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麾下的曹軍將士們,被徐晃帳下的曹軍一個個給捆了起來。
這場動‘亂’,虎賁衛不過是出了個面,甚至連手都沒有動一下,就平息了下去。
麾下將士被徐晃手下的兵士們控制住,提着長劍的許褚還在發愣,一羣曹軍就從他的背後撲了上去,將他按倒在地,七手八腳的捆了起來。
騎在馬背上,趙雲緩轡走到許褚近前,低頭看着被幾個曹軍兵士擰着,身上捆縛着繩索的許褚問道:“某已接受將軍投降,因何還要橫生枝節?”
被按在地上,許褚並沒有迴應趙雲,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頭偏向了一旁。
“拖下去,斬了!”險些被許褚給害了的徐晃,此時是滿心的怒火,見許褚不應答趙雲,向那幾個扭住他的兵士喝了一聲。
幾個兵士應了,正要將許褚拉起來押走砍掉腦袋,趙雲突然說了句:“且慢!”
被趙雲阻止,扭住許褚的幾個兵士先是扭頭看了他一眼,爾後都把視線投到了徐晃的身上。
徐晃並沒有理會那幾個兵士的視線,而是向趙雲問道:“此人意圖暗中謀害將軍,將軍留他作甚?”
“許褚也是員猛將!”看了一眼徐晃,趙雲對他說道:“若是本將軍把他給斬了,怕是殿下日後知曉會有所責怪。我等押着他返回洛陽便是!”
“那些謀叛的兵士如何處置?”趙雲說出不殺許褚,徐晃也是不好再多說什麼,又向趙雲問了一句。
環顧了一圈已經被控制住的許褚麾下將士,趙雲擺了擺手說道:“一同帶上路!”
得了趙雲這聲吩咐,不僅徐晃一愣,就連跟着他一同來到此處的高覽,也是愣了一下。
許褚麾下的曹軍人數並不是很少,將他們帶在隊伍中,若是再生譁變,一旦處置不當,怕是會有許多人因此受了牽連。
可趙雲已經把話說了出來,二人也不好反駁,只得目送着他策馬往帥帳方向走去。
趙雲走出了十多步,高覽才愣了一下,兜馬跟了上來。
“趙將軍!”到了趙雲身旁,高覽對他說道:“末將跟隨將軍作戰,也是有了許多時日,而今將軍已然收服徐晃,那許褚也是被擒了,末將當返回鄴城……”
“返回鄴城?”扭頭看着高覽,趙雲好似一臉‘迷’茫的向他問道:“高將軍返回鄴城作甚?”
“末將乃是袁公麾下……”趙雲的問話,讓高覽也是瞬間‘迷’茫了,趕忙說道:“不會鄴城,又能做甚?”
“袁公已然故去,高將軍也是曉得!”微微蹙着眉頭,趙雲對高覽說道:“袁譚、袁尚兄弟奪權,眼見河北要陷入內鬥,高將軍返回鄴城,究竟是幫誰纔是?”
袁紹故去的消息,早就傳進了趙雲的耳中,高覽自是也聽聞了,尤其袁譚、袁尚在袁紹故去之後相互奪權的消息,更是讓高覽痛心疾首。
曹‘操’還沒有剷除,隨時可能會率領大軍返回河北,將鄴城攻破。
被趙雲這麼一問,高覽也是遲疑了。
手捏着下巴,他低下頭,琢磨了好半天,纔對趙雲說道:“可是末將終究是袁公麾下,待到返回鄴城,此事只可斡旋,至於幫誰,末將還真是無法決斷!”
“且去問問秦王如何處置,豈非更好?”朝高覽微微一笑,趙雲伸手朝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對他說道:“想那袁公,也是大漢的臣子,高將軍前往洛陽面見秦王,想來並無不妥!”
肩膀被趙雲拍了拍,高覽臉上流‘露’出一片‘迷’茫,過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說道:“既是如此,也罷,末將便跟隨將軍一同前往洛陽!”
趙雲和高覽擊破了許褚、徐晃率領的曹軍,許都附近的一片山林中,五百多名龍騎衛,正蟄伏待命。
一手按着劍柄,鄧展和王柳面對面的立於山林中。
王柳給他帶來了秦王下達誅殺令的消息,接到命令的鄧展,不免心內有些隱隱的興奮。
“王將軍,請回稟殿下,末將定不負使命!”尾隨曹軍已是有了不少時日,終於接到誅殺令的鄧展,抱拳對王柳說道:“不出十日,末將定當提着郭嘉等人頭顱,返回洛陽覲見殿下!”
“末將奉殿下之命前來傳令,尚需回返覆命,此番便是不能助將軍一臂之力了!”抱拳給鄧展回了一禮,王柳對他說道:“末將來此之時,於路途上經過曹軍軍營,曹軍戒備也是頗爲森嚴,將軍當須謹慎!”
“多謝王將軍提醒!”向王柳謝了一聲,鄧展對她說道:“末將這裡也無甚招待將軍,不若今晚便在此處吃些戰飯?”
“鄧將軍太過客套了!”王柳笑了笑,對鄧展說道:“將軍且留些飯食,給將士們填飽了肚子,好誅殺曹‘操’幕僚。末將不叨擾了,就此告辭!”
王柳提出了告辭,鄧展也不好多做挽留,於是再度抱起雙拳,對她說道:“王將軍好走,末將不遠送!”
與鄧展道了辭,王柳轉身便朝林子外面走去。
目送着王柳的背影在視野中消失,鄧展對一旁的黃勝說道:“選出十二人,今晚同本將軍去曹軍軍營走上一遭!”
“十二個人?”黃勝並沒有立刻執行鄧展的命令,而是向他問道:“將軍要潛入曹軍軍營,只帶同十二個人,可是太少了一些?”
“潛入刺殺,人多反倒不美。”扭頭看着黃勝,鄧展對他說道:“你引領其餘將士,在曹軍軍營外接應!”
“諾!”鄧展做了決定,黃勝抱拳應了一聲,便轉身爲他挑選進入曹軍軍營執行刺殺任務的兵士去了。
一路尾隨曹軍,對曹軍的情況,龍騎衛早已是瞭若指掌,就連曹軍駐紮下來,大營如何規劃,也都是探查的清清楚楚。
鄧展說出十日內取下郭嘉等人的腦袋,只不過是不想在王柳面前把話說的太滿。
說十日內,若是兩三日便可將郭嘉等人的頭顱送到劉辯的桌上,必定會受到劉辯的褒獎。
可若是時日說的少了,任務稍稍受挫,便沒了轉寰的餘地。
鄧展挑選人手,打算進入曹軍軍營刺殺郭嘉、荀攸等人時,郭嘉和荀攸,此時卻還陪伴在曹‘操’的身旁。
與秦軍廝殺一場,讓呂布吃了大虧,曹軍將士們此時是士氣高昂,許多人甚至期待着向秦軍發起主動進攻。
將士們的戰意,讓曹‘操’感到欣慰莫名。
可同時,他又曉得,在這種情況下,若是下令要將士們撤軍,必定會遭到全軍的反感。
畢竟麾下將士們的家眷還在許都城內,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懷揣着奪回許都與親人團聚的夢想。
坐在帥帳內,曹‘操’捋着下巴上的鬍鬚,眉頭微微蹙着,對郭嘉和荀彧說道:“奉孝、公達,我軍日前戰勝呂布,你二人以爲,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壞參半。”曹‘操’話剛問出口,郭嘉就抱拳對他說道:“我軍首戰從秦軍那裡得了些好處,將士們戰意高昂,此時秦軍必不敢小覷我軍,此乃好事!而曹公此時,卻是不可下令大軍後撤,此便是壞事!”
郭嘉說的,正和他心中想的印證,曹‘操’點了點頭,輕嘆了一聲說道:“知我者奉孝!”
一旁的荀攸見曹‘操’臉上流‘露’出爲難的神‘色’,微微一笑,對他說道:“曹公,莫非是在煩憂如何撤軍,爾後奪取鄴城?”
“某所心煩者,正入公達所言!”看着荀攸,曹‘操’臉上的糾葛越發濃郁了一些,對二人說道:“若是在許都長久同秦軍對峙,我軍糧草難以籌措,且無城池爲屏蔽,早晚會爲秦軍擊破!”
“早先下僚曾與曹公說過,當修書袁譚,以示修好!”面帶笑容,郭嘉對曹‘操’說道:“一旦袁譚給了曹公回覆,在同秦軍廝殺中,曹公再假作小敗兩場,將士們士氣稍稍跌落之時,藉故北上,先擊破鄴城,爾後討伐袁譚,河北便是入了曹公之手!”
“公達何意?”郭嘉的一番話,把曹‘操’說的直點頭,可他並沒有立時給予肯定的答覆,而是向一旁的荀攸問了一句。
聽得曹‘操’向他詢問,荀攸連忙站了起來,抱拳躬身說道:“依循奉孝之計,曹公當可得河北,可河北之境乃是在秦軍隨時可到之處,若要穩固,大軍當再北進,‘逼’迫公孫度向曹公投誠,爾後擊破蹋頓,曹公方可高枕!”
一手捏着下巴上的鬍鬚,曹‘操’沉‘吟’了片刻,纔對荀攸和郭嘉說道:“便依你二人之計,某且先修書袁譚,只是不曉得那袁譚可願同某聯盟!”“袁譚鼠目寸光,乃是無能之輩!”曹‘操’顧慮袁譚不會同他連忙,郭嘉笑着說道:“憑他一己之力,斷難擊破袁尚!曹公此時施以援手,那袁譚正是求之不得,又如何會加以拒絕?”眼睛微微眯了眯,細細尋思了一下郭嘉所說的話,曹‘操’臉上終於漾起了一抹笑意,向帳外喊了聲:“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