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楚瑩吃過晚飯,將她送回家,我才急急忙忙趕回到了古董行。
回到古董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點鐘了,二叔還沒睡,坐在櫃檯前等着我,看着他鐘愛的美劇《越獄》。
我跟二叔打了個招呼,隨後就將店門關上,神秘兮兮的走到二叔面前坐下了。
“你幹嘛?”二叔斜眼瞅着我:“你這混小子,每次有這個架勢的時候都沒好事。”
“哎,哪有這麼邪乎!”我擺擺手,一臉苦笑地往前湊了湊:“二叔,問你一件事情,有沒有一種巫術或者其他的東西,需要在烏龜殼上刻字?”
“烏龜殼上刻字?”二叔皺了皺眉頭:“小子,我發現你這剛入江湖不到半年,怎麼就遇到了這麼多奇怪的東西?要說在烏龜殼上刻字,除了祭祀之外,我所知道的就只有一種邪術了!”
“什麼邪術?”我沒想到自己還真問出來了。之前我覺得那老龜漆黑光滑的龜殼就有點邪乎,後來一邊吃晚飯一邊瞎尋思,就覺得會不會是一種巫術什麼的,就急忙回來問二叔。
“借命。”二叔說了一個讓我大吃一驚的名詞。
“借命?!這東西還真能借?!”我倒是聽說過古代一些帝王找一些轉世重生的龍運童子童女,將其殺之借命的故事,不過這種東西,我實在是找不到用一種合理的理由來解釋,所以對此事也是從不相信。
“那是自然。”二叔解釋道:“不過這種事情在人與人之間能夠找到合適機會的概率,比找到完全相同的骨髓差不多少。要找到一個合適借命的人,首先祖上三代都要有龍運之氣,或者祖墳在龍脈之上。之後,要八字相合,年齡差不能超過一甲子,當然,最好的是湯餅之期,也就是新生兒出生後的三日之內,最爲合適。”
“這、這也太殘忍了吧!”我不禁打斷二叔的話唏噓道:“新生兒,就殺掉,那還是人麼?!”
“唉,話是這麼說,不過,華夏數千年曆史,能夠找到合適的人來借命的,絕不超過三人。”二叔擺手道:“這種邪術,是以兩人的八字相合爲基礎,藉助陰陽、乾坤之術,將年幼者殺死,從而將死者的餘命嫁接在八字相合的另一人身上,說白了,有點像是假命之術,不過比假命之術高超得多。”
“那,往烏龜殼上刻字,是爲了什麼?”我問道:“也是爲了借命?”
“沒錯。”二叔點點頭:“烏龜這種東西,本身就是長命之靈物,如果跟人借命不成,便可以找與自己出生地的方位、還有八字相合等等因素適合的靈物借命,烏龜,乃是第一選擇。因爲這靈物自身就是長命。”
“哦。”我長話短說道:“我在大明湖畔,那個齊王府衙邊上,看到了一隻老龜,龜殼上刻着字,是‘王府張秦,宣德三年留’。”
“張秦?這個人我還真的聽說過。”二叔皺了皺眉頭:“這人在明朝時曾經做過幾天的尚書,但是因爲與齊王朱榑的關係太爲親近,幾天之後就被革職了,此人算是當年跟隨齊王朱榑身邊的心腹了,齊王朱榑的藩都在青州,當時在濟南不過是建造了一座算是行宮的宮殿,規模不大,但是絕對富麗堂皇,只是齊王朱榑多數時間都被軟禁在宮中,沒有多少時間來濟南,所以,被貶的張秦隱居在了濟南齊王府,算是爲其看管宅院。”
“那後來呢?”我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後來?後來齊王慘死,張秦也不知道怎樣了,我只知道後來齊王府做過一段時間的濟南府衙,時間不長,再後來這座王府就被完全荒廢了,直到現在,早就失去了當年風采。”
“那也就是說,張秦是在利用老龜借命嘍?”我說道:“在齊王府內,有一座很小的墳頭,像是老龜爲張秦所立,而老龜找到張秦的墳頭之後,也安然離世了。”
“如此說來,便應該是了。”二叔說:“在找到合適的借命靈物之後,將自己的姓名印在靈物身上,因爲本身兩者的八字相合,所以被借命者會很快與借命者命數相連,慢慢融合,直到兩者的命格完全相應之後,借命者便可以將被借命者的壽命延續在自己身上。不過如你所言,這老龜在六百年後才死去,說明當時張秦的借命並沒有成功,很有可能是故意沒有成功的,所以老龜纔會對其有所敬意,並在王府荒廢之後,將張秦葬了回去。”
唔,二叔這麼一說,倒是很有道理了。我愣了一會兒,忽然想起那塊龍刻玉牌,急忙將手中的三小一大四塊龍刻玉牌拿出來擺在桌上:“大的這塊,是在阿房地宮中拾到的;小的三枚,一塊是油山的太極暈山洞中烏鴉給的,一塊是在金粟山中的神秘人手裡得到了,最後一塊是在大明湖畔的齊王府中老龜所給。如果算上柴老五他們手裡的那塊,還有一塊小的,爺爺留下的那隻鐵盒的鑰匙就可以湊齊了。”
二叔臉
上泛着一絲興奮之色,畢竟能將爺爺留下的秘密解開,他也覺得十分滿足。
“不過,二叔,我總覺得這幾塊龍刻玉牌所藏的地方,有些詭異。”我看着桌上的龍刻玉牌說道:“阿房地宮,算是漢甲第一次埋葬的地方;南嶺油山太極暈,是千古龍穴所在;金粟山乃是龍血墨玉的產出地,山中的成陵懸棺亦是漢甲的埋葬地;而大明湖畔的齊王府,我覺得也會跟漢甲或者其他東西有關係。”
二叔一邊聽一邊皺着眉頭,聽我說罷,捧着酒葫蘆喝了一大口酒:“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是想說,這龍刻玉牌,也就是那隻鐵盒的鑰匙,是有人故意藏在這幾個地方的?或者說,是有人做了一個局?”
“嗯!”我應了一聲:“我在得到這個猜測之後,只覺得這個解釋說得通。”
“唔——”二叔沉吟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這件事情現在越來越撲簌迷離了,隨着今天拍賣會的開辦,估計之後會有更多的勢力參與到尋找漢甲的行動中來,樑東此舉,只能說是利大於弊。他現在將行動放緩,也是爲了避開風頭。只不過不管怎麼做,之後的路都是越來越難走,越來越危險了。”
我點點頭,兩人一時無言。
“好了!收好這東西,之後再出遠門的話,除非我跟你一起走,否則,將這件東西留在家中我看管着。”二叔起身笑着拍了下我的肩頭:“好了,去睡吧,後天就是元宵佳節了,過了元宵節,我們立刻啓程去滇南。”
將東西收拾好,回到自己屋內,洗了個澡便抱着蘇曉的兔八哥躺在了牀上。因爲加班,蘇曉今天沒有回來。
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了凌晨,我在牀上輾轉反側睡不着。心裡總覺得,這次去滇南,會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已經覺得自己有些要失眠的徵兆了,於是側了個身,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再去想任何事情。
窗外的雪早就停了,現在反而颳起了呼呼的大風。驀地,我聽到了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似是在我耳邊,卻又似是在遙遠的地方,嚶嚶悽悽,又聽不出是男是女,直叫我心裡發毛。
我在黑暗中轉了個身,想要繼續睡去。可慢慢的,耳邊的風聲竟然消失了,不僅僅是風聲,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我像是瞬間沉入到了深度睡眠中,可是意識卻還是那麼的清醒!
到底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