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到副駕駛座上的寧淺,眼角掛着淚水,不過也沒有理會沈墨安,咬着嘴脣不說話。
沈墨安也沒有說話,湊到了她的跟前,幫她繫上了安全帶。
他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讓寧淺有點心神不寧,她不得不回憶起了那一晚,他的身上就是這股味道。
寧淺的耳根一紅。
沈墨安瞥眼,就看到了她紅彤彤的耳朵,可是又看她傲嬌的不願意說話的樣子,就覺得可愛。
他微微揚了揚嘴角,繫上安全帶,一腳踩在了油門上。
寧淺悄悄看了沈墨安好幾次,她是挺生氣的,所以她沒有說話,但是沈墨安也不開口,現在反而成了有點尷尬的局面。
寧淺想了好幾個話題,可是感覺對方是沈墨安的話,又沒什麼可說的,尷尬的氣氛就愈發的蔓延開來。
寧淺就想要裝睡算了,反正這不是大家最常使用的手段麼。
她歪着腦袋往旁邊一看,車子已經上了高架橋,下了高架橋就快要到市區了,她又強打起了精神,瞪着烏溜溜的眼睛看着窗外。
沈墨安行駛的地方是市區,最豪華的那座酒店,偏偏寧淺家就住在那附近的還算高檔的小區裡,所以她這會兒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沈墨安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寧淺的表情,淺淺笑了笑。
偏偏這個笑容被寧淺給抓住了,她終於忍不住的問道:“你要把你帶去哪裡?”
“都到了市區了,你纔想起來問這個問題嗎?”沈墨安淡然的說道。
寧淺哼唧了一聲,不高興的說道:“你不是把我扔下了嗎?又來找我做什麼?”
“我扔掉你?好像是你自己不要坐我的車吧。”沈墨安的回答依舊淡淡然的。
寧淺一下子就語塞了,好吧,事情還真的是這樣的。
但是那麼黑的路,他一個男的至於那麼小氣嗎?
沈墨安又扭頭,看向了寧淺,問道:“你哭過了?”
“不用你管。”寧淺努了努小鼻頭,更加的不開心了。
沈墨安無奈的說道:“C縣唯一的那家五星級酒店是我開的,今天在那裡有酒會,你可以去。”
“我不去。”寧淺立即說道:“我要回家。”
“回家?”沈墨安說道:“根據我的情報,你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自從你爸爸寧詠言娶了現在的老婆,你有了後媽之後。”
“你調查我?”寧淺瞪着大大的眼睛,扭過身子來,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抿着嘴角說道:“你竟然調查我?你爲什麼調查我?就因爲我幫沈涵亮做內應?”
其實沈墨安是最近纔來調查她的,出於……對她的興趣。
但是她這麼說的話,沈墨安就順勢的點頭說道:“你說得對。”
寧淺本來還挺生氣的,結果她自己倒是幫沈墨安找了個非常合適的理由,一下子她又說不出話來了,小臉憋得通紅通紅的。
沈墨安真心覺得她還蠻有意思的,問道:“所以你大晚上的自己趕回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用你管。”寧淺還是那句話:“那家酒店前面的路口,你把我扔下就可以了。還有就是,咱們以後最好是再也不用見面的那種關係,你說的那件事情我是不會去的,請你用你的腳趾頭想想,我會去參加前男友和大明星的婚禮來自虐嗎?”
“如果剛剛我還能夠把你放下的話,現在似乎就不能夠這麼做了。”沈墨安邪魅的笑了笑,接着說道:“畢竟你都沒有答應我的條件,我怎麼都會讓你答應的。”
“你……是不是個心理變態啊!”寧淺無奈的扶額說道:“你們兄弟兩個的事情,你們兩個自己解決好嗎?在背後這樣那樣的有意思嗎?你哪怕和沈涵亮打一架呢,你都不要算上我不行嗎?”
“如果你非要說,這是兄弟之間的戰爭的話,那麼你也得有點自知之明。”沈墨安淡然的說道:“從一開始你選擇幫助沈涵亮,就證明你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要參與進來了。怎麼,現在就想要退出了?你認爲你參與進來容易,走也那麼容易嗎?”
寧淺再一次驚詫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沈墨安說得話,她怎麼就一點都反駁不出來呢,腦袋空空的,自己好像個傻子。
寧淺抿了抿乾澀的嘴角,不高興的說道:“沈涵亮已經用不着我了,而你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的,我根本就不算是參與進去了吧?好,就算是參與進去了,也是你們已經把我踢開了,現在又不放我走了,是不是不太仗義。”
“仗義?”沈墨安冷冷一笑,說道:“你是在問一個和兄弟爭奪家產的人,這個問題嗎?”
好吧,寧淺再次無語了,沒錯,他們兄弟兩個人都太有心機了,她問這個問題,還真的是白問。
寧淺甩了個白眼,眼看着就快要超過他們家那個路口了,她這才輕聲說道:“我必須要回家,我的爸爸出事了。”
沈墨安微微蹙起了眉頭,問道:“什麼事情?”
寧淺煩躁的看了他一眼,這個人還真的是能夠問東問西的,查戶口啊!
不過她也知道,像沈墨安這種人,如果不和他說明白了的話,他是不會放手的,再這麼開車下去,她恐怕是走不了了。
寧淺只能夠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對着沈墨安說道:“我後媽給我打電話,說我爸爸已經兩天沒有回過家了,似乎是被高利貸的人抓走了。”
寧詠言的情況沈墨安也是知道的,不然莫修澤的調查豈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只不過調查肯定只調查過去的事情,這正在發生的事情,莫修澤並沒有過多的過問。況且沈墨安也沒那麼安排啊,他只是想要知道寧淺的底細而已。
寧淺家的路口已經超過了,沒想到沈墨安突然打了方向盤,一個掉頭,往那邊開了過去。
他的甩尾倒是比莫修澤輕柔多了,寧淺沒什麼大礙,不然今天不止她的腳,她的腦袋也要廢掉了,鼻子還在不在也是個問題。
“你要做什麼?”寧淺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