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很有名的一首詩,據說讚揚的是一個名垂千古的人——飛將軍李廣。
記得娜木鐘曾經對一個人說過這麼一句話: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這說的可是李廣,不是衛青。看吧看吧,那個奴臣打了這麼多勝仗還不如一個總是迷路總是失敗的李廣,你就該知道衛青這個人做的有多失敗了。福臨,你是不是生病了,眼睛有問題了嗎?
那時的娜木鐘且說且笑,其實未必有多輕視衛青多讚譽李廣,只是覺得可以取笑她的福臨去反駁她的福臨能讓她的福臨哭笑不得是一件好玩的事,只是因爲她的福臨那時候雖然總想假裝生氣卻總是在娜木鐘甜甜的一笑之後放棄了堅持會抱着她與親暱的碰碰額頭說些滿是寵溺又沒什麼威脅力的警告,那是別人看不到的神情那是福臨只對娜木鐘的溫柔。
玩笑似的口舌之爭,玩鬧似的提古論今。沒想到會有那麼一天可以親眼見到以前類似與傳說的兩個人,而且還成爲了其中一個。
“程將軍,李將軍,下官拜見兩位將軍。”
長樂、未央兩宮的兩位衛尉大人一起來了,看來皇帝陛下昨夜的一次離宮驚動了不少人。
“衛大人。”
馬上的二人,其中一人客氣地回了衛青的問好,另一人看了衛青一眼後又轉頭向了其他地方。
“不知兩位將軍駕到,衛青有失遠迎了。”
“衛大人客氣了,我與李將軍是奉了太后的旨意特來護送陛下回宮的,還勞煩衛大人領個路帶我們去面見陛下。”
“兩位將軍辛苦了,陛下現在正在御宿苑休憩,請二位將軍跟下官來。”
“有勞衛大人了。”
程不識將軍有禮依舊。
“走吧。”
李廣將軍難得吐出金言,卻不是在對衛青說。
策馬揚鞭,那人走的很快。
“衛大人,”
另一位安坐在馬上依然駐足着的程不識將軍又叫起了衛青。
“程將軍,請吩咐。”
“李將軍生性孤傲,他並非有意,你別介意。”
我不介意,有什麼可介意?
知道嗎?娜木鐘轉世來到漢朝,唯一好奇過的就是真正的李廣該是個什麼樣的人。前些年他不在長安,衛青這幾年也只能待在上林苑,所以一直與他未曾得見,如今能面對面看上兩眼亦是難得。
“程大人多慮了,李廣將軍威名赫赫,是衛青敬重之人。”
“那就好。我們走吧,衛大人。”
“是。”
衛青翻身上馬,隨着他策馬揚鞭,跟在那人身後,去追逐前方已是不現蹤跡的人影。
御宿苑,來是來到了。李廣,追是追到了。
只是看那人高居馬上,神情冷傲依然。
“衛大人,陛下看來並沒在御宿苑,現在你該告訴本將陛下究竟去了何處?”
李將軍,你以爲我在騙你嗎?
陛下的行蹤不是衛青可以計劃,衛青每天有很多事要做,你以爲劉徹的行蹤我就完全可以掌握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倒是有人匆匆踏出了苑門,向我走來。
“衛大人。”
他是御宿苑的苑監,韋侮。
“韋大人,陛下是何時離開的御宿苑,你知道陛下去哪了嗎?”
“回衛大人,陛下天還沒亮就帶着公孫大人他們往終南山方向去了,說是要去狩獵。”
“衛大人,既然如此,還煩勞衛大人,與我們一同前往終南山找尋陛下吧。”
“程將軍客氣了,下官理該如此。”
“走吧。”
這個李廣怕是連衛青的一句話都不肯聽完,我還沒說完呢,他倒是駕馬先行了。
他認識路嗎?
“程將軍請。”因爲是衛青,所以我一邊有禮恭敬地對程不識舉着手勢,一邊還有對韋侮做着道別。“韋大人,衛青先告辭了。”
“衛大人客氣了,下官恭送衛大人。”
一應一回,一恭一敬。
仁善退讓——這四個字,衛青學來還真是不易。
……
“我說,李老弟,你的這個臭脾氣也該改改了,得罪了那麼多人對你有什麼好?”
“李廣天生如此,學不得別人的巧舌如簧。能有今日之李廣,我靠的是我的這張弓我的這把劍,不是靠一些阿諛奉承之言。”
“你啊,都四十多歲的人,也是風風雨雨歷練過來,怎麼還不看透這人生一世豈是你來我往、直來直去如此簡單?”
“好了,老程,你也別說我了。比之李廣,你也強不了多少,我守着未央宮的宮門,你不也在守着長樂宮的宮門嗎?你就別再五十步笑百步了。”
“我程不識若有你李廣一半的能耐就好了。”
“老程,你真是,又要開始說笑了是不是?不是告訴你了嗎?你程不識在我李廣看來,可是現如今唯一可以擔的起“將軍”這二字的人。”
“還談什麼將軍不將軍的,上不了戰場、殺不了匈奴,整日待在這長安城裡當着這個閒散衛尉,哪裡還配得上這將軍二字?”
“是啊,想當年我尾隨周將軍平定七國之亂,在上谷當太守與匈奴人數此交手,那是何等的痛快?比這勞什麼神子的衛尉舒服多了。”
“好了,別抱怨了,再抱怨下去,衛大人可要笑我們兩個老傢伙了。”
“衛青不敢,李將軍和程將軍二位將軍是名副其實的兩位真將軍。李將軍射藝無雙,文皇帝在世時就對李將軍讚譽非凡。在文皇帝十四年,李將軍尚不及弱冠就從軍抗擊匈奴取得赫赫戰功,後又在先帝在世時追隨周將軍平定七國之亂,在昌邑城下勇奪叛軍帥旗。程將軍也是戎馬半生,戰功彪炳,您的直言敢諫、治軍嚴謹、允文允武,衆所稱道。也是因爲有兩位將軍鎮守邊郡,纔有了大漢朝多年的長治久安。二位將軍的戰績,是我大漢朝每位將士都該努力爭取擁有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