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敏君三字從此牢牢地刻在了秦朗的心裡。
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俯視着別人,接受着萬衆矚目的秦朗,第一次嚐到了被別人無視的滋味。這個經歷,被他視爲人生的一次恥辱,也視爲人生的一次寶貴經驗。從此他明白,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把你捧在高處。
三人又折回天虹的地下停車場,敏君在前頭帶路,阿飛趁她沒看見,向秦朗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洋洋得意中,甚至還不小心展望了一下未來:如果自己不幹助理去演戲,有木有可能拿個奧斯卡?
秦朗卻完全沒有阿飛的好心情。他們兩個本來等得無聊,想要拿一個人尋尋開心,試一試有沒有可能找一輛順風車,沒想到夏敏君這個笨女人竟然真的就上鉤了。他一點兒都不覺得他和阿飛的演技有多麼好,只認爲是夏敏君這個女人太笨,要不怎麼會那麼輕易就上鉤了呢?
這女人不認識他這張明星臉也就罷了,還無緣無故地害他損失兩萬塊錢。兩萬塊錢對他倒沒有什麼,只不過看着阿飛小人得志,他就有些不爽了。
心裡又不自覺地咬着後牙槽罵了敏君一百遍笨女人。
不一會兒,一輛很拉風的紅色法拉利跑車出現在他們面前,阿飛嘬着嘴脣吹了一個很響亮的口哨。
秦朗瞪他一眼,本是極具殺傷力的眼神卻因爲戴着墨鏡而減弱了它的威力,敏君走在前面壓根就沒有感受到,可阿飛因爲太熟悉,那股氣場自然感染到了他,他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解了鎖,敏君自然坐到了駕駛室,而秦朗也以絕對權威坐到了副駕駛室。敏君正待打開後座讓阿飛上車,沒想到手被秦朗一握,耳邊便響起冷嗖嗖的話語:“不去金都,回銀盛花園,他不順路,自己會打車。”
敏君呆了,手被秦朗握着都忘記抽回來。她總覺得秦朗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可是到底有什麼問題,她一時卻沒有想明白。
不過,再想不明白,她也知道“他不順路”的那個“他”指得是阿飛,便又轉頭去看還在車外的阿飛。
“朗哥,你不是要去金都嗎?怎麼回家?”阿飛也不知道秦葫蘆裡到底想賣什麼藥。
“累了,不想去,你打電話推了。開車,回家。”
他這句話,前面自然是對阿飛說得,後面當然是對敏君說得。說完之後,還自覺地鬆開敏君的手,先替她繫好安全帶,又繫好自己的安全帶。看到敏君還呈呆滯狀態,只好嘆口氣問她:“你難道不住銀盛花園了?”
敏君如夢初醒,原來她一直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秦朗能夠用那麼自然的語氣說回銀盛花園的話。
“你怎麼知道我住銀盛花園?”敏君總算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看秦朗的眼神充滿戒備。車外的阿飛自然也聽到了,堅着耳朵,眼裡滿是八卦。
“我不巧住你樓上,又不巧的在電梯裡碰到過你幾次。”秦朗第一次感受到別人用看壞人的眼光看自己,心裡很不舒服,沒好氣地說道。
“哦,這樣啊!那我怎麼不認識你?”敏君先是恍然,之後又很迷茫。
“我怎麼知道?你應該問你自己。”他氣得快抓狂了,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