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迷的月子平靜地坐了半個月。
期間蘇毓和簡舟出海了三四次,每次都帶着漁網,然後滿載而歸,經常在外面分發海鮮,或者在沙灘上舉行派對。
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
薛迷特地打聽過,知道這段時間她和易天成都沒有見過面。
而易天成,按部就班的每天看醫生。據說還胖了點。
薛迷就看不懂了,不知道這次又算什麼,是他們倆都想通了嗎
可是易天成瘋起來實在是有點嚇人
那天中午薛迷在午睡,季北陪睡。
然後一陣電話的聲音把兩個人都吵醒了。
是固話,所以聲音很大。
季北連忙拿起電話,看了揉着惺忪的眼睛從被窩裡爬出來的薛迷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喂。”
然後薛迷就看見他漸漸變了臉色。
“你穩住他,我馬上過來。”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薛迷有些擔心地道:“怎麼了”
季北從小牀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道:“賽巴斯來了電話,似乎他母親出事了。”
薛迷吃了一驚。
母親是賽巴斯的所有寄託,如果他母親出事
“我先去看看。”
他低頭親了薛迷一下,出了房門。
辦公室裡,沈特助整個人都有些焦躁,看見季北大步走過來,連忙道:“北少,林奈達斯內部已經開始分裂了,但這並不是什麼好現象,親恐派佔據絕對的上風,他們已經開始肆無忌憚了”
“賽巴斯呢”
“他受到了排擠。本來泰勒也不贊成親恐。可是後來他審時度勢,就”
就乾脆利落地把自己這邊的人給賣了。
即使分裂成兩派,泰勒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保守派的領袖人物。他的叛變意味着保守派的重創,而賽巴斯因爲母親受制於人起初還咬牙切齒的忍了,直到他母親選擇了跳樓結束自己荒唐的一生。
季北的臉色微微陰沉。
賽巴斯的個性他倒是也瞭解,若要忍耐,便極其能忍。一旦爆發,恐怕會不管不顧。
當初臨走的時候他給賽巴斯留下了獨立機,賽巴斯現在就是用獨立機聯繫了他。
可是賽巴斯之前因爲母親的事情,已經跟保守派鬧翻了臉
他撥了電話回去:“賽巴斯。”
電話那頭,管家原本冰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憔悴:“季北。”
“決定好了嗎”
賽巴斯沒有猶豫:“決定好了。”
季北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要你留在林奈達斯,彌補你和保守派的裂痕,能做到嗎”
賽巴斯:“做不到。”
“你聽着,賽巴斯,做不到也要做到。你要報仇,便只有這一個辦法。如果你不能調節好你自己的情緒,你也可以在悲傷和憤怒之下離家出走,從此再也不回頭。又或者,你可以聽我的話,慢慢來,等最恰當的時候,給予泰勒最致命的一擊。”
賽巴斯的精神似乎有些崩潰,最終道:“我寧願出走,從此不想見他們一眼。”
“那你母親就白死了嗎她自殺是爲了你吧,是因爲不想你再受制於人吧”
賽巴斯頓時受到了刺激。
半晌,他啞聲道:“我再考慮一下。”
季北鬆了一口氣,道:“別衝動。當然,如果你考慮的結果依然不變,作爲曾經的盟友,我也願意接你上島。”
這是賽巴斯給季北打電話的主要原因。林奈達斯現在親恐派勢頭大勝,他只有遠遠躲開才能避開那羣衣冠禽獸。
掛了電話以後,季北又給易老爺子撥了過去。
“林奈達斯內部已經有個中心子弟要叛變了,請您務必要保證他的安全。到時候他會是最好的污點證人。”
易老爺子愣了愣,道:“他在哪裡我現在可以把他接過來。”
季北冷冷地道:“不需要。他留在那裡最合適。不過老爺子,你們的人,和林奈達斯還沒談攏嗎”
易老爺子嘆氣:“沒有人相信我的話,而林奈達斯已經展開金融報復。季北,你是早就預料到的吧,所以你把一切傳統產業統統都賣掉了”
在上島之前,季北就留下了律師,負責操作把他名下的一些傳統產業統統拋售。律師團有條不紊地主持着這一切。而在這期間也曾經有人想把律師團作爲突破口,可惜的是,就連律師團的人也從來沒有聯繫上過季北。
現在林奈達斯展開金融報復,一夜之間就不少人破產了,可是季氏的產業因爲拋售得及時,甚至都沒有縮水。
米國這樣的資本主義大國,最怕的就是金融風暴,因此,他們再一次選擇了繼續談判媾和。
老爺子一再提醒他們,林奈達斯不能留,他們很可能和恐怖分子達成了協議。再縱容下去,不用等到全國經濟癱瘓,本**部就會先忍不住滅了他們。
可是怎奈那羣人都已經紅了眼,固執得認爲一個和一個金融家族談判最終是會有結果的。易老爺子倒是也有幾個支持者,但終究還是雙拳難敵四手。
這一切都是因爲,沒有確實的證據
“夠亂了嗎季北”老爺子嘆氣。
季北笑道:“還不夠。”
老爺子勃然大怒:“季北你到底想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季北低聲道:“老爺子,您別急啊,這場混亂,心裡有數的人自然能夠保證自己全身而退。真正被洪流捲進去的,都是那些自不量力,而且貪婪的人。”
“還有米國的普通百姓”
經濟動盪對百姓造成損害也不小
季北道:“這樣吧,最遲兩個月,我就打算出手了。”
易老爺子憤憤地道:“你倒是沉得住氣”
季北笑了,道:“老爺子,要釣大魚,沉不住氣是不行的。你放心,到時候,我會買下半個米國的產業。你所關心的那些百姓,絕對會是在這場風暴裡,損失最小的人。”
易老爺子頓時被他狂妄的口氣,給鎮住了。
他一向知道季北的胃口大,可是真的沒想到,竟然大成這樣
“這裡頭還有一點私人恩怨,老爺子。我必須得告訴你,我不會輕易罷手。當初我太太在那羣人裡吃了多少苦頭,我都是要討回來的。真到那一天,我也要他們卑躬屈膝陸求到我們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