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十餘粒定顏丹賣出去之後,在靖州城裡掀起了軒然大波。
每個用過丹藥的夫人,都覺得自己容光煥發,彷彿又回到了年輕時候。眼角的細紋淡了,臉上的皮膚也變的光滑細膩有彈性,攬鏡自照,不由得喜上心頭。
這讓沒有買到丹藥的夫人們不禁着急起來。遣人來問,雲崢只說靈藥不足,無法開爐,衆人也只能乾着急。
這一日,文都蘇忽然來找雲崢,說道城主府老夫人有請。
這可是靖州城裡的大人物啊!雲崢趕忙起身,與文都蘇一起趕往靖州侯府。
原以爲老夫人應該是一位白髮如銀,高貴典雅的老太太,可出乎雲崢意料的是,眼前這位夫人,看着不過四十許人。
一身金紅兩色宮裝,髮髻高聳,其上珠光耀目生輝,看起來貴氣逼人。
“雲大師來了!請坐!”老夫人優雅的伸手請雲崢坐下。
“見過老夫人!”雲崢躬身行禮道。
“雲大師不必拘禮!”老夫人笑着道:“老身一見到雲大師,就覺得莫名的親切!就像彷彿在哪裡見過一般!你坐你坐,就當是自己家裡一樣纔好!”
雲崢再三稱謝,才做了下來。
“老夫人,看您對雲大師這麼親切,兒媳都有些發酸了!您也好歹多疼我一下下嘛!”野利氏笑着說道。
“疼你?我也疼你呀!”老夫人攬着她笑着道:“就你最皮!怎麼?這丹藥用的還好?”
“雲大師的丹藥,可是不同凡響!兒媳都覺得自己年輕了不少!老夫人也用了吧?現在若是一起出去,人們定然不會說您是妾身的母親,肯定說是妾身的姐姐!”
“你呀!”老夫人樂的合不攏嘴。老夫人看着年輕,其實也已經八十多歲了!雖然築基修士比常人耐老一些,但歲月的痕跡,總歸是擋不住了。
想不到一顆丹藥下去,一夜之後,便似年輕了二十歲。老夫人何許人也,跟隨靖州侯六十餘年,眼光何等毒辣。
這丹藥,決不能任它隨意外流,一定要控制在自家人手裡。當然,這個自家人,只能是郎茂。
“不知道雲大師手裡,還有多少定顏丹?”老夫人笑着道。
雲崢遺地說道:“已經沒有了!這丹藥其中有幾種靈藥,都來自中洲之地。便是在中洲,也算是稀缺之物。原本這丹藥對修煉用處也不大,我也沒有特別在意,練順手時,就一起煉完了!”
雲崢細細給老夫人說起定顏丹的配方來。定顏丹是四級高品丹藥,需要的四十七種靈藥,裡面有十七種第六十五章 靈劍青雲級靈藥,二十一種三級靈藥,九種二級靈藥。這其中,四種四級靈藥,十一種三級靈藥都沒有現貨了。
“這樣啊!”老夫人沉吟道。
“那這樣!”老夫人看着雲崢道:“雲大師看要不要這樣!這些緊缺的藥材,由我們靖州侯府來進行收集,大師你來煉製,至於成丹後售賣的靈石,我們只收二成,你看如何?”
“這個感情好!”雲崢笑着道:“只是這幾樣靈草價值不菲,若只收二成的話,候府其實沒多少利潤的!”雲崢實話實說。
老夫人笑道:“雲大師果然暢快!畢竟縱有再多的靈草,沒有云大師的妙手,也變不出定顏丹來。所以大師得的多些,也是應當的。只是老身有一個請求,還望大師答允。”
“老夫人請講!”
“大師需的答應老身,煉製的定顏丹,只能由靖州侯府統一出售,大師不能再私下與其他人交易。”老夫人正色道。
雲崢想了想,然後說道:“可以,回去我就把這幾天的訂單給老夫人帶過來,你看着給發貨就是。只是這分成,還是三七開吧。我七,侯府三。我呢,就在千雲丹閣安安靜靜的煉丹了。說起來,這幾日把我給吵得,頭都大了!說起來這交際,也是蠻累人的!”
“那老身就厚着臉皮應下了!”老夫人哈哈一笑道。
野利氏聞言輕輕一笑,對老夫人道:“老夫人,您這也算是幫了雲大師的大忙了!”
“你呀!也跑不了!”老夫人點着她的額頭笑着道:“洪兒是世子,一州的軍國大事都要他經手,這些小事不要麻煩他了。茂兒呢,也有他的事情,這些與女人打交道的事情,還是咱們女人來吧!這事老身可交給你了,你可要辦好了!”
野利氏驚喜交加,趕忙拜倒在地,嬌聲道:“妾身領命!”
不出一日,靖州侯府便於全城搜刮雲崢所說的幾樣靈草。
到了晚間,便有數百份靈草送到千雲丹閣來。雲崢看了看,這些靈草,其實可以煉製七爐定顏丹,一爐十二顆,就是八十餘顆。
雲崢當然不能那麼老實!誰家丹師煉丹,還能沒有失敗?至於失敗幾回,成丹幾許,自然他自己說了算。
一天後,雲崢讓韓千影給野利氏送去二十四粒定顏丹。
丹藥在手,野利氏將郎茂找來。兩人一合計,這些丹藥,自然是優先供給與自家交好的家族。也莫要小看了各家各戶那些嬌滴滴的女人,有些事情,她們可以做的了一半的主呢。
“還是老夫人老辣!”郎茂笑着道。
既然已經插手定顏丹買賣,野利氏便想着要擴大影響與規模,那這丹藥,就不能靜悄悄的賣出去。
與郎茂特意寫了帖子,遞與城內十二家相對傾向於自己這方或處於中立的家族。
七月裡府裡的碧色青蓮漸次開放,這種青蓮雖然只是三級靈草,但花姿淡雅,色彩獨特,頗爲奇異。野利氏便借賞花之名,行品丹之實。
十二枚定顏丹發出後,跟着一個大消息也傳遍靖州城。雲大師已經與郎茂小侯爺合作,由小侯爺全權代理出售定顏丹事宜。
“可惡!”郎洪在府裡將桌子拍的粉碎。對着普信氣呼呼地道:“這個烏爾樂,真是狗坐轎子不識擡舉。寧願去捧老二的臭腳也不願意跟我合作,難道是覺得我郎洪的刀不利嗎?”
“世子大人,這烏爾樂確實欠收拾,您看是不是給他點教訓嚐嚐?”普信滿臉堆笑着說道。
“哼!這城裡這些世家,也敷着老二去了!他以爲他築基大圓滿了,就有資格與我爭這個世子了!他想多了!只要爹不說話,這世子的位子,永遠也沒有他的份!”郎洪狠狠地說道。
“大人!話雖如此!可也不得不防啊!”普信語氣沉重的說道。
“怎麼防?”郎洪眼神冰冷的看着普信,“你說同樣是大丹師,你怎麼就差人家那麼多!”
普信縮了縮脖子,不敢看郎洪的眼睛。
“同樣的四級丹藥,定靈丹,定顏丹,你沒有一樣煉的出來!你說你這個大丹師,不會是假的吧!”郎洪冷笑着道。
“大人!”普信吃驚的喊道。
“好了,逗你玩呢!”郎洪笑了笑道:“眼下還是想想,怎麼樣斷了老二的念想纔是!”
“這個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普信咬了咬牙道:“其一,便是直接幹掉烏爾樂,來一個釜底抽薪!”他狠狠地說道。
郎洪白了他一眼,不屑地道:“這要你說?能下手,我還能不下手?現在老夫人那邊看的緊,我們不要說出手,只要那烏爾樂一出事,這屎盆子就要扣到我腦袋上來了。”
“那就用另一個辦法!”普信低聲道:“他那定顏丹有好幾樣靈草,都是要從人族那邊過來的。咱們只要嚴格控制住靈草流入的來路,他們沒了材料,還煉個什麼丹啊!”
“這也只是權益之計!”普信見郎洪依然眉根緊縮,“最終,還是要解決那烏爾樂纔是正經。”
“那是後話了!現在還是加緊控制靈草流入吧!”郎洪說道。
待普信離開後,郎洪打了個響指,立刻就有一個黑衣人出現在身旁。
“衛三謹聽世子吩咐!”聲音沙啞,傳入耳朵,就跟石子磨礪一般。
“想辦法通知郎雄將軍,加強戒備,務必不要讓一草一木,流入靖州之地。”郎洪說道。
“是!”衛三領命而去。
不到半個月,定顏丹的功效已經從靖州擴散到和州,常州,金州等地,許多人前來靖州打問定顏丹之事。
野利氏既開心又有些煩惱。開心的是這定顏丹不但給自家帶來了近百萬靈石的收益,而且與許多世家已經建立起良好的關係。這從四面八方涌來的人,日後也大半會成爲自家的助力。只是這煉製定顏丹的靈草,靖州城裡已經搜刮殆盡了。
“怎麼辦?沒有靈草,雲大師也無能爲力啊!”野利氏對郎茂急道。
“沒事!我已經派郎喜,郎古他們去兩界關那頭去採購靈草了!”郎茂沉吟了片刻,“只是大哥最近也加強了邊關防衛,這靈草只怕沒那麼容易過來。”
“那怎麼辦?”野利氏急着道:“要不要讓老夫人去說說?”
“不行!”郎茂敲了敲桌子,慢慢地道:“讓老夫人出面,只會適得其反!大哥鐵定會陽奉陰違,背地裡只會更狠的下手。說起來,咱們也應該給雲大師派兩個護衛。雖然雲大師也是築基修士,可一個煉丹師,怕是在戰力上不怎麼樣吧!”
“大人說的對!就怕世子忍不住對雲大師出手,那就糟了!”野利氏秀眉一蹙,有些擔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