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個父親,是一個家長,那個當父母的不疼兒女?當時我一看我閨女傷成那樣,我當時就氣壞了。跑過來找你女人問,誰想到……說着說着就說茬了,當時也是衝動了,上去就和你女人打了起來……我現在真是後悔死了!陳少,早知道她是您的女人,我是一根毫毛都不敢動她的……真的……我在這裡給您和您女人賠罪了,只要能夠讓您滿意,您要我怎麼做都可以!”
陳默天似笑非笑地聽着,煞有介事地跟着略略點點頭,貌似,真的聽進去了田檢察長的話一樣。
只有康仔清楚,少爺越是這等不急不躁的表情,越是說明他生了大氣!
越是說明,少爺準備玩狠的!
田檢察長一口氣說完,用一份期冀的目光看着陳默天。
他希望,他剛纔的話,能夠有點作用,最起碼,可以懲罰得輕一點也好。
陳默天挑挑左邊的眉骨,眸子如水,輕輕地說:“噢……這樣子說來,是我女人不對嘍?是她先打了你家千金,你們纔過來以牙還牙的,對不對?!”
田檢察長馬上搖頭:“不是不是不是!是我們不對!不管怎麼說,即便是您女人先打傷了我閨女,我們也不該再來找您女人的麻煩。只是……陳少,凡事都要有個前因後果,您女人如若不打我閨女,我自然也不會找到她頭上。我知道我們做的非常不對,就是吧,希望陳少能夠這個情況,讓我們將功補過。我知道,陳少一直都是很講道理的。”
陳默天眯縫着長目,輕輕地笑起來。“呵呵呵呵……”
笑了幾聲,他突然停止了笑容,一張俊臉彷彿冰山,凝視着田檢察長,一本正經地冷颼颼地說:“田檢察長說的非常在理,我很佩服。只不過……您也許還不知道吧,凡事,我都很講道理。只是……只要面臨我女人的事情,我就從來都不講道理了。”
“啊……”田青當場傻了眼。乾巴巴地笑笑,勉強接話說,“陳少您又開玩笑了……陳少在江湖上的名譽好得很,都知道您最是講究原則。”
陳默天點點頭,一伸手,康仔馬上遞過去一支纖細的長煙,陳默天二根白皙的手指夾着香菸,有個小弟早就咔吧一聲將打火機送了過去。
陳默天眯着眼睛,緩緩地吸着煙,紅脣微微展開一絲,吐出來一陣陣煙氣。
這份優雅的氣度,讓所有人看了都走神了。
美男果然就是美男啊,舉手擡足都帶着十足的韻味。
粉舌稍微一卷,吐出來一根很細的菸絲,白皙的面容,深潭一般的眸子,粉紅的舌……真是構成了一副勾魂攝魄的畫卷。
陳默天清冽地笑笑,笑得寒氣逼人。
“田檢察長,我陳默天在道上混了不是一年兩年了,我們正虎堂的辦事風格我想你也應該有所耳聞。我不管什麼法律不法律,我正虎堂就是律法!你剛剛說你閨女被打得怎樣怎樣,我聽着覺得十分可笑。我管你閨女是誰,我管你閨女是死是活?如果我女人想要你家四口的腦袋當做足球踢,我也一樣會滿足她,給她好好地辦到。我陳默天活了二十六年,還不曾珍惜過哪個人。想必,我陳少風流成性的名聲也傳出去了。不假,我曾經有過很多女人,就像是換衣服一樣換得毫無情感。只是……任何事總有例外。而今,你今晚打的那位,就是我今生的例外。你的明白?你動的人,是我這輩子打算放在手心裡捧着的人。你說說,你動了我恨不得挖心挖肺供着養着的女人,我還會跟你講道理嗎?”
陳默天的語調輕輕柔柔,根本不像是來殺人報仇的,倒像是個娓娓而談的學者。
只不過,他脣紅齒白的俊臉上,浮着一層犀利的寒氣,震懾人心!
田檢察長瞪大眼睛,心尖都在顫抖。
他鐵青着臉,抖着嘴脣,說:“陳、陳少……我罪該萬死,我瞎了狗眼!我只求陳少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我對您女人造成的傷害,我會全力以赴的賠償!陳少,要不,您開個價碼吧,我就是砸鍋賣鐵我也願意賠!只要陳少給我們一家人一條命,怎麼樣都可以!”
田檢察長和陳默天的對話,讓田萌的哥哥十分恐懼。
一直都是作威作福的父親,堂堂的檢察長,竟然這樣卑微!
陳默天冷悽悽地笑起來,“開個價?你是說錢?你認爲我很缺錢嗎?!”
“不、不是的,陳少不缺錢!我只是想用我的家業,換來一家人的命!
陳少,求求您給我們一條生路吧,您要多少錢我都同意!”
陳默天臉上的笑,一點點散去了,徒留下滿目的殺氣和一身的暴虐氣息!
“哼!錢?用錢就想將今晚的事情一筆勾銷?你做夢!我女人現在渾身是傷,正躺在醫院裡,你想用幾個錢就打發我?我疼她疼得就像是疼愛自己的心臟一樣,一根頭髮不捨得動她一下,你們卻將她打成那樣!妄想用幾個臭錢就掀過去?田青,今晚,我要玩死你們一家人!”
嗬……
全體警察和田家人全都被陳默天那清冷的話語,駭得渾身顫抖。
玩死……
噗通!一聲,田青給陳默天跪下了。
他老眼含淚,臉上佈滿了恐懼和後悔,喊着:“陳少啊!求求您了,給我們一條生路吧!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只要您給我們留下一條命,讓我們做什麼我們都願意!陳少……嗚嗚,求求您了!”
田萌的媽媽被老頭子那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嚇壞了,她茫然無措,被田青拉扯着,也給陳默天跪下了。
剛纔還氣勢洶洶想要將莫淺淺治死的一對兇夫妻,現在變成了可憐的狗。
陳默天又深深吸了幾口煙,慢條斯理地說:“哦?今晚,是誰說,要治死我女人的?好嘛,我倒要看看,誰這麼牛氣,連我陳默天的女人也敢往死裡治!”
“我們錯了!我們不是東西!我們是畜生!我們瞎了狗眼!”
田青一面跪着,一面使勁扇着自己的臉。
他老婆看着平時耀武揚威的老公成了這樣,嚇得目瞪口呆。
陳默天跳下桌子,修長筆直的腿,優美地掄着,在房間裡優雅地踱着步子。
“田檢察長,你平時工作也挺忙挺累的,今天呀機會難得,不如讓我給你放鬆放鬆,咱們一起玩幾個小遊戲,緩解一下精神疲勞。我看這個主意很不錯,正好我陳少難得有心情和你們玩,咱們就定個時間,玩到明早凌晨六點。呵呵,我提前恭祝你們全家……健康長壽。”
陳默天清冽的笑着,一招手,呼啦啦,從外面擡進來很多東西。
有一個很大的轉盤,上面有一個指針。
還有幾個小弟拿進來一些工具,擺放在桌子上。
那些警察也都十分驚奇,接下來要怎麼玩。
有站得腿痠的一頭冷汗,也都咬牙堅持着。
看陳少這副暴戾的性格,估計殺人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陳默天瞟了幾眼田檢察長,笑着說:“俗話都說,上陣都靠父子兵。那今天的遊戲,就從你們田家父子開始吧。”
小弟放開了田萌的哥哥,將他帶到距離田檢察長五米遠的地方,貼着牆站定。
田檢察長站在另一邊的牆邊前。
陳默天一臉冷酷無情,說:“這個遊戲叫做看誰箭法準。看到那個圓盤了沒有?上面寫着眼睛、耳朵、小腹、大腿,當然,還有空白。讓田夫人去旋轉轉盤,指針停在哪裡,你們父子倆就剪子包袱錘看誰贏,贏了的一方,用那隻弓弩射對方。比如說,轉到了眼睛,父親贏了,那就請田檢察長朝着公子射箭,就射眼睛。如若射不中貴公子的眼睛,那麼不好意思,那就懲罰射箭的一方,將田檢察長的眼睛剜下來。如此循環往復往下玩,你們父子倆輪着射箭。”
“嗬——”
這回,滿屋子人,全都嚇傻了。
除了康仔他們正虎堂的人,神色如常,那些警察和田家人,全都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太血腥了!
僅僅是聽着,都覺得瘮人!
康仔偷偷瞄了一眼少爺。
真狠啊!少爺果然是動了殺氣!
唉,莫淺淺啊莫淺淺,你果然是個地地道道的麻煩精啊!
只要牽扯到你,總是能夠調動起我們少爺最大的情緒波動!
看看,因爲你,今晚有的血腥了。
陳默天一臉輕鬆地看好戲表情,小弟搬過來了公安局局長的皮沙發,陳默天輕悠悠地坐下,左腿搭在右腿上,愜意地翹着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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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遊戲吧,我都等不及看好戲了。”他淡淡地說着,絲毫不認爲,他這個決定,關乎着幾個人的性命!
田萌的哥哥直接就嚇得臉色煞白,他馬上也跪下了,哭着求:“陳少,別這樣,求求您了,饒了我們吧,我們當牛做馬也行,求求您換個懲罰方式吧……”
田青也跪着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