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說他還在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妙玉輕聲回答着:“不過,老爺要送老族長回去休息,估計沒那麼快回來。說讓夫人您先行歇息。他晚些就回來。”
“知道了,你下去吧!”
蘇盼兒隨意把人打發走,放下心來的她隨意和衣在牀頭躺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朦朧中,身旁的位置突然一沉,讓她下意識要睜眼,身子卻被人摟住了。
一道溫柔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她心情一鬆,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再度醒來時,外面正電閃雷鳴,又下雨了。身旁已經沒有了人。
蘇盼兒四下看了一圈,秦逸並不在。不由想起自己昨晚畫的那副畫作,趕忙爬起身。
卻發現書桌上空空如也,並沒有那幅畫的影子。
她不死心地四下翻找,卻驚奇地發現,筆墨紙硯都規矩地擺放在它們原本該存在的位置,似乎那幅畫就只存在她的夢中。
真的是在做夢嗎?
如果不是做夢,那幅畫又怎麼會離奇消失?
“你醒了?今天廚房做了些小吃,味道還不錯,你也來嚐嚐看。”
秦逸推開門進來,熱情招呼着她,手上還端着托盤,裡面放着不少小點心。
蘇盼兒微微斂起眉,走到桌旁坐下,假作無意地詢問着:“昨晚你幾時回來的?我昨晚畫了一副畫,你有看見嗎?”
“我很晚纔回來,處理好祠堂之事,又和老族長他們閒聊了一陣。”
秦逸快速把點心擺放好,嘴角依然掛着那道溫柔的淺笑:“我回來時你正好好地睡着了,連衣服都沒有脫。還是我幫你脫下來的。至於你說得畫,那是什麼?前幾天你寫得幾副書法嗎?不就擱在挨着筆筒的簍子裡?”
“不是那些。”
蘇盼兒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妙玉她人呢?昨晚你不是讓妙玉回來通知我,說你已經處理好那邊之事送老族長回家嗎?”
“妙玉有回來一趟?”
秦逸一臉吃驚色:“這是什麼時候之事?你莫不是在做夢吧?”
妙玉昨晚沒回來嗎?
蘇盼兒覺得自己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了:“沒什麼,估摸着是我在做夢吧!”
說着,她端起了豆漿喝了一口,隨口吃了一塊糕點。
不由又仔細分辨秦逸話裡的真實性。
那幅畫可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畫上的東西如果流傳出去,會發生點什麼,估計誰也猜測不了。
不過,她多半會被當成妖魔鬼怪抓起來也說不一定。
可,如果自己只是在夢中畫那副畫呢?
她糾結了!
“在想什麼?趕緊吃,別愣着了。”
見她遲遲沒有動手,秦逸忍不住催促着。
蘇盼兒這纔拿起一個糕點:“昨晚祠堂那邊,究竟怎麼了?事情可處理好了。”
“嗯,事情都已經調查清楚了。”
秦逸給她夾了個水晶餃,蘸醬後放進她面前的小碗裡:“有人收買了秦家的某些人,刻意起鬨。還許下利益,等把我們趕出了秦家,我們名下的所有財物,連同這棟宅子,都悉數歸那些人所有。所以……”
所謂財帛動人心!
在利益面前,這些人還不得使勁兒折騰!
老族長更是被氣得暈了過去,要不是他及時趕到,強行驅散並各個擊**理了後續事宜,恐怕現在就要辦喪事了!
蘇盼兒夾起水晶餃放進嘴裡,不鹹不淡,分外鮮香。
這水晶餃是由水晶蝦餃改良而成,用豬肉、胡蘿蔔和包菜做的,非常符合最近口味多變的她的心意。
“又是那柳子康的手筆?我倒是好奇了,他如此不折手段的逼迫我,究竟是爲了什麼?”
“除了他還有誰?除了他,還有誰會給那些人許諾?”
秦逸夾了個荷包蛋放到蘇盼兒面前:“此事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出來。你就安心養胎,萬事還有我呢!”
蘇盼兒卻有些意興闌珊的放下筷子:“可這般等待,也太難捱了。”
秦逸知道她說得是昨晚之事。
“昨晚,祠堂那邊打起來了。雖然說沒有死人,不過倒是傷了好幾個。”
說話間他朝着蘇盼兒的肚子瞅了一眼。
一聽說還傷了人,蘇盼兒總算歇了心思:“要不,我們等一下再去老族長家裡一趟?”
“不用去了。老族長年紀大,現在多半在休息,我們過去了他老人家還得起來招呼我們,不合適。再說了,應該有得禮數我都做到了,你真這般信不過你家夫君我?”
“這不是信不信得過的問題……”
蘇盼兒苦惱的擰眉。
她能說,她眼下懷着身孕整天無所事事,吃飽睡,睡醒吃的米蟲生活太無聊了有木有!
她想找點事情來做啊!
只是這話,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不過,很快的,秦逸便給她找到事情做了。
“婉兒已經定下人家,原本說再晚些才下聘過禮的,不過想到我眼下在家,便想着趁此機會把這事辦了。也免得讓我再來回奔波。雖然說眼下只是下定。不過聽爹的意思,還是想大辦一場。你就想下辦法,給婉兒挑選點隨禮吧。”
“這,不是吧?不是說下個月才下定嗎?”
蘇盼兒可清楚記得,上個月老秦頭還說,眼下秦家身份不同了,秦婉兒下聘下定,一切規矩都按照大戶人家來辦。
怎麼一轉眼,又改了時間?
“這是爹的決定,我如何得知?”
秦逸臉上是全然的信任,輕輕握住蘇盼兒那白嫩的小手:“我身爲兄長,怎麼也不能薄了情面。咱們家一直是你在管家,你看這事兒該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
前一刻說不能薄了情面,下一刻又說她在管家隨便怎麼辦。
這秦逸幾時學得這般奸滑了?
蘇盼兒眯起眼,突然笑了:“既然如此,讓人取三尺布頭送過去,便算作你這個三哥給妹妹的隨禮了!”
三尺布頭的禮,這是普通農家來說,已經是不小的隨禮了。
可對於眼下的秦家來說,真要就拿出三尺布頭,那還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秦逸哭笑不得:“這,是不是也太少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