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茹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來,一雙眸子裡卻藏着幾分水霧。
白溯月沒想到白妙茹會突然間提起這個。
她臉上的神色瞬間愣了下來,沉聲問道:“白妙茹,如果你告訴我答案,我可以留你一命,若是你不說,這件事以後我自然會調查清楚!”
白妙茹輕輕一笑:“老夫人用你娘骨灰控制你的時候我都知道,甚至於,這骨灰是被誰挖出來的我都知道,我若是說了,恐怕我死的纔會更快!”
白溯月眯了眯眸子,帶着幾分漫不經心。
“王爺,咱們走吧!”
炎墨遲點了點頭,看了白妙茹一眼,轉身帶着白溯月就要離開。
白妙茹見到白溯月真的不想知道,頓時有些慌亂了。
“白溯月,我說,我說好不好,只要你能夠給我足夠的銀子,留我一命,以後我一定離開這裡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白溯月聽到這話,總算是停下腳步。
就在此時,跪在不遠處的劉嬤嬤忽然爬起來,跪在白溯月面前。
“老奴也知道一個秘密,一個天大的秘密,還請白小姐能夠給老奴一條活路!”
白溯月垂了垂眸子,看了一眼那老嬤嬤。
“你知道什麼?”
那老嬤嬤擡起頭,沒有絲毫猶豫:“只要郡主能給老奴一些銀子照顧一家老小,老奴就全都說出來……”
劉嬤嬤話音剛落,就看到手上多了一張銀票。
一千兩!
這個數量,就算劉嬤嬤賺一輩子都賺不完。
她瞬間面上露出驚喜的色彩來,想到當天丟下老夫人自己離開的場面,心口微微跳了跳。
“郡主,我知道白將軍的娘根本就不是老夫人,老夫人親口對老奴說過的!”
這番話讓白溯月瞬間神色一變。
這個消息,可要比白妙茹說的那個,更是吸引她。
她走到劉嬤嬤面前,伸手抓住劉嬤嬤的肩膀,一雙眸子裡劃過一道冷光。
“繼續說下去,你還知道什麼?”
劉嬤嬤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低聲說道:“老奴還知道……大將軍和皇上是親兄弟……”
這個消息彷彿晴天霹靂一樣直接從天上劈了下來,讓白溯月感覺有些凌亂。
親兄弟?
和軒帝?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連炎墨遲的眸子裡,都劃過一道意外的痕跡,他連忙走到白溯月身側,將她的身形穩住。
“你繼續說!”
炎墨遲冷冷開口,讓那劉嬤嬤打了個寒顫,見到那雙細長雙眸之中藏納着的冰冷殺機,劉嬤嬤直接開口,將一切娓娓道來:“老夫人當年是太后身邊的一等宮女,乃是太后心腹,家境也算殷實,當年爲太后立下了不少大功,後來嫁給相爺,成爲了相爺的續絃,卻依舊在暗中爲太后做事!”
劉嬤嬤清了清嗓子。
“然而,當初皇城之中到處充滿殺機,先帝身體還越來越差,太后生下第二個皇子之後,就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宮中的珍貴妃那時候正得盛寵,屢次算計太后,太后心疼自己的兒子,害怕他在宮中遇難,就將小兒子從宮中送了出去!那時候老夫人也剛好有孕,就將現如今的蘭寧公主抱進宮裡頂替,即便如此,蘭寧公主因爲小時候中過毒身,體依舊不好,就連一個兒子都沒有給永成侯留下來!”
這些消息讓白溯月震驚的不能自已。
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景,竟然讓太后爲了保護兒子的平安,將皇子給送出宮去。
“那皇上呢,皇上不也是好好的嗎?”
劉嬤嬤嘆了口氣:“那時候皇上還在外面讀書,是先帝的心頭寶,直接送到了外面去,在宮裡面,只有太后和小皇子!”
白溯月緊緊的蹙着眉頭:“太后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兒子都護不住!”
“這!”
劉嬤嬤頓住了,搖了搖頭:“這些詳細的,老奴就不清楚了,不過在皇上登基之前,太后就已經過世了,當時太后留下話,讓老丞相好好輔佐皇上,這纔有了相府如今的榮寵!”
白溯月得到這些消息,已經足夠她震驚的了。
劉嬤嬤畢竟只是個奴才,知道的東西也肯定有限,她也不強求。
白妙茹也聽到了這個消息,震驚的張大嘴巴。
“怎麼可能,是不是你弄錯了,白震怎麼可能是皇上的弟弟,你是不是將我爹和白震弄反了!”
弄錯了?
白溯月見到白妙茹到現在還不死心的想要找捷徑,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來。
“白妙茹,怎麼弄錯了?”
白妙茹啞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仔細的回想着,這麼多年老夫人對白震和白詢的態度,隱約也有了一些感觸。
她看了一眼白溯月的方向,眼底嫉妒的光芒越來越濃,她一直覺得自己和白溯月相差不多,可是現如今看來,是她完全錯了。
白溯月有將軍……不,皇子爲父親,可她有什麼?
如今白詢死了,整個白府都已經倒了,可是白家所有人,唯獨白溯月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她好不甘心。
“白溯月,你娘是中毒而死,在懷着你的時候就中了毒,那毒根本無藥可解,誰都沒想到你卻活下來了!”
白溯月的眼神深了深。
袖子下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雖然早已猜到答案,可是真相出現的時候,白溯月還是感覺到心口一陣發堵。
她娘是中毒死的。
也是爲了救她而死。
如果這個仇不報,她白溯月白重活了這一輩子。
“說,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白妙茹輕笑起來,“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娘說,肯定不是天風的人,那天我娘去找大夫人,站在門口的時候聽到了裡面的談話,才知道了一切!”
她忽然咯咯笑了起來,眼底閃過一道邪惡的光芒。
“白溯月,就算你爹是皇上的親弟弟,可那又有什麼用,我想這件事皇上肯定也都知道!”
就連白妙茹都想到了,白溯月當然也猜到了這點。
如果沒有軒帝的默許,白老夫人哪裡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對白震如此。
這也給當年她不讓她父親做官讀書,也有了解釋。
誰又會真的想讓自己的身邊,時時刻刻的有着威脅的存在?
按照軒帝處置自己其他兄弟的手段,對白震已經算輕柔的了。
她向着白妙茹走去,一隻手卻抓住了她的手臂。
“小月兒,還要再耽誤時間下去嗎?”
白溯月轉身,將目光落在炎墨遲的眼睛上,那雙細長的眸子裡倒映着淡淡的熒光。
“炎王殿下,溯月有一句話要問你!”
炎墨遲點了點頭,“說吧!”
“你是不是,認識月兒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