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看他焦急的模樣,便問道:“怎麼?時間過了嗎?”
“哪倒沒有!”宋樹說道。
“那就好!咱們出去吧!”
出了靜室,就看見在院子裡徘徊不定的郝明鵬。一看見雲崢,歡喜地說道:“師弟,你可總算出關了!”
雲崢心想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們一個兩個都這麼焦慮。
“事情大了!”郝明鵬憂心忡忡的說道:“這一次咱們估計是必輸無疑了!”他重重的嘆了口氣。
雲崢看了看宋樹。宋樹便快言快語的道:“這幾天流雲派與丹心閣鬥丹之事已經傳遍景國八派。不但赤陽派過來詢問此事,其他五派也紛紛來了重要的人物,無鋒門甚至還來了一個金丹真人,據說姓薛!”
無鋒門薛真人,是無鋒門主峰的四長老,是無鋒門的實權長老之一,據說實力僅在肖長老之下。
“來便來吧!”雲崢道:“就算是真人,難道還能顛倒黑白,不用鬥丹就判丹心閣贏吧!所以主要問題還在丹心閣這邊,其他的,只要大義上不差就行了!”
“咱們這邊誰來了?”雲崢問道。
“殷在野長老與殷遠圖上人!”郝明鵬說道:“殷長老要師弟出關後就去見他!”
“他來做什麼?”雲崢不滿的嘀咕道。
不過怎麼說殷在野也是宗門長者,雲崢也不能不見,便帶着宋樹往那邊去。
一進門,就見殷在野長老坐在那裡,臉色陰沉。一旁的殷遠圖嘴角含笑,微帶深意的看了看雲崢,悄聲對殷在野道:“爺爺,雲長老來了!”
“什麼狗屁長老?”殷在野怒氣衝衝的道:“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許掌門讓你來是解決問題的還是挑事的?現在弄的天下皆知,怎麼流雲派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雲崢本來還打算行禮,現在就算了。自己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淡淡地一笑,“不知殷長老此來,可是另有要事?莫非,是掌門師兄覺得事態太嚴重,特意讓殷長老來接手此事的?”
“哼!”殷在野冷哼一聲,話都不想跟雲崢說。
殷遠圖緩緩起身,微笑着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作爲流雲派一員,自然要過問過問,這有什麼不對嗎?怎麼?雲長老可是不歡迎?”
“確實不歡迎!”雲崢眼皮都不擡,擱下手裡的茶碗道。
“你!你放肆!”殷遠圖頓時跟發怒的公雞一般,臉都漲紅了。
“是嗎?”雲崢斜撩了他一眼,“我可是聽掌門說,先前實在是沒有人願意管這個事,纔不得不讓我這個連築基期都沒有鞏固的長老出面。怎麼?現在有人願意管這個事了?”雲崢看着殷在野說道:“殷長老,可是要自動請纓接手此事?”
殷在野的臉上微微一熱。確實,當初許掌門有過這個意思,自己以忙於修煉推脫了。此時被雲崢冷冷一問,倒生了幾分愧意。
“沒有掌門師兄的令喻,這事自然還是雲長老負責!”殷遠圖冷笑着道。
“那你就閉嘴!”雲崢不客氣的怒斥道。
殷遠圖氣的渾身發抖,指着雲崢卻說不出話來。殷在野也惱了,黑着臉道:“雲崢,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遇事不敢承擔,還要嘰嘰歪歪的人,有什麼資格在做事的人面前指手畫腳!”雲崢看着殷在野道。“殷長老,你也是流雲派的老人了,居然也這般拎不清,實在是讓我失望!想必殷長老也知道一句話吧!”
“什麼話?”
“皮之不存,毛之焉附!”雲崢冷冷地道:“若是流雲派垮了,令孫自然可以做無鋒門的女婿。難道殷長老,也還可以去做長老嗎?”
“你!”殷在野與殷遠圖一齊對着雲崢怒目而視。“好好好,老夫就看你怎麼交代?”說罷,一甩長袖,悻悻的走了出去。
“殷長老再見,殷長老慢走,殷長老有空再來!”雲崢從後面熱情的說道。
看着滿臉黑氣的殷家祖孫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郝明鵬嘆了口氣道:“雲師弟何必如此?畢竟這殷師弟,可是宗門裡的精英弟子,未來多半是要接掌流雲派門戶的。你這樣得罪他,不妥啊!”
“那也等他接了掌門再說!”雲崢笑着道。
兩人往外走去 ,沒走幾步,卻見殷家祖孫又折了回來。
雲崢笑着道:“剛說再見,殷長老咱們就又見面了!”
“哼!”殷在野不理他,單單對郝明鵬道:“給老夫準備房子!離這個狂妄無知之輩遠一些!”
“房子有!有!”郝明鵬不待他說,也知道蓋安排的遠一些。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家打了起來,還不把這別院給平了啊!
回到房間的殷遠圖依然怒火難平,對着殷在野道:“這廝太氣人了!那蒙氏三兄弟真他孃的廢物,居然沒摸到這小子的行蹤,讓他輕輕鬆鬆的就來到赤陽山。”
“閉嘴!”殷在野低聲喝道,四下裡掃視了一圈。“這裡是說這事的時候嗎?”
殷遠圖沉着臉不說話了。
“這次這小子肯定會搞砸的!”殷在野看着一臉鬱郁的孫子,嘆了口氣道:“就爲了這麼一個小子,你現在已經心浮氣躁,長久下去,恐怕有礙修爲啊!你呀,就是年輕,沉不住氣。這回等他搞砸了,想必許掌門也不能再護着他。到時候,咱們把他遣出去,還怕沒有機會?”
“是,爺爺!”殷遠圖才稍稍消了點氣。
離鬥丹還有三天時間,雲崢便帶着宋樹在街上閒逛。忽然一個人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一把抓住雲崢的胳膊。
雲崢喜道:“杜大哥!”
“你來!”杜雁南拉着他來的一家酒樓尋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痛心地道:“我一聽到消息就趕回來了!”
“讓大哥操心了!”雲崢心裡頗爲感動。從雲內小鎮到這裡,四五千裡,杜雁南還專門爲了這事跑回來。
“這次的事情怕是鬧大了!”杜雁南道:“兄弟你有些魯莽了!若是事情不傳開,你哥哥我,在宗門裡還是有些薄面的。咱們找人說和一下,就把這事平了,也不至於搞得沸沸揚揚的。”
“沒事!我能搞定!”雲崢給杜雁南把酒斟滿,笑着道:“不管怎麼擺平,總歸流雲派的顏面要受損,那還不如奮起一擊,斬斷那些貪婪的爪子。”
“我就怕你不但要丟了面子,連裡子也要丟了!”杜雁南急道。
雲崢笑着道:“怎麼也要拼一把才甘心啊!”
“你這剛升了長老,若是此事敗了,宗門裡可就難有立足之地了!”杜雁南嘆氣道。
“那也無妨啊!”雲崢哈哈一笑,“到時,我就去找兄長,咱們合開一家丹器閣,一統雲內小鎮!哥哥可歡迎不?”
杜雁南一拍桌子道:“那怎麼不歡迎?我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統一雲內小鎮,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哥倆也是許久未見,遂在這裡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場。“好,既然兄弟你不怯挑戰,那哥哥堅決站在你這一頭。”杜雁南紅着臉拍着雲崢的肩膀說道,舌頭都有些不利索了。
雲崢敬他一碗,笑着道:“那是,輸人不倒架,咱們可不是嚇大的!再說了,我也學習煉丹數年了,也到了檢驗的時候了!”
杜雁南一聽來了興趣,悄悄地道:“兄弟你跟大哥說,到底有幾成把握?”
雲崢想了想,搖頭道:“這個說不好,也不知道丹心閣派誰來參加鬥丹!”
杜雁南笑着道:“這個我倒是聽說了,極大的可能就是王琦雲。”
“哦!”雲崢饒有興趣地道:“這王琦雲是何許人也?”
“下注啦!下注啦啊!丹心閣王琦雲對戰流雲派雲崢!百年難遇的戰局啊!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一家賭坊門口,一個大嗓門的夥計大聲吆喝着,招攬着來來往往的人們。
雲峰小心翼翼的四處看了看,走向銀溝賭坊。正要進門,卻見街對面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笑吟吟地看着他。
“雲,雲曦!”雲峰驚喜地叫道。
雲曦躲開來來去去的行人車馬走了過來,看着雲峰道:“我就覺得是你,還真是啊!怎麼樣?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雲峰尷尬地一笑,“自然是比不得你們了!”看了看雲曦比自己高出三層的修爲,不禁有些自慚形穢。:還有云崢那個妖孽,居然都築基了,還認不認咱們這些普通人活了!”
雲曦經過一年苦修,已經是練氣九層了。看着練氣六層的雲峰,也不好過多說這個,便道:“那你跑這裡做什麼?”
雲峰笑着道:“自然是來投注的呀!”
雲曦眨了眨眼,笑着道:“那你準備投誰?雲崢怎麼說也是你的弟弟呢?”
雲峰嘆了口氣道:“按說呢,我應該投雲崢。可是你不知道,這次來的,可是我們丹心閣被譽爲五十年來第一天才的王琦雲師兄。他纔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是三級頂峰丹師了。所以……,那個,我……”他有些不好意思說。
“哦!我知道了!”雲曦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看着雲峰遞出靈石,換回一張票據小心的收了起來。
雲曦也走了上去,把儲物袋往櫃檯上一拍,大聲道:“我也要押注!”
“仙子要押哪位?”掌櫃的滿面笑容地問道:“押王琦雲一陪一點二,押雲崢一陪七。”
“雲曦,押王琦雲啊!”雲峰小心的提醒道。
雲曦冷哼一聲道:“押雲崢,兩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