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西涼硝煙起

西涼,董卓的主要根據地,州牧劉虞的政令甚至出不了武威郡郡治姑臧。

目前除了姑臧以外,其他的各個城池都是董卓的人擔任守將,甚至官吏也是董卓任免的心腹。不過董卓這廝又能夠有多少有才華的人效命,說到底所謂的官吏也大多都是以前的武官,治政效果可想而知。

可以說,董卓在雍州和司州大搞擄掠,甚至攻入漢中進行劫掠。間接的給了這些留守後方的官吏一個榜樣,他們以爲董卓需要物資,需要錢糧,故而加大了對治下百姓的盤剝,一部分自然送到了前線支援董卓,另外一大半直接‘漂沒’掉。

涼州百姓民不聊生,結果槍口一致指向了涼州刺史劉虞。

大家都很奇怪,聽說這位在幽州的時候,好歹也曾經輝煌過,也受人愛戴過,治下百姓也安居樂業過,爲毛來到涼州就不靈了?

劉虞若是知道一定很憋屈,除了姑臧以外,其他地方都不聽自己的話,偏偏這些董賊爪牙乾的壞事,全部都得他來背黑鍋,這都不憋屈,劉虞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不憋屈的。

偉人說過:“那裡有壓迫,那麼那裡就有反抗!”

當民怨到達了一定程度,暴動那是在所難免。西涼人大多都善騎,十幾個人結夥當馬賊,在人跡罕至的西涼大地到處劫掠官府物資,搞得各個城池的守將,不得多派些人手去護送這些物資。

馬賊們的數目越來越多,規模也越來越大,以村落爲情報點迅速向整個西涼境內擴散開去。有村莊和小集鎮的掩護,這些馬賊閒時爲農,戰士爲賊,神出鬼沒的讓西涼守軍無可奈何。

董卓留守在西涼的最高指揮官,自然是他的另外一個女婿牛輔。這位在涼州也是大家族子弟,若非如此只怕這位資質平庸的將領,也成不了董卓的女婿。

牛家在牛輔成爲董卓的女婿之後,家族規模擴張了數倍,更堅定他們擁護董卓的想法。如今西涼明顯不穩定,他們自然不能夠坐視不理。

於是在牛家的人脈,以及牛輔的強勢清剿之下,馬賊不是被剿滅就是遠遁漠北,境內治安迅速肅清,同時原本已經十去四五的涼州,更是變得十室九空。

大家族們不介意,這些賊人的土地他們喜歡,哪怕不能夠用來耕種也沒關係,涼州人誰不知道這裡根本就不適合耕種,要發財就圈地放牛羊更賺錢!

這個想法原本沒有,進三年不知道在哪裡,被誰那麼說了,並且嘗試之後賺了大量的錢之後,這些大家族就放棄了那些貧瘠的耕地,用來養殖牛羊雞鴨什麼的。

隨着規模越來越大,賺得越來越多,他們也需要更多的養殖場!

這次百姓暴動,可以說給了他們大規模圈地的機會。

董卓準備遷都,這裡的土地已經發賣得差不多。

但同一時間,一支不速之軍也在西域荒涼之地殺了回來!

是的,他們就是馬韓聯軍,由馬騰和韓遂爲主導的盟軍,在躲避劉銘追殺數年之後,養精蓄銳招募麾下,終於又有能力在西域殺了回來。

回來的路上,他們還招募到了二萬多人的馬賊部隊,這些都是知根知底的老鄉,對於馬韓以前的起義本來他們是不屑一顧的,如今卻是覺得找到了組織。

有了他們的加入,馬韓聯軍的戰鬥力有所下降,然規模卻是大了一倍!

一路向東,馬韓聯軍打下了張掖郡、酒泉郡和敦煌郡,隨之朝着西郡發動了攻擊。自這個時候開始,異族文明開始減少,漢文明跡象開始增加。

離開中原幾年的馬韓聯軍,頓時感動得快要哭出來了。

面對來勢洶洶的馬韓聯軍,西郡守將選擇了閉門不出,任由馬韓聯軍在西郡進行劫掠。實際上這裡距離邊境那麼近,本來也沒多少村莊,就算馬韓聯軍再怎麼劫掠,西郡的損失也不多。

守將向武威發出了求援信,果斷在這裡據城而守。

馬韓聯軍幾乎都是騎兵,面對四米高的城牆完全可以踩在馬背上跳上去。只是守將也有些本事,硬生生髮動百姓準備大量的木矛,誰敢上來就直接捅他丫的。

“城上百姓聽着,我等乃是爲西涼百姓請命的義軍,是土生土長的涼州人!大家鄉親一場,就不要爲難鄉親了。誰都知道董軍橫徵暴斂,搞得百姓流離失所,我們打回來,就是爲了讓百姓能夠重新回到以前的好日子的!你們仔細考慮考慮,是繼續據城抵抗,爲那粗暴的董軍陪葬多不值得啊?行動起來,我保證不傷你們一分一毫……”馬騰終於是策馬而出,高聲呼喊道。

他們一路殺來,自然不可能帶攻城器械。涼州伐木不容易,臨時製作雲梯顯然是不太可能的。尤其馬騰和韓遂不同,他是真正關心這些老百姓的。故而,他希望通過鄉情,來喚醒百姓一起反抗粗暴的董軍。

更多的士卒出來,朝着城內大叫起來。

“三娃子,我看見你了,你怎麼參加了董軍啊?你可知道,董軍他們……”

“二表舅,你在城裡面嗎?我是大牛啊!別幫助董軍了,我們村……”

…………

………

城牆下,馬韓聯軍在不斷叫喚着,而城牆上的董軍居然也開始蠢蠢欲動。

“噗嗤!”一聲,卻是一顆人頭被守將砍了下來。

“我乃當朝太師麾下將領賈禾,同樣是涼州人!但同樣,我也是你們的將軍!不好好守城,理會這些逆賊者,就如這廝一般下場!你們這些傻子,你們知道他們是誰麼?他們就是幾年前和羌胡一起作亂的馬韓聯軍啊!”賈禾大吼。

隨着他的咆哮,以及那被砍死的士卒的慘狀,很多人選擇相信他。

是的,數年前馬韓連同羌人南下,完全就是羌人的走狗。他們代表不了涼州,他們不過是一羣爲異族做牛做狗,南下搶掠同胞的敗類!

韓遂空有名士之名,實則卻是一個梟雄。眼看動之以情行不通,立刻下達了攻城的命令。

馬騰知道這位結義的兄弟,一旦決定了什麼,就不可能改變。

於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卒,與他們的熟人展開激戰。不過也正因爲這樣,搞得城內的士卒更是團結一致,不在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

連番大戰,在賈禾的守城下,四萬馬韓聯軍居然包圍城池三天三夜,愣是沒有攻得進去。

在人困馬乏的時候,一直部隊猛地殺了出來,朝着馬韓聯軍殺了過去。

馬韓聯軍本來大部分都是雜牌軍,被董軍殺怕了才遠遁的馬賊。當這支軍隊接近,看到他們的戰旗上書寫‘董’的時候,他們就意識到殺神董軍來支援了!

大潰逃是在所難免,四萬大軍在數千西涼鐵騎的追逐下,成了喪家之犬。

而城上的賈禾,卻高興不起來。

他已經意識到,這支部隊應該兩天前就來到,但卻沒有立刻前來救援。他們硬是以自己爲誘餌,讓馬韓聯軍疲憊不堪,然後纔出來打順風仗。

若是他們能夠早一步出來,勝利那是依然會的,最多他們本身傷亡多一些。如今遲了差不多兩天才出來,卻是使得城內的百姓死了超過六成!

豁然間,賈禾算是明白了,在強權和個人利益的面前,百姓的利益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同樣是第一次,他開始對自己的人生觀有了懷疑。

同一時間,馬韓聯軍退走百里,身邊只有五千騎跟着。其餘的,只怕都四散逃走了,他們是不會回來了。

“蒼天,我難道就看不到涼州百姓安居樂業的那一天了嗎?”馬騰哀嘆。

“若是你想看,那就乖乖投降我們吧!”一陣咆哮傳來。

馬韓聯軍迅速掉頭望去,卻見一支三萬人的騎兵隊伍,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他們的近處。一名看似文士多過武將,卻依然給人一種強悍感覺的將領,打馬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爹爹!”一個驚喜的叫聲再次傳來。

馬騰驚訝的扭頭看去,卻見一熟悉的身影,在這支軍隊之中飛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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