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寶藏在哪裡,要悄無聲息不爲人知的運送出來,是非常有難度的。
若是別人,怎麼都會動用幫手,人一多,留下的痕跡就越多,消息泄漏的可能性也越大。
爲了不被發現,要儘可能的減少人知道。
時芙昕有精神力,精神力可隔空控物,只要沒有空間阻隔,只要在精神力覆蓋範圍內,她就能隔空移動物體。
藏寶藏的相國寺後山有通往城郊的地下暗道,時芙昕可以動用精神力,直接將寶藏移動到暗道出口處。
可是之後要如何將金銀運送到西北去,光靠她一個人就不行了,這是她將寶藏的事告訴哥姐弟弟的最重要原因。
沒辦法,她手裡可用之人實在太少了。
不用時芙昕說,時定軒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想了想說道:“寶藏的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最好不要告訴外人了。”
“如何將寶藏送到西北去.”看着時芙昕,“我還和戎城長遠鏢局的鏢頭有聯繫,鏢頭是個非常懂押鏢規矩和守信的人,不如就讓長遠鏢局來押送?”
時芙昕還記得長遠鏢局的鏢頭,他們回京的時候,還特意來送過他們一家,她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便點了點頭:“好。”
時芙音插話:“凡事都怕出意外,萬一押送途中出了什麼事,讓外人知道咱們押送的是金銀,怕是會有麻煩。”
時芙昕:“不怕,我會讓西門奉孝暗中護送的。”
時芙音:“一個九品高手怕是不能確保萬無一失。”
時芙昕想了想:“要不,我跟着跑一趟?”
時芙音立馬否決:“你還要上課呢。”
時芙昕:“我可以請病假呀。”
時芙音還是一臉不贊同。
這時,時定浩開口了:“姐,你跑一趟,還不如我跑一趟呢。你是姑娘家,不好傳出身體不好的名聲,我就不一樣了,隨便找個藉口,說是摔斷了腿,要在家裡養一兩個月,外人也不會多想的。”
“你?”
時芙昕、時定軒、時芙音皆一臉懷疑的看着時定浩。
看着哥姐眼中的不信任,時定浩不幹了:“我怎麼了?我會音波功、聲波功,這可是無差別攻擊,鏢隊真要遇到麻煩,我絕對可以力挽狂瀾的。”
時定軒三人對視了一眼。
時定軒和時芙音還是不同意:“你太小了。”
時定浩:“還有四個月我就是十三了,不小了。”說着,走到時定軒身旁,“哥,你自己瞧瞧,我不比你矮多少了。”
“還有,你們可別忘了,爹十三歲的時候可都已經上戰場了。”
時芙昕看着弟弟,倒是沒說反對的話。
作爲家裡最小的,平日裡遇上什麼事,都是哥姐衝在前頭,很多時候,時定浩也想自己出點力:“哎呀,你們就讓我去嘛,趙晟豪都跟着趙伯父趙大哥上過戰場,我也該歷練歷練了。”
見時定軒、時芙音不說話,時定浩湊到時芙昕身邊:“姐,你不是老說,人只有經歷過事後,才能成長嗎?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呀。”
時芙昕沉思着,想着有西門奉孝陪着,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看向哥姐:“要不,讓九郎試試?”
時芙音還是搖頭:“九郎太小了,真要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還是我去吧。”
時定浩滿臉無奈:“哎喲我的好三姐,你去和六姐去有什麼區別,她不能傳出身體不好的傳言,你就能了?”
時定軒沉默了半晌,看向時定浩:“你性子跳脫,你確定自己能一路跟隨鏢局去西北?”
時定浩連忙點頭:“哥,你別老看我缺點呀,我認真起來還是很認真的,我都怕嚇到你。”
時定軒看了看時芙昕、時芙音:“就讓九郎去吧,我這就去給長遠鏢局鏢頭寫信。”
時定浩頓時高興了。
相國寺作爲皇家寺院,除非有皇室過來上香,平日裡是很冷清的,月夜下的相國寺更是多添了一絲森冷。
明月當空,一道殘影從相國寺屋頂上閃過,快速沒入了後山中。
“呲~”
火摺子點燃的瞬間,隱藏在黑暗中的金銀珠寶頓時映入了眼簾。
時芙昕舉着火把,沒有看洞中那一箱箱的珠寶首飾,而是徑直走向裝金條和銀子的山洞。
這筆寶藏是真的多,十多個山洞,愣是給堆滿了。
也不知是誰藏的這筆寶藏?!
時芙昕來到最後一個山洞,直接操控精神力開始搬運金條和銀子。
只見,一個個箱子懸浮在半空中,順着暗道飛到了暗道口落下,總計一百萬兩銀子。
將裝有金條和銀子的箱子堆放到暗道出口處後,時芙昕便回了伯府。
長遠鏢局是在半個月後回的信,他們接了這趟鏢。
得到了回信,時芙昕便在時定軒休沐的時候,帶着哥姐和弟弟來了城外的暗道出口處。
看着一箱箱金條和銀子,時定軒、時定浩、時芙音都有些不平靜。
沒辦法,他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多銀子。
等三人進了山洞,看到山洞裡那堆滿的金銀珠寶時,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大楚開國之後,太祖在文德皇后的輔佐下,一邊對大楚進行着大刀闊斧的改革,一邊積極的和周邊國家進行貿易往來。”
“據說,太祖在位期間曾三次下令擴建國庫,當時大楚一年的稅收至少是如今的十倍,可以想象當初的大楚有多麼的富裕。”
時定軒感嘆的說着在宮裡當差時聽到的傳言。
時芙音:“若是不夠富裕,哪裡能藏起這麼多的金銀珠寶。”
時定軒看了看箱子裡的珠寶、玉器:“這些珠寶寶石千萬別碰,萬一有人看出了出處,可能會尋着蛛絲馬跡牽扯出寶藏來。”
時定軒找了一處倉庫,和弟弟妹妹,連續好幾個晚上沒睡覺,避着人將百萬兩銀子搬到了倉庫裡。
“好了,現在就等長遠鏢局的人過來將這東西運送到西北了。”
就在時家兄妹忙着運送銀子去西北的時候,京城裡又掀起了一股暗涌。
自從大皇子大婚後,曾經無人問津的大皇子府突然變得熱鬧起來了,不時有人登門拜見,這些人多是武將和兵部的人。
兵部、武將,可都是和兵權相關的人。
爲此,牽動了不少人的心。
大皇子府,密室。
楚曜看着大皇子面前的神農堂護法令,沉默了良久纔開口:“柳神醫的這份禮物,送得很及時。”
大皇子笑問:“你不覺得太高調了嗎?”
楚曜:“一味的低調只會讓人覺得軟弱可欺。”
大皇子神色微斂:“我不是你,不能像你那般無所顧忌。不過,師父的這份禮物確實彌足珍貴。”
因爲這份賀禮,他再也不是文武百官眼中默默無聞、可有可無的大皇子了。
楚曜:“最近來大皇子府的人太多了,殿下還是少見爲好,兵權是很能牽動人心的。”
大皇子拿起護法令,淡笑道:“凡事都一體兩面,能得到什麼樣的結果,端看掌控者怎麼做了。”
三月上旬,長遠鏢局緊趕慢趕到了京城。
時定軒出面接待了他們,修整了幾天,長遠鏢局就押送着銀子離開了。
他們一走,西門奉孝就帶着時定浩跟了上去。
兩人並沒有跟着鏢局一塊走,而是決定暗中護送。
西門奉孝看着稚氣未退的時定浩,笑問道:“你還這麼小,你家人倒是放心你獨自出門。”
時定浩回道:“年紀小怎麼了,年紀小照樣闖天地。”
看着時定浩表露出的自信,西門奉孝怔了下,立馬想到了時芙昕。
是呀,那丫頭不也小嗎,可照樣做着讓他感到難以置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