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成侯終究是後退了一步,一雙眸子裡滿滿都是頹廢之色。
原本的恭敬謙厚,在巨大的利益驅使面前。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
白溯月輕輕彎了彎眉眼。這個永成侯當真厲害,就算蘭寧公主如今已經被貶爲庶民,就算衛氏因她而死,他也能不聲不響的隱忍這麼久的時間。
只等着找到合適的機會。衝上來狠狠的咬衆人一口。
俗話說的好,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白溯月微微勾了勾脣角,眸子瞬間眯了起來:“侯爺。您還想要其他的證據嗎?”
還怎麼要證據?
如今朝中兩位尚書大人親口認證了那封聖旨的真實性,更有幾個閣老心中知曉了白震的身份。他若是再所其他的,那將是和整個朝廷對抗。
對方原來在宣佈這條消息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老臣只是擔心皇位被心思不詭的人給奪了去,並非真的想要抗旨不尊,看在本侯一份忠心的份上,還請長公主見諒!”
衆人見到永成侯一轉臉的功夫就換了一種態度。頓時一個個在心中暗罵對方是隻老狐狸。
“侯爺這樣說也確實沒錯,凡是小心謹慎一點兒也算是忠心的一種方式,只是……”
天寧公主的面容驟然冷了下來。目光之中的威嚴更深:“侯爺可別忘了。剛纔是你要和月兒打賭的,如今,本宮還是勸你認賭服輸!”
“長公主這是要除掉老臣?”
永成侯見到長公主已經將話說到明面上來,頓時心中一慌,更恨不得打自己幾巴掌。
他怎麼能所處剛纔那種話來。
天寧公主微微擡了擡下巴,雙眼微微顯露出一抹寒氣:“來人,將永成侯帶下去關入大牢,聽候處置!”
“老臣冤枉,公主殿下饒了老臣一次!”
那聲音逐漸遠去,衆人見到皇宮之中的護衛,已經全部都被長公主掌握在手中,所有人的臉色通通變了變。
看來,白震當上天風國皇帝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只是……
“長公主,白將軍的身份雖然已經確認,可是白將軍這對兒女的身份……”
衆人將這點提了出來,全都牢牢的盯着天寧的方向。
天寧長公主在心中暗暗嘆息。
“他們二人是白震的子女!”
“可畢竟沒有血緣關係,這天風國皇室最重視的便是血統,怎麼能讓外人繼承皇位?”
天寧還未說話,白君燁驟然開口:“本公子不稀罕什麼皇位!”
他微微揚起下巴,那張清冷無雙的臉上,帶着無盡的傲然之色。
這句話在羣臣耳中炸開,但就算如此,也有很多人不相信。
“炎王妃的這個公主殿下當也就當了,可決不能讓養子成爲太子!”
衆臣議論紛紛,最終終於商量出來了一個對策。
直接讓白君燁畫押,此生都不得繼承天風皇位。
白震氣的心中難受,原本這麼多年都沒人提起過的事情,如今像是傷疤一樣,被人狠狠的撕開。
讓他心裡又疼又氣。
只是,這讓衆人十分擔心事情,在白君燁的眼裡卻是不屑一顧。
白君燁大筆一揮,直接利落的簽字畫押。
羣臣的心這才安穩下來,重新收斂心思,對着白震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吾皇萬歲萬萬歲!”
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耳際。
白震拿着聖旨,可是臉上沒有絲毫高興的神色。
對於所有人眼中彷彿寶藏一樣的皇位,對於白震來說,只是一種負擔而已。
若不是因爲不捨得整個天風國落在有心之人的手中,不想讓南夜和青武敢打天風國的主意,他絕對不會將這皇位接手。
白溯月看着白震的身影,眼底微微明媚了幾分,世事無常,如果在以前,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最終會是這種局面。
白震成爲了天風國的皇帝。
皇宮之中的一切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然而,這道聖旨在頒佈出去之後,全城的百姓都炸開了鍋。
所有人心思各異,有高興,有不解。
這本就是個多事之秋,全城人放下了一切,爲先皇和皇后的去世,哀悼了三天三夜。
各種喜事都被延後,登基大典,卻在倉促的準備着。
皇權交替,朝代變革。
白溯月上輩子並不在皇宮之中,所以並沒有見到當初風慕陵登基時候的風光景象。
可是如今,她就站在這偌大的皇宮之內,看着人來人往,看着衆人準備盛大的登基盛典。
這種感覺十分微妙。
就在大典頭一天的晚上,白溯月坐在炎王府的書房當中,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蓉兒連忙開門,看到木玲一臉慌張的出現在了她面前。
“月兒,笙兒丟了!”
一進門,木玲就送給了白溯月一個震天動地的消息。
眼瞧着登基大典就在明天了,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這種事情。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一切,走到木玲面前:“到處都找了嗎,怎麼丟的?”
“就在將軍府,我和笙兒明明都在房間裡面,可是一回頭的功夫,笙兒就不見了蹤影,一定是有人將笙兒在房間裡抱走的!”
聽到這種話,白溯月的眼神冷了冷,拍了拍白溯月的肩膀。
“能夠闖進將軍府的,都是頂尖的高手,木姐姐不用擔心,他們不會傷害笙兒的!”
木玲眼圈紅腫,微微咬着牙。
一股殺意從她的眸子裡迸發出來,彷彿見到那抓了她孩子的人,她能將對方生撕了一樣。
“月兒,那我該怎麼辦,等嗎?”
白溯月剛想說話,門口被人輕輕推開。
炎墨遲一身暗紅的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天色已經極暗,炎墨遲的身影在月色下透着清冷,木玲見到炎墨遲進來,微微將心穩了穩。
“可是出了什麼事?”
清冷的聲音從那人的口中傳了出來,白溯月神色暗了暗,將木玲的話重新重複了一遍。
最近這幾天,炎墨遲當真應了神龍見頭不見尾這句話,她每天睡下的時候對方纔回來,每天睜眼的時候,對方都已經走了。
這種感覺十分微妙,讓白溯月心中十分不爽。
這算什麼,躲着她嗎?
雖然他晚上回來的時候她也知道,可白溯月就是忍着脾氣在等着炎墨遲對她解釋。
見到自家王妃的臉色不善,炎墨遲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光彩,他邁步走到白溯月面前,摸了摸她的發:“小月兒,這兩天本王冷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