,彷彿都可以掉下冰渣來。
“本太子馬上就要娶柔兒爲妻,你對她不敬,那就是本太子不敬!”
風慕陵大步走到白溯月面前,一雙眸子裡,含着徹骨的寒氣。
“別逼得本太子,親手殺了你!”
白溯月一點兒不畏懼的,和風慕陵互瞪着。
重生以來,她白溯月,還真沒有遇到什麼讓她感覺到害怕的事兒。
“本小姐還真是發現,太子您也就只能說些這樣的大話,連個女人都打不過,你還好意思在本小姐面前囂張!”
風慕陵心中的怒火,在一瞬間徹底爆發。
可惜的是,面前的女子,他根本就打不過。
巴掌還沒碰到白溯月的臉,太子就感覺手臂被人抓住,狠狠的一擰,就已經成了被白溯月擒住的姿勢。
皇后驚愕的睜開雙眼,看着白溯月那兇悍的動作,和狠辣的手段,捂着心口的位置大喝道:“白溯月,你竟然敢對太子殿下動手!”
白溯月揚起頭,微微側了側臉。
“皇后娘娘,他敢打本小姐,難不成還不允許本小姐自保嗎?”
“他是太子,你又是什麼東西!”
皇后厲聲喊道,一瞬間,門口就已經來了不少,手中握着兵器的侍衛,將白溯月團團包圍。
白溯月早就對眼前的場面見怪不怪,身爲皇室中人,自己沒有能力,打不過,就只好去找外援,可惜的是,就算這些侍衛衝上來,她也不會害怕。
但她不想讓事情,發展的更加麻煩。
白溯月低下頭,看到風慕陵後背對着自己,垂下的臉上滿是鐵青的色彩,那種屈辱和暴怒的神色交雜在一塊,顯得各種扭曲。
白溯月徹底被這表情取悅,不由得笑了一聲。
風傾城見到事情已經達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連忙走到白溯月身邊,小聲道:“月兒,你還不快將皇兄放開!”
白溯月瞥了風傾城一眼,目光之中帶着幾分冷色。
“放了,當然可以,只是本小姐要讓他記憶深刻才行!”
說話見,白溯月已經鬆開了手,就在風慕陵在身體獲得自由的一瞬間,就感覺到,屁股上傳來一道大力。
整個人,向着前方顏映柔的位置衝了過去。
顏映柔嚇得尖叫了一聲,被風慕陵撲了個正着,兩人直接在大殿之中,滾做了一團。
白溯月收回腳,看到太子身後長袍上,一道明顯的鞋印,嘴角噙着一抹愉悅的淺笑。
風傾城看到風慕陵被欺負的這樣慘,心中忍不住暗笑了起來,不過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卻帶着擔心的色彩,來到風慕陵身邊。
“皇兄,你還好嗎!”
好……他這樣哪裡好了?
風慕陵從顏映柔的身上爬起來,卻看到顏映柔的後腦勺,出現了一抹鮮紅的血跡。
在看旁邊的桌角,原來是她不小心撞在了桌子上。
一下子,風慕陵已經忘記了回頭再去找白溯月報仇,將顏映柔抱了起來,大聲喊道:“快去找大夫!”
那擔心着急的模樣,如果被不知道風慕陵真實性情的人知曉的話,絕對會讓人心動。
白溯月嘴角輕輕抿着,就算到了如此,她也不得不去感嘆顏映柔到底有多幸運,太子性情這般冷漠的人,但對她,卻像是付出了真心。
慈安宮之中一片大亂,皇后此時也顧不上生氣,看着白溯月的目光忽明忽暗。
“今日之事,若是本宮知道被誰傳了出去,別怪本宮不留情面!”
帶着警告的看了一圈,慈安宮之中的宮人連忙低下頭,想要在宮中活的長久,自然要懂得一些做事的方法。
白溯月敢確定,自己剛纔的那一腳,絕對不會讓顏映柔受傷。
那桌案距離兩人還有一些距離,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撞上去的話,一定不會碰到。
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十分冷靜的對她下手陷害一次,顏映柔還真是厲害。
“白溯月,你給本太子站住!”
風慕陵從裡面的寢宮之中走出,看到白溯月想要出去,立刻大聲喊道。
還未離開的侍衛,直接擋住了白溯月的去路,臉上帶着不善的色彩,彷彿她只要再多走一步,就要兵戎相見。
風傾城看了半晌,忽然當着衆人的面開口:“皇兄,剛纔月兒絕對沒有傷害那個顏姑娘的意思,她會受傷,完全是自己有意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