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也猜不出?”
楚曜將一個最簡單的燈謎拿給時芙昕,見她還是支支吾吾說不出謎底,很是詫異:“這些年你在國女監都學了些什麼?”
時芙昕聽出了楚曜語氣裡的嫌棄,當即不服道:“我學經商了我的經商能力你不知道嗎?”
楚曜:“.以前我以爲你挺聰明的。”
時芙昕瞪大了眼睛。
什麼叫以前覺得她聰明,難道她現在不聰明瞭?
“猜謎語,小道爾!”
看着嘴硬的時芙昕,楚曜懶得和她爭辯,拿過剛剛猜來的花燈遞給她:“這盞你也拿着吧。”
時芙昕哼了哼,還是接過了花燈,然後笑着道:“這盞花燈還蠻漂亮的,我喜歡。”
見她又笑呵呵了起來,楚曜也笑了。
就在這時,夏侯歡顏和恭王世子突然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昕姐兒!”
“夏侯姐姐!”
看到夏侯歡顏,時芙昕面色一喜,快步走過去,看到她手中提着的花燈,笑着問道:“這是恭王世子給你買的?”
見夏侯歡顏笑着點了點頭,時芙昕笑着將自己的花燈提給她看:“這是我相公剛剛猜謎給我贏的,好看吧?”
夏侯歡顏看了一眼楚曜,很給面子的點頭:“好看。”
一旁,楚曜剛和恭王世子寒暄了幾句,就聽到時芙昕毫不掩飾的顯擺語氣,看到恭王世子用打趣的眼神看着自己,面上有些不自在,可心裡卻是歡喜的。
楚曜曾經向定國公府求過親,可惜被拒絕了,在這裡見到夏侯歡顏和恭王世子,他多少有些尷尬。
不過見時芙昕和夏侯歡顏親親熱熱的挽着手一起看街道兩旁的花燈,便忍下了想走的衝動,和恭王世子一起跟在兩人身後。
“傳言果真是信不得的你和外界傳聞的很不一樣。”
恭王世子突然對着楚曜說了這麼一句。
楚曜看了過去,淡笑道:“一條街都還沒逛完,你就發現我的不一樣了?”
恭王世子聽出了楚曜語氣中的嘲諷,輕咳了一聲:“嘴巴毒這一點還是蠻符和傳言的。”
楚曜看了他一眼,沒再開口,只看着走在前頭的時芙昕。
恭王世子見楚曜毫不掩飾對自己的看不上,一副懶得和他搭話的模樣,心中氣得不行。
傳言還是很可信的,楚曜這傢伙真的是很不討喜!
恭王世子暖場慣了,很不習慣這種冷場的局面,又想到楚曜如今可是個位高權重的大忙人,平日裡很難見到,於是,再次厚臉皮的沒話找話。
“你知道外界是怎麼說你的嗎?”
楚曜這次連個眼神都沒給。
恭王世子心塞的同時繼續開口:“說你不喜歡女人、淡漠無情呢。”
見楚曜總算賞自己一個眼神了,恭王世子笑了:“你現在知道剛剛我爲何說你和傳言中的不一樣了吧?”
楚曜聽懂了恭王世子的意思,是在說他對時六的態度:“她是我妻子,我自當愛護。世子不也是如此嗎?”
恭王世子忙不迭點頭:“當然了,妻子可是要陪我們白頭到老的人,當然要好好愛護了。”
說着,含情脈脈的看向夏侯歡顏,“我家夫人可好了,自從她嫁入了王府,我的生活比以前有趣多了。”
頓了頓,“我夫人什麼都好,就是太有主意了,爲此,我和她沒少吵架。”
恭王世子吐槽了一會兒他和夏侯歡顏的日常,發現楚曜認真的聽着,沒在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看了一眼前頭和夏侯歡顏說說笑笑的時芙昕,眼珠一轉,用手臂碰了一下楚曜。
“你夫人能和我夫人玩到一處去,說明兩人的性子差不多,你夫人也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吧?你們有沒有經常吵架呀?”
楚曜想到今早的不歡而散,點了點頭:“吵。”猶豫了一下,看向恭王世子,“你們最後都是怎麼解決的?”
恭王世子見楚曜一副請教的模樣,心裡樂開了花:“以理服人,或以力服人。”見楚曜蹙眉,似不認同,當即將過來人的經驗傳授給了他。
“夫妻之間,大多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你可不要小看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要是處理不好,是很傷夫妻情分的。”
“兩口子有了矛盾,一定要趕緊解決,千萬不要拖着不去解決,以爲時間長了,事情就會過去。”
“有些事,在我們這裡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在她們那裡,那就是天大的事。”
“我跟你說,女人可記仇了。”
“你們之間的矛盾要是堆積多了,有一天是會爆發的。”
說到這裡,恭王世子伸手拍了拍楚曜的肩膀:“哥們兒,聽我一句良語,千萬不要讓自己的女人爆發,很恐怖的。”
楚曜見他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當即明瞭,這人曾經被夏侯歡顏狠狠修理過。
恭王世子見楚曜一副看笑話的看着自己,心頭一梗,快速說起了其他:“我跟你說,夫妻相處是門大學問,尤其是你我都找了一個主意大的妻子。”
“像我夫人跟你夫人,對於她們在意的事,但是我們又不認同的就和她們理論,誰有理聽誰的。”
“至於生活中的小摩擦、小分歧,那到了我們展示雄風的時刻了。”說着,恭王世子就朝着楚曜一陣擠眉弄眼。
“女人是不會喜歡窩囊的男人的,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說不過,就用武力鎮壓。”
楚曜看了一眼夏侯歡顏:“.你夫人會武功嗎?”
恭王世子笑道:“會一點三腳貓功夫而已。”
楚曜默了,時六可不是他能鎮壓的,想到時六的恐怖戰力,他覺得他會反過來被鎮壓的。
恭王世子見楚曜面露躊躇之色,以爲他不信,快速道:“女人再厲害,也喜歡吃這一套的,包管好用。”
“真的,我跟你說我都是這麼做的.”
之後恭王世子一點也沒保留的傳授着楚曜經驗,聽得楚曜瞠目結舌、眉頭打結。
時芙昕要是聽到了,立馬就會知道恭王世子的手段就是她前世看過的小說中提到的壁咚、牀咚之類的!
楚曜看着得意神氣的恭王世子,感嘆他對閨房之樂的鑽研之深,剛想說點什麼,就注意到時芙昕和夏侯歡顏在空曠的鐘樓前停下了。
倒不是時芙昕和夏侯歡顏主動停下來的,是因爲碰上了熟人。
爲首之人是四皇子和十皇子。
元宵佳節,十皇子帶着北燕公主出來看花燈,途中遇到了四皇子,遊玩期間,又碰到公孫明夫婦、範明宇夫婦等人。
叫住時芙昕的不是別人,正是四皇子的妾室李芙芝。
時芙昕已經很久沒有關注李正坤一家了,突然見到李芙芝,她着實有些意外。
“好久沒見六妹妹了,沒想到今晚居然碰着了。”李芙芝笑着主動開口。
時芙昕看了一眼李芙芝身邊的四皇子,一個妾室能被帶出來逛花燈,可見李芙芝在四皇子府過得不錯。
“當不起如夫人一聲六妹妹,且不說時家和李家毫無關係,就說曾經你我兩家鬧得那般難堪,我以爲,即便是在街上碰上了,當做陌生人,是對你我兩家最好的你辦法。”
見時芙昕如此不留情面,李芙芝面色有些難看,她也不想招呼時芙昕,可是四皇子吩咐了,就算再不願,她也只能硬着頭皮出聲。
四皇子有些惱恨時芙昕的不識擡舉,他讓李氏打招呼,已經算是主動示好的信號了,沒想到時芙昕會這般不給面子。
李芙芝見四皇子生氣了,只要今天要是不壓過時芙昕一頭,回府後她肯定沒好果子吃,看到走向時芙昕的楚曜,當即笑道:
“我還以爲六妹妹今晚是一個人出門逛花燈呢,沒想到曜三公子也在呀。”
時芙昕淡淡的看着李芙芝,對於李家人她沒一點好感,不過只要他們不惹她,她也懶得搭理,可這家人就是這般的愛上串下跳招人厭,之後的話也就不客氣起來。
“你的眼睛得有多不好使呀,纔沒看到我相公就跟在我身後。”
“你不僅眼瞎,耳朵也不好,沒聽到剛剛我說的話嗎,你的臉皮是有多厚,纔會在你我兩家是仇家的情況,還要跟我以姐妹相稱?”
“你可以不要臉,但是我卻不行。”
李芙芝被時芙昕的話氣得滿臉通紅。
四皇子也忍不住了,冷冷的看着時芙昕:“今日本殿下算是見識到楚三夫人的伶牙俐齒了。”
時芙昕面露驚訝:“我還以爲四皇子早就知道了呢,畢竟當初柳家可沒少到處編排我呀。”
這時,楚曜和恭王世子過來了。
向四皇子、十皇子見了禮,楚曜便道:“四皇子妃真是大度,妻妾和睦,四皇子好福氣。”
聞言,四皇子眉頭一皺,李芙芝則是面色有些發白。
十皇子見場面有些緊張,當即站出來打圓場:“咱們能在街上碰到也是緣分,元宵佳節就是出來玩的,這鐘樓廣場上有很多遊戲可以玩,我們去玩吧。”
公孫明等人本就不想和四皇子、十皇子一塊,他們是被四皇子硬叫着跟上的,當即點頭附和。
四皇子看了一眼十皇子,老十娶了北燕公主,無緣大位,是個拉攏的好對象,便沒拂他面子。
見四皇子默認,衆人立馬散開了。
遠離四皇子一行人後,夏侯歡顏纔對時芙昕道:“你對四皇子是不是太不客氣了些?”
時芙昕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太子以及他那邊的官員,在四皇子找麻煩的時候,他們會客氣嗎?”
夏侯歡顏愣了一下,搖頭:“不會。”
時芙昕笑了:“他們可以不用顧及四皇子的面子,我自然也可以。”
身後的楚曜和恭王世子聽了,無聲的對視了一眼。
恭王世子悄悄的用手臂碰了碰楚曜:“你家這位的主意比我家那位的還要大。”說完,給了楚曜一個同情的眼神。
楚曜:“.”他就喜歡這一款不行嗎?
就剛剛那種情況,若時六選擇退讓和妥協,他纔要生氣呢。
“咦,那邊有套圈遊戲,我們過去玩吧。”
夏侯歡顏拉着時芙昕就朝着一處套圈地攤跑去。
楚曜和恭王世子見了,只能快步跟上。
到了之後,四人發現,這套圈遊戲和平時的不太一樣,這裡只能夫妻一塊玩,而且還要綁着手。
美其名曰,考驗兩口子的默契。
瞭解遊戲規則後時芙昕和夏侯歡顏對視了一眼,然後分別看向自己的丈夫。
楚曜和恭王世子也對視了一眼,然後滿臉無奈的走向自己的妻子。
這遊戲之前也有人來玩,只是成功率很低,低就不說了,還會被認爲夫妻之間沒有默契度,是以,就沒什麼人來玩了。
如今看到又有人要玩,圍觀的人立馬開始起鬨。
老闆笑眯眯的過來給時芙昕和楚曜綁手。
時芙昕看着楚曜:“你想綁哪隻手?”
楚曜看了一眼朝着這邊走來的範明宇夫婦和公孫明夫婦,溫柔笑道:“我隨便,看你。”
時芙昕笑道:“我右手靈活一些。”說着,看向老闆,“老闆,將我的右手和我相公的左手綁在一起吧。”
楚曜看着兩人綁在一起的手,眸光閃爍不定。
時芙昕突然傾身過來,悄聲道:“相公,你也想知道我們有沒有默契吧,等會兒別用內力哦。”
楚曜失笑:“這種遊戲何至於用內力!”說着,看着時芙昕,“你居然喜歡玩這個?”
時芙昕當即道:“遊戲不分高低貴賤,開心就好。”
之後,兩人就開始套了。
“相公,我想要那盞琉璃燈。”
“我數一二三,一起扔了圈子。”
楚曜‘嗯’了一聲,和時芙昕同時拿着一個圈子,聽到時芙昕數到三,就將圈子扔向琉璃燈。
毫無懸疑,圈子穩穩的套在了琉璃燈上。
時芙昕看着楚曜:“力度控制得不錯。”
楚曜:“你控制得也不錯。”
周圍頓時響起了歡呼聲。
接下來,時芙昕和楚曜每套一個就中一個,圍觀人羣的歡呼聲也越來越響亮。
“相公,我要那個花瓶。”
“相公,我要那根珠釵。”
時芙昕指哪,楚曜就套哪,全程配合。
人羣中,範明宇看着時芙昕開心的笑顏,又看了看楚曜略點寵溺的眼神,眼中劃過黯然。
公孫明面上也帶着詫異,當初因爲自己沒有履行諾言,導致時芙昕不得不嫁給楚曜,之前聽到時芙昕在王府過得不好,他心裡是很愧疚的。
如今看到時芙昕和楚曜配合默契的一幕,他狠狠鬆了口氣。
傳言真的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