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粗略的勘察之後,陳展確定,這個雙界山,簡直就是一座鹽礦和石英石混合起來的巨大礦藏。
然後每人揹着幾塊礦石,衆人就掉頭踏上了歸家的路途。
“兄弟,到前面路口的茶棚歇歇腳,不行了,好長時間沒有這麼趕路了,有點堅持不下去了。”
雖然感覺這麼說有些掉分,但感覺渾身難受的王建業,並沒有因爲顏面的問題,而自己強忍着。
在感覺不舒服的第一時間,就向着陳展提出了要求。
對於王建業的反應,陳展也早有預料。
說實話,能夠堅持到第四天的時間,已經足夠讓陳展刮目相看了。
別看人家從事的是鐵匠工作,但是每天小酒、濃茶喝着,完全不次於地主老爺的生活質量。
加上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傢伙花起錢來也非常捨得。
所以除了打鐵的時候浪費點力氣,火爐旁邊有些炙熱之外,基本上王建業並沒有吃多少的苦。
更何況對於一個夏天不營業的鐵匠來說,能夠熱到哪裡去?
甚至和曹金玉相比起來,王建業都更像一個世家公子哥,哪怕就膚色來說,他比曹金玉更黑一些。
“好吧,那就歇歇吧,不過,我說大哥,你也夠虛的了。”
“就這樣,你還準備娶婆娘呢,別三兩年就被榨乾了都!”
“滾蛋!你才虛呢!”
相互吐槽着,衆人來到了這個稱得上簡陋的茅草棚前。
這才發現,草棚下,原本就不太多的桌椅,已經被佔的滿滿的,沒有一個空位。
“我……”
看到這一幕,王建業鬱悶地想哭。
雖然家世門第不弱,但是他也做不出橫行霸道的事情來。
面對這樣的局面,除了哀嘆自己的運氣不好,他也沒有準備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來。
“相逢即是緣,兩位兄弟如果不嫌棄,可以進來擠擠!”
就在王建業準備打退堂鼓的時候,忽然草棚下,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兩人看過去之後,才發現一個稍顯富態,穿着華麗的中年男子,正笑眯眯地看向這邊。
對視了一眼之後,兩人擡手向着對方拱手以示感謝。
陳展對着身後的馬二牛交代起來。
“告訴兄弟們,就地休息!”
“是,將軍!”
所謂的就地休息,就是人不離馬,馬不離人。
軍人的休息,那就絕對只是利用休息恢復體力。
看着親衛們紛紛下馬休息,陳展這才緊隨在王建業的身後,向着草棚裡走了進去。
而在兩人進入草棚之前,原本和富態中年人坐在一桌的幾個人,紛紛起身和其他的同伴擠在了一起。
陳展這才注意到,感情茶棚下,所有的人,都是對方一家的。
看對方這些人的打扮和所攜帶的物件,陳展便立即明瞭了對方的來頭。
這些人都是同一個商隊的。
“謝了,老兄!”
再次感謝了一句,王建業率先坐了下來,一點拘束的神態都沒有。
陳展沒有吭聲,也隨着王建業坐了下來。
不管王建業怎麼不靠譜,但他的身上有一個常人不及的優點。
那就是無論對方是誰,是什麼樣的性格,王建業總能擺出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也就是俗稱的“厚臉皮”。
面對王建業這番自來熟的操作,對方微微一笑,開口自我介紹起來。
“冀州虞南豐,見過二位!”
聽到對方的話,陳展到沒有什麼反應,王建業卻愣了一下。
然後一臉鄭重的再次拱手。
“甘州王建業,見過虞兄!”
看到這幅景象,陳展愣了一下,王建業這番鄭重的表情,只表明了一個結果。
那就是對方頗有一些來頭。
然後他便看到王建業指着他,向虞南豐介紹起來。
“這位是我兄弟,罪軍營統領陳展。”
原本還以爲王建業這騷操作,又是吹牛逼的毛病犯了。
陳展對於自身還是有着一個清醒的認知的,或許在折衝府的軍隊體系當中,他有着一些知名度。
可是一旦出了軍事體系,別說其他州了,就是渝州的民間,他也未必有多大的名氣。
但是誰知道,聽到了王建業地介紹之後,這個叫虞南豐的中年人,竟然慎重地拱手對他行禮起來。
“原來竟然是罪軍營的陳將軍,沒想到在這個地方,竟然讓南豐碰到了陳將軍,也算是老天青睞了!”
瞪着一雙略顯迷茫的眼睛,陳展拱手回禮之後,疑惑地問了起來。
“虞老兄聽說過在下?”
聽到陳展的話,虞南豐哈哈笑了起來,然後一臉恭維的笑容解釋了起來。
“作爲打退雍朝的首功之將,將軍的大名已經傳遍了三山五嶽!”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那裡聽到過自己,但是很明顯,在陳展看來,這絕對是對方的恭維。
不過哪怕即便是如此,陳展依然面色平靜地搖着頭強調起來。
“之所以能夠打退雍朝,那是整個折衝府將士齊心協力的結果,是罪軍營兄弟拼命的結果,和陳某沒有多大的關係。”
沒想到陳展竟然如此說,饒是長袖善舞地虞南豐也不由一愣神。
不過隨即他面色肅然恭敬地解釋了起來。
“我沒有否定其他將士功勞的意思,但是對於陳將軍的功績,我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北方三州苦雍朝久矣,這次在久利剛剛繼位就給他以沉重地打擊,陳將軍的功勞遠比戰績上重要的多。”
“哦,這裡面還有其他的內情?”
沒有給兩人繼續客套的機會,一旁地王建業反倒皺着眉頭向着虞南豐詢問起來。
而虞南豐也非常給面子地回答起來。
“久利在外戚和宗教勢力的支持下,弒父登位,雍朝反對的勢力非常多。”
“而這次雍朝如此急迫地南下,一來是因爲久利希望利用戰爭轉移國內的矛盾。”
“二來是久利也打着通過戰爭削弱各部落勢力的算盤。”
“但是不管是哪一個目的,都沒有大幅度消耗雍朝戰力的計劃。”
說到這裡,虞南豐深深地看向了一臉平靜地陳展。
“很可惜,陳將軍將久利的計劃徹底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