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將軍,進去將所有的孩子救出來!”
“是,郡主!”
柳芷正了正臉色。站直了比一般女子高許多的身影。大步向着山洞之中走去。
白溯月的心冷了冷,也要跟進去。
炎墨遲一把抓住了白溯月的手腕。
“你應該知道那裡面是什麼,如果不想幾天吃不下飯,還是不要過去!”
白溯月垂了垂眸子。
“我不怕!”
“本王知道!”
炎墨遲摸了摸白溯月的頭髮。那雙細長的眸子裡藏納着一抹淡淡的殺機。
“本王不允許你去!”
他加重了語氣,抓住白溯月的手腕。
見到他這般態度堅決,白溯月有些疑惑。
“王爺!”
“本王只是害怕你控制不住自己!”
炎墨遲收斂起眼底的光彩。平平淡淡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白溯月輕笑了一聲:“王爺可認爲月兒是那種膽小怕事之人?”
炎墨遲沒有說話,眼神落在洞口。片刻間,柳芷已經抱着兩個孩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兩個襁褓之中的孩子睡得香甜。可白溯月知道,那只是被灌了迷藥。
柳芷的臉色十分難看,她走到白溯月面前,將兩個孩子放在地上。
“回稟郡主。裡面大概還有七八個孩子,其中還有一個……”
柳芷沒有說下去,只是那山洞之中散發出來的血腥氣。已經能看得出來。已經有孩子死了。
藥宗,南妃!
白溯月心中的殺意在此時逐漸升起,她走到那個被點穴的女子面前,直接狠狠的踹了過去。
這女子這般慌張,怎麼可能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在聯想到前世的那些記憶,這女人肯定是南妃的幫兇。
這種連人性都沒有的人,根本不配活着。
相比於顏映柔的那些小伎倆,小騙局,南妃簡直把惡這個字,發揚到了極致。
就連人肉都敢吃,這個女人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那丫鬟連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整個人狠狠的砸在了巖壁上,胸口凹陷了下去。
炎墨遲見到白溯月還要去踢,直接將她人給拉住。
“月兒,現在不是發泄的時候,救人要緊!”
白溯月思緒回籠,狠狠的攥了攥拳頭,讓柳芷將活着的孩子都抱了出來,然後拉來了一輛小車,將幾個孩子都放在了上面。
柳芷親自拉着車,跟在白溯月和炎墨遲身後。
人手實在太少,想要做什麼都分身乏術。
大火已經將那邊的柴房燒的旺旺的,四周的山林都開始染了火焰,不少人抱着水盆來救火,只可惜秋風很大,再加上天干氣躁,不一會兒就蔓延開來。
着火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南妃耳中,對方帶着人馬從山下趕了過來,直接和半路下山的白溯月和炎墨遲撞在了一處。
南妃見到白溯月身後的柳芷,竟然拉着一輛木板車,整個人的身體輕輕一顫。
“郡主,您這是要到哪裡去?”
南妃拍了拍手,立刻不少人拿着長劍擋住了三人的去路。
白溯月早就知道,一旦發現了什麼蹤跡,南妃就會和她們撕破了臉皮。
兩人臉上沒有絲毫着急的意思。
南妃的人劍拔張弩,兩方的氣氛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白溯月雙手環胸,看着南妃的方向,冷笑:“宗主大人這是要動手了嗎,難道忘記了,我那山下,還有兩萬大軍等着您,殺害郡主的罪名恐怕足以讓整個藥宗覆滅,您當真要這麼做?”
白溯月這番話一出口,瞬間讓南妃等人猶豫了。
“可是,郡主來我這宗門內,二話不說就先放火,這不是擺明了要欺負人嗎?”
“本郡主就是欺負你們,又能如何?”
“你!”
南妃以爲白溯月會順着她給的臺階下去,沒想到對方的話風一轉,忽然強硬了起來。
白溯月嘴角溢出淡淡的笑意來,直接將袖子裡的火摺子都拿了出來。
她放在脣邊輕輕一吹,一點兒火焰在眼前微微跳躍。
隨便將火焰向着地面上一丟,那已經滿是甘草的地方瞬間燃燒起來。
兩邊的弟子見到那火,連忙上前一步將火星踩滅,衆人的臉色更是難看起來。
白溯月這話還真是刁蠻。
“郡主這樣就有些過分了!”南妃的聲音蒼老而又沙啞,還藏着無盡的怒色。
一個弟子飛快的從山腳下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不好了宗主,山莊藏着糧草的地方也着火了!”
這話像是晴天霹靂,直接讓南妃猛然大怒。
“今天不管你是幹什麼來了,在我藥宗之內殺人放火還想出去,那我藥宗也沒必要在江湖之上立足了!”
柳芷直接將簾子掀開,露出了板車上躺着的孩子,南妃見到藏納孩子的地方竟然都被人找到了,眼神頓時幽深了幾分。
她也不隱藏了,眼底劃過一道淡淡的無奈之色。
“本來想讓你們轉一圈乖乖回去,沒想到你們竟然如此不聽話,既然如此,也休怪本宗主不客氣了!”
白溯月見到那些弟子,直接將他們三人包圍了起來,不慌不忙:“宗主……不,應該是南妃娘娘!”
南妃的身體微微緊繃了一下,周圍的弟子,一時間全部都在偷偷的看着自家宗主。
“就憑這個,今天那山腳下的兩萬大軍,就有資格來抓你!”
南妃瞬間低笑了起來,那笑聲在整個山谷之間迴盪。
“本宗主有些好奇,你爲何會知道這麼多?”
整個藥宗四周,到處都是不大不小的火堆,滅火的怎麼也趕不上放火的,墨竹這一番出去,恐怕已經點燃了不少地方。
雖然還不至於,一下子就將整個藥宗全部燒起來,但是這大火是不會輕易熄滅的。
用不了幾天,整個藥宗就會變成廢墟,如果這山莊之內的人不逃出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還知道,南妃娘娘還在千方百計的想要恢復容貌,到處讓宗內弟子偷百姓的孩子!”
白溯月壓低了聲音,帶着幾分戲謔的把這句話說出了口,南妃的臉色一瞬間就出現了許多變化。
那驚訝的表情,就連白色的面紗都遮擋不住。
“就算知道又能如何,證據呢?”
白溯月輕輕眯了眯雙眼:“本郡主便是證據!”
“你?”
南妃反問了回去,雙眼帶着幾分嬉笑的看着白溯月。
“本宗主活了四十年,吃過的鹽比你這小丫頭吃過的飯還要多,你算什麼證據?”
白溯月輕輕向着南妃動了動脣角,做出了一個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