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讓他們看到實物?”
聽到陳展的提議,陳連仲頓時高興起來,急忙追問着。
“直接起一個大窯,恐怕大家都害怕失敗,投錢的時候都有顧慮。”
“可是如果我先燒一個小窯呢?百十塊磚就成!”
“這樣一來,他們看到我燒製成功之後,那麼他們是不是就不擔心了!”
“還能燒小窯?”
陳連仲的聲音都高了幾個臺階。
“這有什麼不能的!”
對於陳連仲的詢問,陳展表示,這種簡單的事情,對於他一個學工程的來說,簡直就不是個事。
如果不是害怕保不住,恐怕他連轉頭都懶得燒,就直接去燒玻璃去了。
那個纔是撈錢的法寶呢。
很可惜,如果沒有實力,錢財就是災禍的根源。
在現代社會當中,爲了領先的技術,大家都是手段頻出,更別說在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了。
甚至陳展都敢肯定,要是自己前腳把玻璃燒出來,後腳就有龐然大物將自己直接抓起來。
然後逼問玻璃的配方和技藝。
所以,綜合考慮之後,陳展只能從技術最爲粗淺,掙錢相對較慢的燒磚開始。
而這件事情,也再一次激起了,陳展對於實力地迫切需求。
今年他都已經二十一歲了,年齡不小了!
“好!那就這麼定了,明天一早,老頭就召集全村老少,將這件事情定下來!”
陳連仲也不是那種扭捏的性子,聽到了陳展的保證之後,當即就將事情確定下來。
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聲。
“不過可說好了,到時候你小子可不能讓叔祖這張老臉丟到泥地裡去啊。”
“您老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告別了老族長之後,陳展就直奔鐵匠鋪而去。
要說能夠在專業領域幫上他一點忙的,還只有王鐵匠一個人。
沒有辦法,整個陳家村只有四十多戶人家,滿打滿算,老幼孤寡加上才堪堪過了一百五十口人。
這樣一個小村子,連個過硬的木匠都沒有。
那些只能修修桌椅,做個門板之類的二把手,絕對達不到陳展的要求。
甚至準備好工具,陳展地手藝都比他們強。
“不是說好了歇息一段時間麼?怎麼?新娘子都讓你在家裡待不住?”
看着走進鋪子的陳展,坐在椅子上納涼的王鐵匠非常驚訝,不由開口打趣起來。
“房子都破爛地快塌了,還歇息個屁呢!”
對於王鐵匠的打趣,陳展沒好氣地吐槽了一句。
經過了近一個月的合作,兩人的關係也異常融洽起來。
可以說目前除了岳家之外,王鐵匠纔是和陳展關係最爲親近的人。
而聽到陳展好不見外的話,王鐵匠呵呵笑了起來。
大家都是一個村子,誰傢什麼樣,大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剛從村長那裡過來……”
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陳展就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個七七八八。
“我這裡有一個機器,不知道你能不能打造出來?”
雖然手工製作也沒有問題,但是鑑於村子裡的勞力實在太少,在陳展地心裡,其實還是希望能夠打造一個制磚機出來。
雖然因爲電力的問題,只能製造一個手動的,但是總比拿着模胚用手製作地強一些。
“不是老王我吹,只要有圖紙,就沒有我打不出來的東西。”
先是毫不客氣的吹噓一番,然後話題一轉,王鐵匠才擔憂地提醒着陳展。
“聽你這打算,你是準備帶着全村一起幹,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聽到王鐵匠的話,陳展愣了起來,他實在沒有想到,還有什麼問題沒有考慮到。
看着陳展的神色,王鐵匠搖了搖頭,這纔給他分析起來。
шшш• тt kan• C ○ “之前的頂針,頂多也就算是一個小物件,哪怕能夠掙點錢,也不過是辛苦錢。”
“這點蠅頭小利,那些高門大戶根本看不上,到沒有什麼。”
“但是你這制磚的夥計,還帶着整個村子一起幹,那麼惹來眼紅的基本上已經是肯定的事情。”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真的大把大把的銀子掙回來,那麼後果是什麼?”
“陳家村雖然大部分都是一個家族,但是別說官老爺了,就是一個地主鄉紳,就夠你們喝一壺的了!”
“說到底,陳家村還沒有保護這門生意的實力!”
聽到王鐵匠這麼一分析,陳展頓時陷入到了深思之中。
之前他連燒玻璃的打算都拋棄了,就是爲了怕引來麻煩。
但是現在王鐵匠竟然說,連燒磚的生意都做不成,那簡直就是不給人活路麼。
難道老族長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是老族長被他描繪的前景給衝昏了頭腦,亦或許是老族長對於家族的實力有着迷之自信?
既然王鐵匠能夠提出這個問題,那麼就說明在他的觀念裡,這種情況很有可能發生。
想到這裡,陳展忽然心中一動,擡起頭看向了王鐵匠。
看着陳展這幅奇怪的眼神,王鐵匠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你這是什麼眼神,我……我哪裡說錯了?”
“老哥當然沒有說錯。”
對着王鐵匠露出了一個八顆牙齒的燦爛微笑,陳展這才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
“只是我一直以來,看老哥都不像是一個普通地鐵匠,那麼能說說老哥你的故事麼?”
對於陳展地詢問,王鐵匠深深嘆了口氣。
“也沒有什麼不可說的,都是老套的故事了。”
王鐵匠大名叫王建業,屬於渝州以北的甘州將門出身。
只是家族式微,到了王建業父親這一代,就只有王建功和王建業兩個男丁。
但和長子王建功嫡子出身不同,王建業不過是個妾生的庶子。
按說作爲武勳家族,家裡只有兄弟二人,應該和睦相處,同舟共濟的。
但奈何他父親身上還有個三品將軍的爵位。
於是王建業嫡母爲了自家兒子的前程,趁着王建業父親出征之際,使用了陰暗的手段。
使得王建業背上了一個淫穢母婢的罪名,在甘州的領地裡,徹底臭名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