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在夜色下,都紅的發亮的跑車。
寧淺眨巴了一下眼睛,低頭看向了那輛跑車。
法拉利,從這紅的發亮的顏色上來看,應該是定製款的顏色,有很多反光的銀色小亮點,讓這輛紅色的法拉利即便是在夜晚都一閃一閃亮晶晶的。
特別是旁邊經過一輛開着車燈的車,更是不得了,簡直就是閃瞎狗眼的級別。
並沒有什麼帥哥打開車窗,問寧淺是不是要搭便車的情節。
因爲那個帥哥……直接打開了車頂棚,讓車子變成了敞篷跑車,然後靠在座椅上,衝着寧淺甩了甩他那厚實的頭髮,問道:“這位可愛的小姐姐,我看你非常的眼熟。”
寧淺毫不猶豫的衝着他翻了個白眼,往旁邊橫着走了兩步。
男人絲毫沒有被她的這種行爲影響到,輕輕的推動方向盤,再一次來到了她的跟前,說道:“看樣子你似乎是需要幫助。”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寧淺一邊說着,一邊拼命的往街邊招手,想讓哪輛車,哪個好心人停下來。
然而並沒有。
倒是面前這個男的,一踩油門走掉了。
寧淺看着那輛法拉利遠去的背影,感覺剛剛那個男的……該不會是神經病吧?
現在的有錢人都愛這麼玩嗎?
她不屑的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八點了,不行,不能再晚了。
寧淺深呼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來,準備給出租車總部打個電話約輛車,這荒山野嶺的,APP里約車竟然沒有一個願意過來的。
寧淺依舊嘗試着想讓周圍過往的車輛注意到她,此刻她真的沒有時間來看手機裡的短信,並且手機馬上就要沒電了。
終於一輛麪包車在寧淺的跟前停了下來,開車的人搖下了車窗,叼着根菸,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奸詐的笑着問道:“小妞怎麼了?遇上事了?哥哥們都可以幫忙啊!”
他說着,麪包車的車門被打開了,車後面還坐着三四個男人,有年輕的,有看起來大一點的,不過從眼神中都看得出來,不是什麼正經人。
寧淺往後退了一步,出租車司機在斜後方的位置換輪胎檢查車子,而她真的要被這些人帶上了車,出租車司機根本跑不過來。
寧淺抿了抿嘴角,說道:“我沒什麼事情。”
“小妞別見外啊,大老遠就看到你在招車了!你還不知道吧?前面高速公路發生了連環車禍,你坐的那輛出租車是繞了另外一條道的,這條道平時荒無人煙的,沒什麼人走。”
“對啊,對啊,得到消息的才走這條路,沒得到消息的都堵在高速公路上了,進不去出不來的,你站在這裡一個晚上,都不一定能夠攔上車。”
“哥幾個又不是什麼好人,你跟着哥幾個準沒錯啊!”
幾個人相視了一眼,又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寧淺這才發覺到了,從剛剛開始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原來是這樣的。
這條道路兩邊都是荒草地,以前可能有農田,現在都荒廢掉了,即便是在路兩邊的樹木,也都細細的,不是什麼大樹。道路也不算平整。
她就說呢,明明之前回家的時候感覺不這樣的,可畢竟這裡就這麼兩條大公路,怎麼看都差不多,所以她也沒有往心裡去。
等到開始攔車的時候,又因爲心太急,沒考慮過爲什麼來來往往的車輛沒有那麼多。
現在經過點撥算是知道了,總有種人生無望感。
寧淺快速的往後倒退了兩步,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真的沒什麼事情,我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我在等人,馬上就來了。”
“等人?我看你不是像在等人的樣子啊。那邊那個壞了的出租車不是你之前坐的?”開車的男人用下巴勾了勾指了指那頭的出租車。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寧淺慌忙的擺手說道。
“哎喲,妹子這是害羞呢。”
“對呀,對呀,害怕什麼,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有什麼害怕的呢!”
坐在車後座的人一直在起鬨。
寧淺想向那個出租車司機求救,結果那個司機在和她對視了一眼之後,裝作在打電話的樣子,避開了她的眼神,根本不想要多事。
他的出租車修起來已經很麻煩了,還要花不少錢,如果再招惹上這羣人,一個不開心把他車子給砸了,他可怎麼養家餬口。
沒看見,就當沒看見。
坐在後車座的一個男人,見寧淺遲遲不動彈,乾脆的一隻腳已經踏出了車門,準備熱情的邀請她去做客。
寧淺眯縫起了眼睛,準備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就在這時,麪包車的身後,響起了“滴滴滴滴”的喇叭聲,然後一個男人探着腦袋,微笑的看着寧淺。
他的笑容其實很治癒,人也是屬於那種帥哥型的,就是看起來像是個紈絝子弟、花花公子。
法拉利亮紅色!
他不是開車往前走了嗎?怎麼又在後面出現了。
男人一副看熱鬧的心態,笑得如此玩世不恭,挑着眉頭盯着寧淺,想看看她打算怎麼辦。
反正機會他已經給了,還破天荒的給了兩次呢,怎麼選擇很明顯了吧?
寧淺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現在她除了接受男人的“好意”,還有別的活路?
他推開了下車的男人,然後衝着法拉利男人走了過去,說道:“不好意思,我等的人來了。”
開面包車的回頭一瞧,坐在法拉利上的男人就衝着他們揮了揮手,那動作,好像大明星似的,一臉欠揍的樣子。
“哎呀,哎呀,看來我女朋友給你們添麻煩了呢,真是的,哥幾個不好意思了啊,感謝你們對我女朋友的關心。”男人連車門都沒有打開,乾脆的從車裡翻身跳下,一邊走,一邊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了一沓錢,大概有七八百的樣子。
“來,哥幾個,我請客,去吃點夜宵,喝點酒。”男人笑着把手中的錢遞給了從麪包車上下來的男人。
男人回頭看了看車裡的人,又看了看男人開着的法拉利,擰了擰脖子,晃了晃腦袋,橫着說道:“你以爲我們哥幾個,在乎你這點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