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若伊將身子靠在沙發背上,緩緩說道:“第二件事情,樑東先生,決定拿出一件漢甲公開拍賣。”
“噗!”
二叔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我也坐在一邊瞪着眼:瘋了?!漢甲這種東西,要拿出來公開拍賣?那不得搶破頭啊,以後圈子裡就亂套了,血雨腥風啊!再說了,誰敢買啊?除非那些不懂行的人,或者是實力強的人,否則……
不說別人,就說我們顧家,祖傳的帝胄也是鮮有人知的,再加上我們顧家確實實力超強,雖然現在就剩下我們叔侄二人,卻也沒人敢來驚動。要是換做實力弱點的家族,估計沒幾天就被滅族搶掠了!
“美女,這是爲什麼?”我不解地問道:“這漢甲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兒啊,這東西弄出來賣,那不是自找麻煩麼?”
“現在麻煩還少麼?”樑若伊瞥了我一眼:“我問你,咱們四次行動,得到了幾件漢甲?”
“一對脛甲,加上我家的帝胄,也不過兩件而已。”我如實回答道。
“兩千年了,這套漢甲不知道經了多少人的手。”樑若伊說道:“我們四次行動,凶多吉少,現在也不過拿到其中一件而已,樑東先生懷疑,很有可能,有幾件漢甲可能藏在別人的手中,所以,這個拍賣會,只是個幌子,目的,是爲了把那個有漢甲的人吸引出來。”
“不草率麼?”二叔說道:“這件事情可着實不簡單。”
“只是在圈內公開拍賣,二爺請放心。”樑若伊補充道:“而且到時候,是拿那件脛甲拍賣,不會動用你們顧家的帝胄。”
“唔……也好,拍賣會是什麼時候?”二叔問道。
“週一,也就是後天。”樑若伊站起身:“這兩天,我會通過各種渠道告訴圈內人,華夏有名的地下拍賣會,二爺應該清楚吧?二爺手裡有什麼東西,也可以出手。好了,請柬我會發給你們的,先走了!”
二叔朝我努努嘴,我急忙起身穿着睡衣把樑若伊送走,回到店內,見二叔捧着那隻金線尿壺左右打量。
“喂,二叔,你是想把它賣掉?”我走過去問道。
“一百萬的東西,留在家裡做什麼,而且,這東西沒什麼實用價值,要不然,你用?”二叔瞅着我問道。
“拉倒吧!”我連連擺手:“這東西我可不用,想着自己整天要往一個價值幾百萬而且還被人尿
過人血的尿壺裡撒尿,我可尿不出來!”
“那就賣掉!”二叔轉身將尿壺包了起來。
“二叔,那個地下拍賣會,是什麼樣的?”我不禁對這種事情很感興趣。
“都是圈內人弄起來的,專門買賣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二叔看着我說道:“一是偷來的,挖來的;二是一些帶有邪氣的東西,不好出手,就在這裡買賣。這個拍賣會,沒有具體的時間,沒有具體的地點,只需要一個召集人,圈內人誰需要,就做召集人,定時間定地點,圈內人只要有時間都可以去,當然了,只有那些有請柬的人,才能夠在拍賣會上拍賣物品,沒有請柬的人,只能買。”
“這是爲何?”我有些疑惑。
“爲了減少麻煩。”二叔說:“能夠接到請柬的人,都是信譽不錯,名聲在外的人,這些人一般不會弄一些稀奇百怪的東西來,也不會有他心,找麻煩。”
“哦!”我點點頭:“可是,咱們去苗寨的事情?”
“過兩天再去吧。寶翁最近剛好在濟南有事要做,不着急。”
我又跟二叔聊了幾句,轉身上樓去了。
這兩天一直沒有把覺補回來,剛要躺下,發現已經中午十二點了,又到了午飯時間,嘆了口氣,換下睡衣,準備中午下廚犒勞一下自己。
“嗡——”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摸起來一瞧,竟然是趙菁。這個人,要是沒這個電話,我都忘了她了。
“喂,你好。”雖然跟她聊過幾次,但是畢竟只是見過一面的普通朋友,真的打起電話,還是很陌生的。
“這麼客氣做什麼?”趙菁略帶河南口音的普通話在電話中響起:“沒打擾你吃飯吧?”
“沒!”我笑了笑:“還沒吃呢,你呢?這個時間,不正好是你們酒店忙碌的時候麼?”
“我……我辭職了!”趙菁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有那麼一絲興奮。
“辭職了?爲什麼?”我疑惑道:“你不是需要這份工作的麼,怎麼辭職了?”
“累了唄!其實心裡也有些乏了。”趙菁笑道:“在這裡做了幾年了,想換一個環境,畢竟老在一個地方,人都待的發黴了。”
“也好,找到新工作了麼?”我問。
“那個……還沒有。”趙菁忽然有些吞吞吐吐:“我想,我想去濟南找工作!”
“啊?”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濟南?
爲什麼要來這裡啊?離家夠遠的。”
“不遠呀!”趙菁一聽我貌似不太情願,急忙解釋道:“其實沒別的,我就是想出去看看,濟南離我家也不遠,而且反正我在這邊也沒什麼朋友了,去哪都是一樣的。恰巧又想起了你,所以,就想去濟南了。”
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趙菁來濟南就是因爲我,可是我也不好明說,人家去哪工作是人家的自由,只能笑笑說道:“行,等你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請你吃飯。”
又聊了一會兒,我掛掉手機,坐在牀上一陣迷惘。也不知道這個趙菁,心裡在想什麼。
週一早上,我跟二叔早早開車來到了濟南的南部山區,靠近槲樹灣的一個山窪窪裡,有一座依山而建的高級會所。叫什麼名字也沒在意,反正我是沒聽說過。
到達會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鐘了,二叔帶着我交了請柬,進去之後找到了召集人,將手裡的金線尿壺給了他。
拍賣會的主會場在會所的二樓,一間能夠容納二百人左右小演藝廳。我跟二叔進去的時候,來的人不過十幾位,多數都跟二叔相識,互相打着招呼,二叔也一一給我介紹。
一邊介紹着一邊又來新人,等到我笑的面部僵硬坐下的時候,演藝廳中已經來了差不多一百餘人了。
“呼——”我長出了一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汗水,今天爲了給二叔撐場面,我特意穿了一身西裝,外面套了一件長款的黑色風衣,曉曉早上給我整理好笑的直不起腰,說我再梳一個大背頭就是小馬哥了!
“要開始了嗎?”我張嘴問道。
“嗯,要開始了。”
二叔沒說話,倒是右邊的一人張嘴說道,我聽着聲音耳熟,霎時一愣,扭頭看去,卻是同樣衣冠楚楚的七爺跟老蛤二人,我剛要說話,卻見再往那邊看,還有一個穿着黑色僧袍、戴着墨鏡的無眉老和尚,不是布袋和尚是誰!
“哈!”我急忙笑着跟三人招呼:“七爺好!老蛤好!還有布袋大師,今天真帥氣!”
老和尚扭頭朝我點頭示意,一個字兒都不樂意說。
我聳聳肩,一邊跟七爺、老蛤還有二叔聊着,等待着拍賣會的開始。
十點整的時候,臺上走出來一位男性主持人,看着面熟,像是濟南電視臺的人。他先來了一段客客氣氣的開場白,然後馬上就進入到了拍賣環節,第一個拍賣的物品,是一幅文徵明字,起拍價七十萬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