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敖聽心問出敖破冰的事,敖斷水便是率先開口問道。
“異動?大陣籠罩之下,吾又時刻關注,豈會有什麼異動?”宮室之中的敖聽心摘下面甲,面孔之上,滿滿都是悲傷,“怎麼,斷水你有什麼發現嗎?”
“吾到了那極淵當中,沿途一路追索白素蹤跡,未果之下,吾便是打算帶着那幾位有心投效龍母陛下的道友前來水宮拜見太子殿下。”
“只是在途中,吾卻又突然發現了白素的蹤跡,一路往水宮而來。”
“吾擔心,白素是因爲重傷之下,傷愈無望,起了魚死網破之心,故而一路追尋來此!” Wωω▪тTk an▪C ○
“果不其然,吾一到水宮,便是發現有蝦將橫死,其出入水宮的令牌,也已經失蹤!”
“所以你是懷疑,白素已經混進了水宮?”等到敖斷水快速的將前因後果都是講清之後,敖聽心纔是揉了揉眉心,“白素便是殺害了老四的那人嗎?”
“不錯,正是白素,大哥你可還記得萬年之前,襲殺太子殿下不成,被我等一路追殺至外海的那人?”
“便是她,如今她修行有成,回來復仇了!”
“水宮的法陣,便是有令牌在手,外人也很難混進來,更何況依你之言,那白素已經在老四手下重傷,想要混進來,談何容易?”敖聽心稍稍想了一下便是道,“不過提醒一下太子殿下也好!”
“在吾等捉拿到白素以前,最好不要隨意顯露行跡。”
“嗯,那是誰?”宮門一開,敖聽心便是遠遠地看到,兩位甲士,一前一後的進了伏波殿中。
“一個失職的巡守罷了!”見了背影,敖斷水便是不屑的道,“想必是擔心吾等責罰,故而偷偷前去找太子殿下求情了。”
“不用心巡查,儘想着耍些小聰明,也難怪會失職。”
“不,吾說的,是那巡守背後的甲士。”敖聽心的聲音響起,“雖然甲衣一般無二,但斷水你不覺得,這甲士,充滿了陌生嗎?”
作爲鎮守水宮的存在,敖斷水也好,敖聽心也好,對水宮當中的甲士,都是瞭若指掌,甚至於隔着甲衣看一眼,便能夠確認那甲士的身份,但此時扶着那巡守進入伏波殿中的那甲士,在他們兩人眼中,卻是充滿了陌生的感覺。
“斷水你方纔說,那白素先你一步,潛入倒了水宮之中?”敖聽心的腳步,猛然一頓,“不好!”
“那甲士便是白素假扮!”
“什麼!”聞言,敖斷水也不由得是一驚。
畢竟是鎮壓一方的存在,誰都不會比誰笨,敖聽心一說破,敖斷水便是立刻反應了過來。
水宮當中的陣法,一向是密不透風,幾乎沒有破綻,便縱然是有了令牌,在沒有驗明真身以前,任何人也都是沒辦法混進來的。
想要在不驗證身份的情況下進入這水宮之中,除非是看守宮門的衛士,打開大門!
“混賬,千防萬防,想不到還是被她鑽了空子!”想通了之後,敖斷水也不由得是一陣懊惱,凝神之時,敖聽心的身影,便已經是出現在了伏波殿的大門之外。
……
“你是何人?”端坐在正中的大椅之上的敖鈞睜開眼來,目光劃過那拜倒在地上的巡守,落到了他背後那讚的筆直的甲士身上。
“本座白素,前來討還當年的無端隕落於你箭下的族人亡魂。”看着那端坐在大椅之上的身影,那甲士也是伸出手來,緩緩地摘下了面甲——面甲之下,卻是一張女子的面孔,一道疤痕,橫貫那絕美的面容。
“白素?”大椅之上,敖鈞的身影緩緩站起來,目光之中,帶着點點的懷念之色,“鬆星島的白素?”
而在兩人的中間,那水宮巡守,早已是冷汗沉沉,腦海當中,一片空白。
兩道不同的氣機,便是以他爲界限,相互爭鋒。
或許是因爲白素傷勢太重,也或許是因爲敖鈞有地勢之利,在這個瞬間,敖鈞這位逍遙真仙的氣機,竟是絲毫不遜色與白素這位五氣朝元的不朽金仙!
“當年之事,是本太子年少無知,本太子願意爲此道歉?”
“如今萬載已過,白素你也證得了不朽金仙,難道你還放不下?”站在大椅之前的敖鈞,不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神態,都是一副與白素完全對等的樣子,似乎是根本沒有察覺到他們修爲上的差距。
“放下?”大殿之中的白素也是冷笑起來,“你讓本座放下?”
“若非是你,本座不會與島主反目,也不會遠走外海,嚐遍苦楚。”
“這萬載以來,當年無數族人的隕亡之時的不甘,時時刻刻,如蟻噬心,無休無止!”
“你這知,這萬載,本座是如何度過的?”
“如今,一句輕飄飄的放下,便想將此事揭過,你以爲,可能嗎?”
秀美無比的雪月刀,已經是帶着無盡的寒芒,出現在了白素的手掌當中,濛濛的清輝,便是在這大殿之中搖曳着。
“揭過,可以,你親自去向他們道歉!”
“問問他們,願不願意跟你揭過!”怒喝聲中,絢爛無比的刀光亮起。
便如天光之破雲,又似幽泉貫與銀瓶,刀光掛起,便是長河垂掛。
“白素爾敢!”
“你若敢傷太子殿下一絲毫髮,本將必起大軍,誅滅鬆星島!”
刀光掛起之時,這伏波殿的大門,猛然炸開,殿門守衛的兩個甲士,便是不由自主的倒飛入內,攔在那刀光之前。
而敖破冰的聲音,也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一字一句的落入到了白素的腦海當中。
“當真無法和解了嗎?”看着那垂下的刀光,敖鈞的臉上,也不由得是浮現出一絲可惜的神色來。
“和解?可以,你死,亦或是本座死!”刀光之中,白素冰冷的聲音響起,絲毫沒有受到敖聽心那威脅之語的影響。
下一個瞬間,那刀光劃過,那倒飛進來的逍遙真仙,便是在這刀光之下,二分爲四!
而白素面前那跪倒在地上的巡守,早就是肝膽欲裂,閉上了眼睛,恨不得自己現在所經過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境,只要睜開眼來,所有的一切,便都是散去。
他實在沒辦法想象,此事之後,他到底會受到什麼樣的刑罰——作爲水宮巡守,他卻親自帶着刺客進了水宮,一路來到敖鈞的面前,將敖鈞至於這般險地。
此事之後,不只是他自己,便是他的族人,都可能是會受他牽累,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