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騫臉色瞬間下沉,揚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與他對視,惡狠狠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只差沒將胸口剖開,讓你瞧瞧我的心。”見她吃痛,他又心疼,手勁慌忙撤了七分,只輕輕的託着她:“當你答應留在冥界的那一刻,你便註定了是我墨子騫的女人,誰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練無心擰着一雙黛眉,清亮的眸中滿是抗拒之色:“墨子騫,你莫要欺人太甚,你對我好,我心中明白,可這婚姻大事,須得有起碼的感情基礎,而我對你,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墨子騫眸間積滿陰霾,定定的看了練無心半晌,突然惡聲惡氣道:“無論你是怎麼想的,我墨子騫的妻子,非你不可。”
墨子騫言罷甩手離開,如一片烏雲般迅速消散,眨眼間便蹤跡全無。
腹中胎兒狠狠踢了她一腳,她撫着隆腹苦笑:“你也在怨我麼?怨我不帶你去見爹爹?”
天知道她有多想他,多想親口告訴他,她有了他們的孩子,她想他爲他們的孩子取一個名字。
她想與他一起陪伴孩子長大,教孩子仙法,講述人間的趣事,在仙園中追逐玩耍。
然而世事無法盡如人願,儘管有萬般的不捨不願,可她終究要做出選擇,於清溪的性命以及天界安樂面前,她不得不做出犧牲,她不想清溪爲難,更不希望見到萬年前的仙魔大戰重演。
她唯有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成全這一切。
只是她沒想到,她竟然在這個時候有了孩子,有了她和清溪的骨肉,這讓她既喜又憂。
她此時身在冥界,冥君待她不錯,事事以她爲先,當然,除了不放她離開冥界外,墨子騫對她的好無從挑剔。
可保不齊這是墨子騫一時的熱度,一旦這熱度褪去,她還能好端端的待在這險惡的冥界嗎?她的孩子能在這冥界平安的長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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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到了無心生產的這日,這日是墨子騫有生以爲最爲緊張的一日,聽見無心那一聲追着一聲的嘶喊聲,他急得只差沒跳起腳來衝到天界將清溪這個罪魁禍首狠揍一頓。
除了練無心與墨子騫兩個當事人外,沒有人懷疑無心腹中的胎兒不是冥君的孩子,雖未成婚,也不過是先上車後補票的事,沒什麼大不了,人家是冥君,任性也是理直氣壯的。
一直痛了七日七夜,墨子騫無數次不顧產婆的阻攔衝到產房內,隔着屏風朝練無心喊話,要以法力助她生產。
練無心死活不肯,她說這些痛苦是每個孩子出世都該經歷的苦難,這是造物主制定的規則,她不能依仗法力將孩子強行帶到這個世界,他不出來,自然有他的道理,她更不想錯過任何與孩子有關的事情,那怕是痛苦的過程。
終於在墨子騫忍無可忍,正欲衝進產房將練無心打暈再以法力助她生產之時,一聲嬰兒啼哭聲突然自產房內響起,天空聚集的密集烏雲在嬰孩嘹亮的啼哭聲響起之時瞬間消散無蹤,以朗朗碧空來迎接這個全新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