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徵一舉佔據了河東,隊伍也在不斷的擴大之中,有賈逵、衛固等在河東有名望的人的支持,很快得到了河東百姓的響應,加之劉徵漢王的身份,這也是有利的因素。河東人多曾見過漢王領兵出征牛輔的盛況,也曾見過漢王破滅鮮卑凱旋而歸的景象,許多稚童至今還聽着漢王如何大破鮮卑和連,解救四郡漢民的故事。
總的來說,劉徵在河東以及幷州這一塊地方還是有“羣衆基礎”的,有羣衆基礎事情辦起來就順利的很多。自從打起了漢王的旗幟,整個河東都沸騰了起來,有些人將信將疑,但是當劉徵親自巡察到各縣之後,再沒有人懷疑漢王復出的真假了。
做好宣傳工作,對於招募兵勇,或許支援是至關重要的。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河東剩下的青壯紛紛投入漢王麾下,其實這些人當中也不乏當初被袁紹打散的張繡白幘兵。
一應工作如火如荼的進行着,但是對於劉徵來說,卻是絲毫不能鬆懈,因爲毫無疑問,馬上將有更大的挑戰等待着他。
就在劉徵拿下河東全郡之後,趙雲奉劉徵之命,帶着兩個隨從軍士立即出了河東。
高幹是袁紹的外甥。袁紹這個人有個毛病,看起來似乎唯纔是舉,唯賢是用,但一到了關鍵處,其任人唯親的缺點就暴露出來了。袁紹總共據有河北四州,青州刺史,他讓自己的大兒子袁譚當了,幽州刺史則讓自己的二兒子袁熙當了,這幷州刺史則給了自己的外甥高幹。袁紹自己坐鎮冀州,帶着三兒子袁尚。
由此可見,袁紹願意用人,但卻不善於用人。
高幹這個人,用仲長統對他的評價是最爲合適的——“有雄志而無雄才,好士而不能擇人。”
高幹爲袁紹打下河北確實立下了汗馬功勞,這也是得以身任幷州刺史的重要原因。但高幹這人口氣大,本事卻一般,也學着袁紹,好養士,但他識人的本領卻比袁紹差了千萬倍。
高幹坐鎮幷州之後,大力招攬四方遊士,但是這些所謂的遊士其實大多是混吃混合的人,根本就沒有真正的人才!再說這天下可選的明主多了去了,有幾個真有才學的人會不遠千里來投奔他高幹呢?雖然沒得到大才,但高幹還是樂此不疲,只好還是博得了一個禮賢下士的名聲。
焦子文帶着張琰一路從汾水關一直到了高幹的晉陽。
高幹聽聞河東之變,登時大怒,尤其是聽到高柔被擒的消息,更是怒不可遏!
“欺人太甚!小小白波蟊賊,不就是那個一戰便丟了四萬兵馬的張繡嗎?難道還沒有吃到苦頭?竟然敢趁這個時候興兵作亂!”搞噶氣的破口大罵。
“高將軍!這次起事的不是張繡。”焦子文對高幹說道。
“你不是說白波賊作亂嗎?那白波賊首不就是張繡嗎?”高幹問道。
“不是張繡!而是當年的漢王劉徵,也就是大將軍劉徵!”張琰對高幹詳說道。
“什麼?漢王?他不是在徐州被曹操滅了嗎?你們可確定是他?”高幹問道。
張琰是見過劉徵的,雖然當時他不知道是誰,但後來聽到的消息令他十分確信。
“確實是漢王劉徵,下官親眼所見!那賈詡、張繡都對他畢恭畢敬。”
這個消息可不是個好消息,高幹聽到竟然是漢王劉徵,心裡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將軍!管他什麼漢王不漢王!河東失陷,責任必然落到將軍頭上,袁公到時候必然要責問將軍!將軍還是趁早起兵,平定河東爲好,況且高太守還在河東生死不明哪!”高幹手下部將夏昭建言道。
焦子文、張琰自然也符合,畢竟只有拿回河東,他們才能保住官位。
高幹尋思劉徵白波兵兵力有限,趁着劉徵還沒有坐穩河東,揮師南下,想來奪回河東郡縣應該不會太費功夫。
於是,高幹當即下令,徵調兵馬五千,準備南下攻打漢王劉徵。
事實上此時的幷州想要一下子拿出五千人馬也並不是簡單的事情。袁紹爲了對付曹操,幷州也成了他的兵員庫和糧草庫。
高幹現在手中可用的兵很有限,整個幷州所有兵力加起來還不到一萬五千,這還要算上上黨張楊的兵馬。
張楊擁兵在上黨已經十餘年之久,雖然隸屬幷州,但並非是高幹所能輕易調動,除非袁紹有令。
高幹加緊徵調兵馬,也足足用了半個多月才集合的五千人馬,畢竟幷州還需要有留守部隊。
兵馬整備齊之後,高幹領部將鄧升留守晉陽,自己親自帶着夏昭、焦子文揮師南下,一路過冷泉關、雀鼠谷、汾水關直奔河東而來。
劉徵在安邑早早得到了消息,於是也起兵三千北上,準備與高幹相拒。這三千人馬除了白波谷帶出來的將士,還有一半新近招募的兵勇。事出倉促,也來不及多加訓練,只能是帶着他們硬着頭皮而上,甭管能不能打仗,至少充個人數,擺個架勢還是能做到的。
想要擊退高幹,劉徵只能押寶在趙雲身上,現在要做到便是拖延時日,等待轉機。
高幹領兵很快便過了永安縣,劉徵將兵馬分爲五百人一隊,總計六隊,分別由徐晃、張遼、張任、張繡、閻行以及自己親自統領。這六隊人馬分別防守在從楊縣到絳邑一線。
高幹剛進入楊縣地界,張任便領兵殺出,張任衝陣在前,一連射殺了十數名高幹兵士!高幹氣惱,方欲與張任交戰,然而不等近身,張任便領着兵馬一路往東邊山谷而去。高幹領兵追了一程,爲防有詐,不敢再輕師前進,只好回到主道上,繼續向南推進。
一連三次,皆是如此,高幹遂遲疑不敢冒進。每日行軍不過二十里,五千人馬被劉徵的五百小隊騷擾的不勝其煩。不單是白天如此,連晚上宿營也不得安生。
劉徵這邊倒是不要緊,六班倒,精力充沛。
高幹從出了汾水關,一路推進到襄陵,本來只要十來天的軍程,竟硬生生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行軍不順,摸不清劉徵情況,領高幹鬱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