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颯一張俊臉的糾結變幻中,把白色藥丸吃下的敏君終於一點一點緩了過來,心口的劇痛在藥物的控制下,得到緩解,臉上的蒼白也慢慢褪去。
張闊知道敏君的疼痛每次來得兇險,但去得也快,等她臉上回復了紅潤之後,便知道沒什麼事了,扶着她從地板上起來,揮揮手示意音響師可以放音樂,侍應生也機警地開始端着托盤在人羣裡穿梭,幾個服務人員拿着掃帚跳上已經昏暗的舞臺快速地打掃。
敏君在張闊的攙扶下,往舞臺側邊走去。走了幾步,發現冷颯沒有跟上來,還愣愣地站在舞臺中央。
“張哥,我沒事了,你去忙吧!我還要去勸勸那小爺呢!那麼大了,卻還是那樣彆彆扭扭地。”敏君搖搖頭,臉上無奈着。
“呵呵,男孩子嘛,心智成熟的總是比女孩晚,你去吧!”張闊拍拍她的肩,有些同情地安慰道。
舞池裡放着火辣的舞曲,旋轉的五彩燈光晃得敏君有些眼暈。
她走到冷颯身邊,牽着他的手,想把他帶到外面去。
冷颯卻巋然不動,任憑敏君怎麼拉也不挪一下腳。
“怎麼啦?小祖宗。你知道的,我心臟不好,可受不了這吵。”她用雙手拽着冷颯的手,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冷颯自小便吃軟不吃硬,若你要跟他硬碰硬,是半分好處也討不到的。相反,若你要他順着你,不如來軟的,百分百有用。
果然,看着敏君還有些慘白的小臉和臉上那難受的表情,他便不再堅持。張開自己的大手攥緊了敏君的小手,牽着她從舞臺的側邊退到了後面的更衣間,穿過更衣間到了ABC的門口。
“小颯,我送你回去吧!”敏君把自己的手從冷颯手裡掙出來,便要從包裡找車鑰匙。
“我不回去。”冷颯聲音冷硬彆扭,粗聲粗氣地說道。
“那你想怎樣?”敏君停了找車鑰匙的動作,一手拎着包,一手叉着腰,微昂着頭,語氣不善地問道。
“不要你管。”冷颯梗着脖子斜瞟了敏君一眼,又把眼神投到了遠方那不知名處。
“喂,我是你姐,我不管你誰管你啊!”敏君調整了一下站姿,改成雙手叉腰的潑婦狀。
“你不是我姐,別在我面前套近乎。”冷颯有些煩躁地吼道。他一直拒絕承認敏君是他姐姐,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也對,我姓夏,你姓冷嘛!”敏君轉身,不再看他。
冷颯聞言,臉上閃過一抹痛楚,一雙寒如星辰的眸子便在夜色下熠熠生輝。
敏君內心一陣緊似一陣地絞痛,撇開臉,望着遠處沉靜幽深的夜空。她不敢轉身,害怕冷颯看到她滿臉的淚水。
沉沉的夜風吹拂着她的長髮,幾縷髮絲貼着她的面頰飄來飄去。
她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夏敏君,你該醒醒了。
其實,冷颯和冷楓長得並不像,一個溫文,一個張狂,分明是兩種不同的型。可是,就在剛纔,她看着冷颯的那雙眼睛,看到的,卻分明是冷楓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