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和徐蓉纏綿後,還沒有睡多少時間,便被屋外的樑伯給叫醒了(漢明大黃袍427章)。懷中的徐蓉也被驚醒了,楊帆看了眼天色,這才睡了多久,徐蓉整個身子都是無力的,道:“怎麼了?”
剛剛享受過夫妻生活的楊帆,也是感覺累得不行,道:“你睡着,一定是宮裡有事。”他大概能猜到,今日那份賀禮,絕對不同尋常。他穿了件薄衫,繞過屏風,問道:“福伯,什麼事?”
“剛剛宮裡來話,讓侯爺您上朝。您快些,早茶、馬車我都給您備好了,等您洗漱一番,就可以入宮了。”
楊帆道:“辛苦您了。本來讓福伯您來這邊做個管家,就是讓您來享享清福的,還讓您這麼早醒來。”
“唉,年紀大了,睡的時間本來就少。那我先忙活去了。”
楊帆點了點頭,關了門,將那件朝服穿上。穿着薄衣的徐蓉幫着楊帆將朝服整戴打理好,“外邊天氣還涼,記得出去時將披風穿上。”
楊帆點點頭,道:“你再睡一會。昨晚你也夠累的。”
徐蓉嬌羞地嗔怪道:“還不都是你,都說不要了,你還來。”她輕擰了一把楊帆腰間。
“那誰最後還讓我……”
“你還說!”徐蓉手上勁大了一分。
“好蓉兒,不逗你了。時辰也快到了,我先走了。”看着徐蓉那紅潤的臉頰,楊帆在她耳邊悄悄耳語了兩句,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三更半夜的,還真是有些倒春寒,楊帆吃着早點,往宮中趕。
本來楊帆也不必上朝,本想昨兒剛過得滋潤,今日睡他個日上三竿,結果還得半夜三更地往宮中趕,真是勞碌命。
等楊帆緊趕慢趕的入宮時,兩排朝臣早就整理好儀容。準備入宮面聖。一見到楊帆匆匆趕來,這個時候,糾察御史留了個心眼,故意咳嗽了幾聲。道:“楊侯可是聖上召見入宮?”
“正是。”
“既是聖上召見,那就站在右一可否。”這也是替周延儒搏個面子,上次插隊,搞得人家一臉的晦氣。楊帆拱手,站在右一的位置。朝着一側的周延儒笑了笑。
今日不管是朝臣,還是朱由檢,都沒有先提起有關於楊帆的任何事情。這是幾天前剛剛達成的一個協定。有關楊帆的事情,都挪到朝會的最後來談,免得一鬧起來,其他事情都沒得談了。楊帆倒也淡定,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着。看這一個個長呼短嘆,你來我往,他只有搭眼打瞌睡的份。
“好了。現在就說說這建奴國書一事。”當說國書二字事,顯然朱由檢是極其不願意承認這滿清建國一事,所以極爲敷衍地將二字吞吐過去。
“建奴皇太極,欲在大淩河東西劃定界限,建立盟約,諸位有何意見?”
“建立盟約?不知聖上,建奴可否有其他條約?”
“倒是不曾提到,只是說劃界而治,在大淩河前談條約,你們說朕是應了。還是不應呢?”
“這……”
“聖上!不能應啊。遼東遼南都是太祖打下基業,不可就此拱手讓人啊!”有些肱骨老臣,也知道,這是明顯的城下之辱。如今漠南、遼南被建奴吞併。滿蒙共榮,窺視中原,現在談盟約,有些先禮後兵的意思。
“聖上,依微臣之見,不若先和建奴談上一談。如今建奴巧取遼南、漠南,氣勢正盛,不可與之爭鋒。”
這個時候,即使是主和的,也不能把話說得太過於軟骨頭。剛剛那個兵部侍郎說得就有水準。意思就是,我們啊,現在幹不過人家,但還是要厚着臉皮,強行說死撐着。嘴上說談一談,談不攏再說,其實心裡巴不得現在就跪在野豬皮面前,你們別打我們,這劃條線,你歸你,我歸我,咱都別幹誰。
這事情可算是大事了。楊帆那原本耷拉着眼睛,無精打采的樣子,也稍稍振作了一絲。他有種預感,這一次,很有可能就是皇太極出招了。既然自己給他擺了兩道,大淩河是一道,察哈爾部又是一道,那麼皇太極很有可能就是想借這次機會,來對付自己,不然這國書,昨夜也不會送到他家。這國使也不瞎,這皇宮還會走錯嗎?
“聖上,微臣之見,這不能再讓了!遼南傾覆,我大明一兵未出,如今若簽下這喪權辱國的城下之盟,就是坐實了遼南不再是我大明疆土,這事情萬萬做不得啊!臣請纓,主戰!”這是今日第一個發出主戰聲音的人,楊帆一轉頭,看到那個男子,笑了笑,果然是他。
京師府尹孫傳庭。
梅里溪身隕的消息,是楊帆來京之後,聯繫到手下那些情報之中,最靠前的十條。梅里溪可能沒有那麼強的本事,但是治安、官場,那混得絕對是有水準的,也只有李道這樣的老狐狸纔可比肩吧。他死了,死在巷中。然後,便是孫傳庭補上了京師府尹這個職務。
“孫府尹,您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主戰?兵呢?糧呢?如今新政剛推行,暴亂方平息,正是休養生息之時,若是疲於應戰,致使民亂再起,這罪責您擔得起嗎?”戶部尚書捋須直言,“聖上,依老臣之見,還是如同王侍郎說的那般,先去談,算是緩兵之計,不然這建奴南下,臣恐……”
朱由檢昨夜收到那國書,也是傷神了半天。
“楊帆,你認爲,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置?”
楊帆沉默片刻,然後站出來,道:“微臣認爲,幾位大人說得都很是有理。微臣沒什麼想法。”他乾脆也是一推三五六,管他誰佔上風,反正這個時候談什麼都是白搭,不僅僅是因爲國力不對等,更是由於秋後的那場突擊。
朱由檢搖頭道:“不,這件事,你必須要有想法。”他直了直要,道:“因爲建奴點名道姓,這次談判,要你去。”
果然,楊帆心裡咯噔一下。這皇太極果然是沒按什麼好心。無論是去還是不去,若是最後情勢有變,背鍋的依舊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