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一場賭局,無關乎銀兩,也許也只是讓人小小驚訝一番,過於的湊巧。∮∮diǎn∮小∮說,..o然而關係到幾萬兩,甚至如今一把上升到十萬兩的賭局,無疑給這個巧合加重了砝碼,讓人驚歎到啞口無言。
竟然是豹子!竟然是豹子!
場面沒有什麼尖叫,更加沒有昨日那種的慘叫哀嚎,因爲這場賭局,有些太過於突然,突然到連侯天鷹都有些猝不及防。這……搖出豹子,他完全是技巧外加運氣成分,可以說有八成的運氣加上兩成的技巧在裡邊,可是這個年輕人,他有是怎麼會偏偏在這一把,直接將所有的銀子都壓在了豹頭上邊的呢。
豹頭的賠率可是一賠五,也就是說,楊帆這一把,不僅將輸去的銀子賺了回來,本錢都翻了一番。十一萬兩,這對於一個普通常人來說,絕對算得上天文數字了。連那些賺了一輩子錢的富商,可能連祖產加商鋪一起,也就只有這個數目的資產了。
或許只有一些幾世積累的大豪門,或者是生意通天的官商,纔可以有這麼多銀兩吧。
而楊帆這一把,竟然壓中了豹子,所以說,要不怎麼叫做馬無夜草不肥。侯天鷹的臉色很難看,如同一張起了皺的豆腐皮。他做夢也沒想到,世上竟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發生。他搖出豹子,而楊帆這好壓了豹子,這事情真的是見了個鬼。
“喲,這……侯老先生您也太照顧在下了。”楊帆故作驚訝地吃了一驚,然後呵呵一笑。道:“我這輩子運氣啊,就是時好時壞。剛剛還輸了那麼多錢,現在一下子連本帶利地贏了回來。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現在,最後悔的,得算是一邊愣得出神的陳三省了。他這叫一個後悔,如果一個時辰前,他能夠大氣一diǎn,讓楊帆儘管賭便是,那麼,這次豪賭他也能夠分上一杯羹。不過說這些都是馬後炮了,錢都是楊帆自己賭贏過來的。能夠將他兒子那一屁股賭債,和自己無腦多賠出去的三萬兩給還上,那他全家老小都要對他感恩戴德了。
楊帆坐在位子上,等着侯天鷹說話。
侯天鷹坐了良久,纔將頭擡起來。
一邊的蠻虎、骨狼都目露兇光,不善地看着楊帆。他們都是不善類,當初就是混跡江湖的不良宗門,如今就算開賭坊,半夜敲悶棍、威脅的事情還是偶爾在乾的。只要。只要侯天鷹一聲令下,這賭坊的門一關,黑的白的,賭大賭小。那都不是眼睛看到的那麼簡單了,得由他們說了算。
“呵呵。枉我侯天鷹終日打獵,竟然最後落入他人的套路中。好手段,果真是好手段。”他敢確信。這裡邊是有貓膩的,他自己都做了手腳。十賭九騙,若是全靠運氣,賭坊還賺屁個錢。但是出老千,要出得有水平,別人看不出來,那就是不違規。他自然不會像昨日那些低水準的賭客一樣,喊着出老千之類的話。
“阿虎,阿狼,從銀庫取二萬兩千兩銀子,給楊小友。”這次,天鷹賭坊坑陳三省兒子的錢,可以說除了昨夜賠的一萬五千兩,其他的銀子,統統都流入到了楊帆的口袋了,最大的贏家,就是楊帆了。不僅拿到了鋪子,原本拿出去的四萬兩銀子,如今也變成了六萬兩千兩銀子,可謂是收穫頗豐。
原本的四箱銀子沒動,還多出了兩箱銀子,這樣的結局是沒有人料到的。侯天鷹接過手杖,有些吃力地站起來,到:“楊小友高深莫測,有機會我等一起切磋切磋,還望賞臉。”
“哪裡哪裡。侯老先生這一手搖骰子的功夫才叫一絕,我這只不過是瞎貓碰找死耗子,撞大運了而已,侯老先生見笑了。”打人不打臉,既然賺了銀子,若是還要裝把逼,那就是作死的節奏了。和和氣氣把錢贏,侯天鷹就算眼紅,也不能明搶吧。這還是在金陵城中,何況他還摸不透楊帆的底細,貿然出手,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丟了性命,那就真的折本了。
楊帆一行人漸漸離去,骨狼看了一眼那個走在最後面的背影,忽然瞳孔一縮,似乎想起了什麼。
“阿虎,關門。除了二當家、三當家的,其他人,都退下去。”侯天鷹聲音低沉,如古窖之中的死水。
賭坊之中變得有些昏暗,只有兩側的天窗,又光投下來。
蠻虎關上門,有些不解地走過來,連腳踩在碎瓷上都不在意了,問道:“大哥,爲什麼讓那小子就這樣離開?”
“你還想如何?難道還想以前那樣子的拿刀滅口嗎?你忘了當初被官兵追殺逃命的日子了?我們既然已經安定下來了,那就不要再這麼莽撞。適當的狠,可以讓人畏懼,過分了,只能慘遭滅門!”
侯天鷹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他忘不了當初門派的興衰,原本那高高在上的幾百人之主,到如今,跟在他身邊的,不過十來人,其他人逃命的逃命,多數死在了那一夜剿殺之中。
“銀子沒了,還可以再賺,但是人沒了,賺不回來了。何況我們虧的這些錢,也就是陳三省那敗家兒子輸的錢,以後賺回來就是,只是這個姓楊的小子,今後真的要多加留意了。連我都打眼了,竟然沒有看出門道來。”侯天鷹看着碗中還留着的豹子,用手拿起來,苦笑道:“他到底是怎麼看出門道來的,有些費解啊。”
一邊的骨狼猶豫了很久,才吞吞吐吐道:“大哥,有件事情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三弟,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講的,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有話說就是。”
“有什麼就說,不要藏着掖着的。”侯天鷹說道。
骨狼嚥了口口水,道:“今日那個……那個走在最後的背影,似乎……昨晚賭九出事的時候,也在場。他……”
啪!
沒等骨狼把話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直接是將他抽倒在地上。骨狼的手撐在地上,碎瓷片扎進了他的手裡,他不在意地撣了撣手,不管是否會劃破其他地方。
“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侯天鷹拄着手杖,手抖得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