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邪在信中還說,蘇然乾坤境的崩塌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但他害怕夜凌軒將此罪怪罪在他的身上,怕夜凌軒對他做出失常的舉動,所以才溜走了。
對於君莫邪的這一番話,夜凌軒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便沒有相信。
因爲他隱約覺得,就算君莫邪所說的是真的,蘇然之所以病倒,是因爲乾坤境的崩塌。那——乾坤境的崩塌應該也和君莫邪脫不了關係。
夜凌軒沒有再繼續找君莫邪,而是直接坐到了君莫邪的位子上。
君莫邪的手下們見夜凌軒渾身充滿着煞氣,就都嚇傻了眼,他們互相看了看,接着便跪在地上,向夜凌軒叩首。
“夜公子,先生確實不方便見您,還請夜公子不要爲難小的們?”
“爲難?”夜凌軒臉上氤氳着狠戾之氣。
這時一名侍女將一盞茶,遞到了夜凌軒面前的桌几上。
夜凌軒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那盞茶葉,便慵懶地伸出了他的右手,接着,原本停放在桌子上的茶盞,慢慢地飄浮在空中。
君莫邪的手下們看傻了眼。
接着只聽見砰的一聲。
原本停留在半空中的杯子瞬間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蘇然的視線就都看向那碎裂一地的杯子。
夜凌軒的目光也落在那杯子上。
“如果你們還不交出君莫邪,下場就和這杯子一樣。”
夜凌軒的聲音冰冷如同來自地獄。
君莫邪的手下們渾身一緊。
他們不再說話,只是保持着承諾,在心裡暗暗祈禱,希望君莫邪能夠快一點回來解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可是時間一點一點的在流逝,他們期盼已久的君莫邪仍舊沒有出現。
君莫邪的手下們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
夜凌軒已經失去了耐性,他站起身來,對君莫邪的手下們說道:“看來你們得眼力見兒也不怎麼樣,竟然選了一個這樣的主子。”
“好,君莫邪願意做縮頭烏龜,我就讓他做縮頭烏龜。”
對於夜凌軒的這一句話,君莫邪的手下們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意思,但隱隱約約感覺不妙。
跪在最前面的身穿武者軟甲,披着一件暗紅色披肩的手下,對夜凌軒說道:“而且夜公子手下留情,先生不見夜公子,想必有先生的難處,和先生的原因,還請夜公子不要着急。”
夜凌軒悶哼一聲:“我不着急。我只是要取了你們的狗命,這有什麼好着急的?”
說話間,夜凌軒已經伸出了他的右手,跪在最前面的那一名身披披風的男人,便像先前的茶杯一樣慢慢,浮在了空中。
而且他的身體越來越向上,漸漸地,他的後背已經抵到了房樑。
如果夜凌軒繼續往上用力,那麼他的後背就很有可能被房樑給擊斷?
如果夜凌軒往下用力,那麼他就會立即摔倒在地上,到時候就算不死也殘了。
男人不住地告饒。
可夜凌軒根本就聽不進去,他最後看定了其他跪在地上的人:“我最後再問一遍,君莫邪在哪?”
君莫邪的手下們面面相覷,此時的他們後背已經被冷汗給浸溼。
他們暗自在心裡祈禱,希望君莫邪立馬出現和解救他們。
尤其是掛在房樑上的那人,渾身不住的顫抖,像是被雷電劈中了一樣。
“好,你們不說是吧!”夜凌軒眉心深刻,接着,他暗暗把渾身的力娘都運到右手上。
看着夜凌軒暗暗發力,蘇然都驚呆了,他們瞪大了雙眼,緊盯着夜凌軒的右手。
只見夜凌軒狠狠揚了一下右手,原本高高掛在房樑上的那男人,便以不可抵擋之勢朝着地面轟砸下去。
其他人哪裡還敢看?直接閉上了眼睛,又膽小的女人甚至驚呼出了聲。
忽然,他們感覺身後傳來一陣狂風,彷彿有人從他們身旁經過。
由於他們閉上了雙眼,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良久過後,他們依舊沒有聽到最讓他們感到害怕的沉悶聲響——
也就是說,他們最害怕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他們忍不住好奇地睜開了雙眼,才發現君莫邪已經出現了。
原來剛纔就是君莫邪救了他們的紅衣首領。
紅衣首領本以爲自己這一次一定會去閻王殿報到了,卻沒有想到,千鈞一髮之刻,是先生救了他。
待他睜開雙眼後,熱淚盈眶,連忙跪在地上,對着君莫邪連連叩首:“謝先生救小的一命。”
君莫邪並沒有理會他,目光看向夜凌軒。
“你若是心中有氣,拿我出氣即可,找我的手下出氣,是不是太卑鄙了?”君莫邪看向夜凌軒,但是,她只是輕輕的掃了一眼夜凌軒哪兒以便把目光挪向了別處,似乎很害怕和夜凌軒對視。
夜凌軒的兩隻眼睛卻死死地看着他。
“原來,你也只是一個縮頭烏龜而已。”夜凌軒冷哼一聲,臉上帶着不屑的神色。
君莫邪說道:“我已經給你留下書信,告訴你蘇然是怎麼一回事,你爲何就是不肯信我?”
夜凌軒一挑眉頭,強行壓制着心中的怒火:“你要我如何相信?”
君莫邪嘆息一聲,心中暗想:這個男人平日裡看起來特別講道理,實際上到了關鍵時刻,就是不願意講道理,也不願意相信他。
夜凌軒朝着君莫邪走了過去,步履緩慢,可是它每行走一步,君莫邪的手下們,就會暗暗的倒吸一口寒氣,個個倍感壓力。
似乎靠近他們的並不是夜凌軒,而是奪命閻羅。
當夜凌軒,距離君莫邪只有兩步之遙時,他才停了下來,如此近距離的逼視着君莫邪,讓君莫邪也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還沒等夜凌軒開口,君莫邪便率先說道:“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以爲公主殿下乾坤境的坍塌和我有關係。”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的是,這和我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君莫邪擔心夜凌軒會不相信他的話,於是又補充道:“他是我的公主殿下,爲了她,我前往遙遠的宣國費盡心思把他帶到這裡,難道就僅僅是爲了害他嗎?”
君莫邪說得言辭懇切。
夜凌軒依舊眉心深刻,似乎蘊藏着濃濃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