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擡着小短腿,朝那星星點點彷彿遠在天邊的綠洲奔去。
他以爲會遇見故事中那種鬼打牆一樣怎麼跑也跑不到盡頭的怪事,卻認料不過在數息之後憑他的小短腿竟也跑到了目的地。
說是綠洲也有些牽強,不過是在漫漫黃沙地中的幾從綠草,綠草生得怪模怪樣且渾身尖刺。
一棟小木屋便建在綠草正中,窗門始終緊閉着,彷彿當真不知有客來訪。
小天也不客氣,直接便跳到那木屋之前,伸手拍着小木屋的門:“有人在嗎?”
沒有人迴應,小天又加重力道‘砰砰砰’拍了三聲:“有人在家嗎?”
“誰在外頭吵吵,擾老子好夢。”左上方的窗戶嘩的一聲打開,一顆頂着鳥窩般亂糟糟頭髮的頭顱伸了出來。
這是一顆和尋常人模樣差不多的頭顱,卻又似乎很是不一樣,究竟什麼地方不一樣呢?小天撓着頭,使勁的盯着他瞧,終於讓他瞧出毛病來,原來這人沒有眉毛,難怪他總覺着他的臉怪怪的。
這是一張沒有眉毛的怪臉,皮膚光潔,眼睛細長,鼻挺嘴闊,說不上好看,但也不頂難看,只是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讓人感覺很邋遢。
“大叔,我是小天,請問大叔你是青鱗鼎的器靈嗎?”小天知道自己進入了鼎中世界,那麼生活在鼎中世界的人,應該是器靈吧?
那人神色一愣,伸手撓了撓那頭亂糟糟的頭髮,隨即是一臉的感慨。喃喃道:“青鱗鼎?真是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我幾乎要忘記自己是誰了。”他說完話便將頭縮了回去,下一瞬小天身前的木門便被打開。
小天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大叔,他已經不知道叫對方大叔是不是對的。
那人站在他身前,身高竟與他一般高,偏偏又生着一張大叔的臉,三歲稚童的身子,說有多奇怪便有多奇怪。
“小傢伙,你是誰?怎麼進來的?”那人瞪着那細長的眼睛,將小天上下好一通打量,發覺他根骨不凡,雖是小兒,卻已經氣韻卓然。
小天將自己與孃親遍尋青鱗鼎之事告之,並說自己只是往小鼎內注了一縷靈力,自己便進入了這鼎中世界。
只是注入了一縷靈力?
那人眼睛眯成了細縫,身子繞着小天又轉了兩圈,越看越歡喜:“哎呀呀——原來你就是我等了幾萬年的宿主哇。”
青鱗鼎擇主,只擇對的,不論強弱。
數萬年來,他一直在等候,等候那命中註定的主人前來尋他。
他從前的主人乃帝星之命,血脈氣息均異於常人,唯有同爲帝星之命的人,方能輕易進入鼎中世界。
沒想到眼前這小不點,竟然是帝星之命,如此,他終於有了新主人,終於不用再孤寂的等待。
小天眼神一亮,興奮道:“大叔的意思是說,你要認我爲主人?”
那人咧着嘴笑,連連擺手道:“可別叫我大叔,我的名字是小鱗,主人以後便叫我小鱗吧。”
小鱗?名字是很普通,可爲啥要開口叫上一句,感覺很彆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