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大伯白詢的一個提議,他父親的屍體,被掛在午門上暴曬了三天三夜,她會擅闖皇城,也是因爲看不得父親在死後還要被人折辱。
可惜的是,從始至終,相府的人都冷漠以對,一邊好笑的站在旁邊看戲,沒事在上前添兩把火。
一想到那場景,白溯月從心裡,就涌上來一股莫名的戾氣。
“月兒,尚書夫人所說的,可是真的?”
白溯月被這道聲音喚回了理智,她揚起下巴搖了搖頭:“不是真的!”
“她在說謊,我們都看到了,事情就是這樣!”
白溯月見到在場不少人都開始符合起來,大夫人和老夫人的眼底滿是寒氣,在場所有人,都在針對她一個。
她不慌不忙開口,那種凌駕於所有人之上的感覺,讓她彷彿獨立於世,這周圍再多的嘈雜紛亂,都和她無關。
“真不要臉,衆目睽睽之下,看你還怎樣狡辯!”
尚書夫人聽到白溯月竟然不認錯,胸口氣的劇烈起伏,白溯月輕輕一笑,完全沒有該有的慌亂:“我不過是想問她一句話,這才抓住了她,誰知道我還沒開口她就要打我,難不成,我還要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被她打嗎?”
“你胡說,蕊兒怎麼可能動手打你,明明是你先動手,還在這裡顛倒黑白!”
尚書夫人見到自家寶貝女兒的臉被打成這般模樣,眼底帶着火光,冷哼了一聲:“若是這種謊話,老夫人都相信的話,那本夫人也無話可說,今日若不給本夫人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們尚書府,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般狠話一落下,大夫人目光之中劃過一道淡淡的笑意。
“月兒,你不道歉的話,伯母也沒辦法交代,來人,掌嘴!”
淡淡的兩個字從大夫人口中傳出,立刻有兩個身高馬大的僕人被人從後院帶了過來。
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在看着好戲,見到白溯月就要被人收拾,一個個掩脣淺笑,笑白溯月自不量力。
兩個大漢直奔着白溯月的方向走來,白溯月根本就沒打算站在原地等着捱打,她還尤記得前世,她老老實實的躲在角落裡,這個孫蕊兒跑到她面前叫囂了一番後,裝模作樣的摔倒在地,大聲說她打了她。
這次,她就當真不客氣的打她一頓。
就在衆人以爲,白溯月會馬上輩按倒在地,然後被人掌嘴的一霎那,出現了變故,兩個個子高大的家僕,被白溯月兩腳踹倒在地上,衆人驚愕的張大嘴巴,看着對方大搖大擺的向着院子外面走去。
老夫人氣的雙眸圓睜,面上蒼老的臉頰在微微抽動。
“造反了,當真要造反了,來人,去將白震給我叫來!”
老夫人一聲令下,頓時驚動了整個相府。
畢竟今天的主角是老夫人,在前院正在敘舊的衆位官員們,聽到老夫人手下的嬤嬤語氣不善的傳喚,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一個個好奇地尾隨在白君燁和白震的身後,向着前院走去。
衆官員一進門,就見到老夫人坐在高臺之上,一臉嚴肅的向着白震得方向掃了一眼。
站在官員之中的一家之主白詢,立刻上前走到老夫人身邊。
“娘,到底什麼事兒,讓您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老夫人看到白詢,眼底的神色柔和了一些:“沒你的事兒,讓白震上來!”
白震看了一眼了老夫人,心中暗道不妙,可依舊硬着頭皮走到前面。
“跪下!”
老夫人冷冷的看着白震,雙眼帶着凌厲的色彩。
白震愣了一下。
他本以爲,他如今功成名就,老夫人邀請他來到白府,定然是改變了心思,想念了他這個兒子,可如今看來,是自己想錯了。
文武百官就站在下方,甚至風慕陵和風傾城兩個成年皇子都在人羣當中,更有無數在京城當中,首屈一指的人物在。
炎墨遲眼尖的看到,藏在了樹叢之中,眼神透着濃濃陰冷色彩的白溯月。
他默默的勾了勾脣角,將扇子展開,擋住了自己脣瓣邊上,彷彿如狐狸一樣的笑意。
白震頓了頓,默然了半晌,卻依舊當着衆人的面,給老夫人的放向,跪下。
在場瞬間一片肅靜。
雖然兒子給娘下跪是再理所當然的事情,可那也要分場合,更何況,家醜不可外揚,要是有什麼事兒,大可關起門來自己家說道,也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可是老夫人偏偏不,她看着白震跪在自己面前,心情舒暢了幾分,聲音蒼老之中透着一分沙啞:“子不教父之過,白溯月那丫頭傷了人跑了,你這個當父親的,理應代替她賠禮道歉,老身說的,可對?”
白震沉默了片刻。
若是以前,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相信老夫人的話,然後給人道歉,可如今,他卻遲疑了。
因爲這兩日,白溯月給他的感覺實在不同,她不像是那種,會隨便對人動手的孩子。
“老夫人,月兒怎會隨便大人,是不是弄錯了?”
白震聲音之中,帶着幾分詢問和質疑,老夫人見到他竟然敢頂嘴,猛地一拍桌子,眼底怒色更深:“弄錯了?你這是在懷疑老身的話嗎,認爲老身會無緣無故的,污衊你那好女兒?”
在場沒有任何人說話,畢竟這是白府的家事,雖然有些人在竊竊私語,但大多數人,都在旁觀事態發展。
站在樹叢後面的白溯月,狠狠的咬着牙,看着白震跪在老夫人面前低三下四的模樣,心口一陣陣發堵。
可惜,她現在還不能出去,若是不讓白震在這次宴會之上對老夫人徹底死心,以後恐怕後患無窮。
老夫人畢竟是她祖母,是白震得親孃,有些話,她這個當女兒的不能直接說。
“孩兒不敢!”
“既然不敢,那還不快道歉,順便將你那不懂事的丫頭抓出來,好好教訓一番?”
老夫人高高在上,用一種命令的語氣發着令,只聽的白震心口一陣陣發寒。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尚書夫人見到此情此情,對老夫人的處置十分滿意,兵部尚書本就和白震是對頭,她說話更是沒有顧忌:“怪不得那丫頭被人退了婚,原來這般沒有教養,本夫人還聽說,她是被太子從青樓裡抓出來的,不知道和哪個男人睡了一夜,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嫁入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