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說女人爲什麼都這麼單細胞呢?訂婚不就是個形式嗎,再說了,又不是真結婚,訂婚還可以解除啊,就這麼較真,抓住這一點不放了。”
陳默天擺擺手,那意思是他現在很累,不想繼續和康仔嘮叨這些話題,康仔知趣地退了出去。
一出去,就發現張伯他們都在打掃衛生。
“怎麼了這是?連您老都跟着哆嗦起來了?”
康仔奪過去張伯手裡的拖把。
好傢伙,所有地毯全都掀了起來,看來是拿去幹洗了,地板上打掃完,那邊已經有傭人準備鋪新地毯。
張伯嘆口氣,“剛纔啊,莫小姐剛走,少爺就瘋了,氣瘋了,亂打亂摔,誰敢攔着他啊,這不,客廳的東西大都打壞了,地毯裡全都是瓷片,都扔掉了。”
康仔愣了下,撇撇嘴。
果然,莫淺淺確實個麻煩精。
現在,不僅他跟着倒黴了,連家裡傭人都跟着倒黴了。
天哪,如果哪一天,這丫頭成了他們的少夫人,來年再生個小莫淺淺,媽呀呀,那就真不要活了,估計這個家裡,都要被那麻煩娘倆給折騰得雞飛狗跳。
這一刻,康仔果斷地決定:今生絕對不能付出真心!
真心真情這玩意,太tm折磨人了。
金勳給陳默天打過來電話時,都要哭了。
“默天啊,你趕緊地過來吧,我和逸軒都要散架了啊,在中南跆拳道館。嗯哪,趕緊的來吧,蕭克那小子瘋了啊!”
金勳來不及吸吸鼻涕,就傳來“嗷!”一聲慘叫,電話就那樣在慘叫聲中突兀地扣斷了。
陳默天擰着眉頭,晃了晃手機。
嗯,看來,蕭克又鬧脾氣了,正仗着他身體壯,拿着逸軒和金勳來發泄。
正好他也煩,也需要發泄……
陳默天冷峻地從書房裡走出去,利索地提了外套夾克,一面伸着胳膊往身上掏夾克,一面拿了車鑰匙就走。
康仔看着陳默天那矯健的背影,有一陣恍惚。
少爺今天穿上身的是一件淡咖啡色的短款皮夾克,做工精良自是不必說,主要是這款衣服是今年主打的精簡新款風格,剪裁簡單大方,穿在少爺身上……顯得更是瀟灑帥氣。
“嘖嘖,這衣服穿上,真有英倫風格啊,不錯不錯。”
康仔低垂下眼睛,笑了兩聲之後,那才猛然擡頭,低聲罵了自己幾句,那才瘋了一樣跑出去,“跟着少爺啊!備車!跟着少爺!”
他光欣賞陳默天的俊美了,直接忘了貼身保鏢的任務了。
陳默天將他的敞篷跑車狠狠往那裡一停,利落地翻身跳了出來。
動作有彈性,有力道。
頓時,引來一羣名媛的驚呼。
“哇,好帥哦!”
“我的心跳出現問題了……”
“足足有一米九吧,好高的個子哦!”
“嗯,看上去真壯,這種男人都是持久型的……”
五六個打扮時尚華麗的女人,湊在一起,流着口水看着陳默天。
陳默天本來就是個衣裳架子,今天又穿着休閒褲,短款的皮夾克,戴着一副鋥亮的太陽鏡,帥得直逼人眼!
只是,他脣角邊,噙着一抹冷峻,讓人覺得不可靠近。
陳默天從來就不是那種嘻嘻哈哈的男人。
金勳纔是那種男人,金勳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在女人堆裡遊刃有餘地遊蕩着,對這個微笑,對着那個拋個媚眼。
陳默天從來都不能做到那麼平易近人。
他是冰山的代言人。
陳默天看人,都像是從眼底去冷冷地打量,不帶有絲毫的感情,你也甭想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對你的讚賞。
他傲上天了。
誰也入不了他的眼。
從小就如此飛揚跋扈,不可一世。
只是,任誰也料不到,如此倨傲的男人,會栽在莫淺淺這頭豬這裡。
陳默天闊步疾風地走進了會館。
馬上,就有六輛豪華汽車刷刷地停了過來。
嘭嘭嘭……車門開關,跳下來一羣年輕壯漢。
康仔一根手指往上託了託他的太陽鏡,胳膊向裡面一招,“走!都趕緊地跟過去!”
少爺獨自一人去哪裡,他都擔心。尤其是,目前是比較不穩定的時候,王芬芬這騷貨必須要防着。
“哇歐……這又一個帥男哦!帥極了!”
“真酷啊!”
“他帶着這麼多男人來,他是不是黑社會頭頭啊?”
“我喜歡黑社會,我好喜歡哦!”
那些女人剛剛欣賞完陳默天,正在嘆息着美男消失得太快,這邊就又來了康仔,馬上,康仔那明顯的痞子壯男,又引起她們的花癡口水。
從會館裡面,有個年輕的男人跑得很快,不知道有什麼急事,狠狠撞到康仔側肩膀上。
“哎喲!”
男人哀叫一聲,已經被康仔撞出去好幾米遠,正扶着肩膀皺着臉呼痛。
“你個瞎子!你眼睛長在腳底了?看不到有人嗎?”
“少跟他廢話,連咱們康哥他都敢惹,揍他!”
一羣正虎堂的小子都圍了過去,氣勢囂張而可怕。
康仔用手指彈了彈自己的衣服,接過去小弟奉獻的煙,吸了幾口,吐出來幾口菸圈,那才癟着眼不屑地看向摔倒的小子,走過去,擡起來亮鋥鋥的馬蹄靴,朝着那個小子的肩膀狠狠一踹!
“小子,碰了你爺爺,要知道賠罪。這會先饒你,下回長點眼。”
那個碰到康仔的小子早就被這陣勢嚇得渾身哆嗦,臉色蒼白,現在聽了康仔的“教誨”,就狠狠地點頭。
“嗯,我懂了。”
康仔拍了拍一個小弟的肩膀,很有豪氣地招呼着,“小子們,走了!不跟他一般見識了!上樓!”
“是!康哥!”
所有壯漢都一起應着,然後訓練有素地向會館裡面跑去。
那個坐在地上的小子,過去好久,仍舊處於牙齒打顫的狀態。
命啊,他剛剛等同於撿回來一條命啊!
陳默天走進去,早就有侍者給了他的道服,換好衣服的陳默天顯得身材頎長而有結實,一進入他們的貴賓專用場地,就聽到金勳殺雞抹脖子的哀嚎聲。
“哎喲喂……蕭克哥啊,哥,我喊你哥成不?咱謝謝行不?我的腰子都被你摔碎了啊!嗚嗚,你兄弟我廢了啊……停停停啊……”
陳默天稍微眯了眯眼睛,就看到劉逸軒歪倒在一角,正揉着後腰呻吟着,而金勳正和雷蕭克進行着丟臉的繞圈子。
“你讓開!”
陳默天簡潔地說着,擋開了金勳,金勳看到了陳默天,彷彿看到了天降神兵,就差抱着陳默天的大腿哭訴了。
“默天啊,默天你可來了啊,我們倆都要犧牲了,你可來了啊。”
金勳巴巴地跑到劉逸軒那邊,扶着劉逸軒起來,去旁邊休息位置休息。
兩個男人互相揉着摔痛的腰。
雷蕭克目露兇光,像是發了狂的豹子,兩隻眼睛都冒着綠幽幽的光。很瘮人。
陳默天輕輕站定,在雷蕭克正要攻擊過去之前,快如疾風地踢出去一腿,直接踢到了雷蕭克的肩膀,將雷蕭克“嗖!”一聲直直踢出去好遠,趴在墊子上。
雷蕭克腦子裡全都是藍海心的臉,他腦子裡蹭蹭地冒火,哪裡還覺得疼,哧溜一下爬了起來,啊啊啊叫着就向陳默天攻殺去。
陳默天冷靜地看着雷蕭克像是炮彈一樣急速跑近身,他都沒有絲毫的動彈。
直到雷蕭克的出腿將要碰到他身子時,陳默天那才略略一旋身,輕盈盈避過了雷蕭克那一殺氣重重的一腳,然後身形再換個角度,一個凌厲的下踢,直接踢到了雷蕭克的後背,將雷蕭克一下子給踢倒在地,趴在墊子上,扮演狗啃泥。
“你很煩是吧?你覺得這世上就你雷蕭克一個人懂得煩字怎麼寫?起來啊,接着來!看看你能不能一鼓作氣將我打倒!”
陳默天用腳踢了踢雷蕭克的身子。
雷蕭克氣得牙齒咬得咯吱響。
一拳拳地打着墊子,卻再也爬不起來了。
他明明知道打不過陳默天,再打下去,那不是自找苦吃?
“起來啊!接着使出你的絕招我看看啊!怎麼,這麼快就泄氣了?”
陳默天憋了一肚子的鬱悶正無處發泄,偏偏雷蕭克這麼晦氣,非要撞上來。
陳默天冷笑一聲,纔不管雷蕭克趴在墊子上扮演死屍,一手提着他領子,一手鉗着他的胳膊就將雷蕭克給提了起來。
“哎,哎,默天,我說……”雷蕭克的話還沒說完,他就被陳默天當做沙袋給丟了出去。
嘭!
地動山搖。
整個房子都被這聲噪音給震得顫了幾顫。
坐在休息位置的金勳和劉逸軒都一起閉上眼,劉逸軒還煞有介事地畫個十字,低喃了一聲上帝保佑。
金勳吸口冷氣,看着趴在墊子上動也不能動的雷蕭克,嘴脣抖了抖,“我現在有點憐憫蕭克了,逸軒你說,我是不是喊來默天是錯的?”
劉逸軒翻翻白眼,“錯個屁啊!默天再不來,我就去見我過世很早的祖爺爺去了!”
金勳想了下,也是,默天再不來,那去陰間迢迢路的人,不就是他們倆嗎?
金勳翹起二郎腿,將雷蕭克的慘狀當做了好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