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他和程嵐和好了,甚至那臭女人還主動親吻他了。
正是因爲如此,他一直睡,一直睡,恨不能一直陷入這樣甜美的夢鄉里。
直到他的寶貝兒子踩着拖鞋,揹着書包,蹄蹄噠噠地走到他牀邊,推着他,搖着他,大聲喊道:“爸爸!爸爸!你要是再不起牀吃早餐,呆會兒我就上學遲到了!”
靳巖這才揉了揉那夢中被程嵐那臭女人親吻過的額頭,微微沉醉在那樣的美好中,然後才緩緩支起身子,坐了起來。
慢騰騰地穿好衣服,刷好牙,到了樓下餐桌上吃早餐的時候,但發現今天早晨的早餐並不是那熟悉的味道,再看一看那熟悉的座位上,早已空空如也,這才發現程嵐還沒來起牀吃早餐的事。
靳巖愣了愣,想起夢中的吻,不知不覺語氣就溫柔了起來:“諾兒,你媽咪呢?怎麼還不下來吃早餐?還沒起牀嗎?”
原本還埋頭吃早餐吃得津津有味的諾兒,立刻擡頭看自己的爸爸像看怪物一樣,道:“爸爸,你不知道嗎?媽咪今天早晨五點鐘就出發去機場了!”
靳巖一愣,薄怒立刻閃現心頭,問道:“她去機場去做什麼?”
諾兒偏着頭,奇怪道:“自然是坐飛機啊!”
靳巖突然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怒,真是怒不可赦。
陰沉着臉色繼續問道:“她做飛機去哪裡?”
諾兒又一副看爸爸好像看怪物一樣:“媽咪不是早就說過了嗎?這部電影大多數是要在泰國和金三角拍攝的,媽咪坐灰機出國,當然是去泰國啊!”
而這時候,一直站在一旁的胡姐和遠處的德叔,都好像看怪異一樣的看着他。
然後靳巖劈頭問道:“這是真的嗎?”
顯然,這一次他問的是胡姐和德叔。
兩人見老闆問話,立刻點頭,還異口同聲道:“難道程小姐沒有跟靳總說嗎?”
隨後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再次看着他一齊道:“不對啊,程小姐動跟我們說了這事,她不可能連這個都不跟老闆說的,我想她應該是最近太忙忙得忘記了吧!”
聽着這話,靳巖立刻確定,這一次自己是真的被那可惡的女人耍了!
瞬間,他就感覺自己被氣得渾身發抖了。
沉默中,他狠狠在心底罵道,這女人,這女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當他是死人嗎?所有的人都告訴,卻惟獨不告訴他,真是太過分了!看他等她回來的時候,不狠狠地打她屁股,他就不信靳了!
至於程嵐這邊,也在同一天的下午,劇組人員都一起抵達了拍攝基地。
這是在泰國邊境的一個熱帶森林,距離金三角市區並不是很遠,而且還是旅遊區,因此這裡要比金三角要安全很多。
而且,這周圍的樹林看起來也非常茂密,與金三角當地沒有特別大的出入。
劇組拍攝金三角的市區畫面,是真正在金三角的市區拍攝的,只是森林之戰和毒梟之戰的時候,卻放在剛纔那個安全的森林邊緣裡拍攝。
因爲劇組需要的房子和旅館在來之前就預定好的,當大家抵達的時候,就直接入住,休息。
經過一天的長途爬涉,大家都很累了,導演便吩咐劇組人員通通休息一個下午,晚上再到酒吧拍攝進入金三角以後的市區戲份。
而電影接下來也進入了這樣的拍攝:
女主角夏初雪爲了混進第二大毒梟的陣營——青雲鎮,不惜經過一番詳細的調查,和自己一年多時間努力的拼殺和鍛鍊,還有學習,最終終於知道這第二大毒梟,也就是男主角蕭擎天的性格,便故意化着某種特地的濃妝,去這金三角第二大幫派青雲幫下面的小混混經常去的酒吧裡跳着妖嬈而豔麗的舞蹈,故意勾引那些小混混,而就在小混混打算吃了她的時候,她卻用身上尖刀刺死了這些小混混。
如此,夏初雪又再次用同樣的辦法殺死了好幾個這樣的小混混以後,這樣的舉動就立刻引起了青雲幫副幫主蕭繼雲的注意。
青雲幫的副幫主蕭繼雲是一位年約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對青雲幫幫主蕭擎天非常忠誠。這會兒他看到這個女子,無論是打扮還是氣質,甚至連面孔都與之前幫主身邊的某個女子非常相似的時候,於是,青雲幫的副幫主蕭繼雲就立刻改變之前直接殺了她的主意,反而將夏初雪活捉回去,再獻給了正幫主蕭擎天。
當然,也從這裡開始,拉開了程嵐與江遠航正式飆戲的帷幕。
當天晚上,劇組在金三角市區裡租用了一個酒吧,將那些夏初雪勾引人和殺*人的場景拍好。
出乎程嵐意料之外的是,這天晚上,高雄竟然出乎意料的沒有找她麻煩。
面對這種情況,程嵐雖然樂得輕鬆,不過她也沒有放鬆警惕。
她知道,以她那天和他撕破臉皮的程度,而且現在劇組還離靳氏這麼遠,只怕接下來他還會用盡各種辦法來威脅她,整治她。
不過,這一切,她都不怕。
當然,她也必須一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以防止這樣的小人算計。
因爲當天晚上的拍攝出乎意料的順利,也幾乎是一次性無NG通過,因此,在第二天一早,他們就進入了下一場的拍攝。
這天早上,劇組早早的就抵達了拍攝現場。
而程嵐也早早的化好了妝,換好了戲服,然後就和那些配角一起進入了拍攝的進度。
這時候,是副幫主蕭繼雲押解着夏初雪驅車進入他們的內部基地,去獻給他的正幫主蕭擎天處置。
拍攝的時候,程嵐穿戴好夏初雪的妝容,然後被他們捆綁好,用黑布罩着眼睛,然後驅車前往他們青雲幫的內部基地。汽車彎彎繞繞經過十八道彎的盤旋與彎轉,終於抵達了這片藏匿在深山野林裡的一片龐大的吊腳樓前。
這片吊腳樓的形狀和模樣雖然和當地的習俗沒有任何區別,但是隻要你仔細一看,就立刻看出了這片吊腳竹樓的和其他地方的竹樓的區別。首先,它前鄰水後靠山,從點着看,它風水就極好。其次,它建立在半山腰處,前面還有大片大片茂密的樹林,站在山腳下,若不仔細看,還看不出,在這茂密的樹林背後,竟然還隱匿着這樣一片大莊園。
到了山腳下,夏初雪依舊被他們用黑布袋罩住頭,拉扯着強行帶入漕幫禁地。
夏初雪被他們用繩索捆綁着,衣裳也略微凌亂,可經過一年鍛鍊與改造的她,此刻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了她那刻入骨子裡的嫵媚與性感,在這樣的拉扯中,她那誘人的身段和膚色,反而更加驚豔。
一路驅使,夏初雪終於被蕭繼雲帶到了蕭擎天的跟前。
直到此刻,他們纔將夏初雪臉上的黑布袋給取下。
這是一間偌大的房間。
大約足足有一百平米,長方形,在大門的盡頭,那高處,擺放着一張類似與權力象徵的座位。
此刻,一名妖魅的男子正陰邪的邪躺在上面,一條腿曲起,撐在那寬大的象徵着至高無上的權力的座位上;而另一隻腿則隨意地打直襬放在旁邊。一雙手,一隻手臂隨意地在那隻打直的大腿上輕輕而又節奏的拍打着,而另一隻手則支撐在那隻曲起的大腿上,然後彎曲着手臂摩挲着他那微微帶着青色鬍渣的下巴。
因爲脣角那若有若無的邪笑,還有他那微微彎起,卻看不透的栗色眼眸,顯得整個人更加狠戾和詭異。
而他此刻那坐在高處的姿態,是那樣的威武與驥驁不訓;那不可一世張揚徹底的神情,儼然一副唯我致尊的做派。
看着這樣的男子,夏初雪不但沒有露出被人逮住了以後,他爲刀俎,我爲魚肉的膽怯;反而擡起頭,用她那冷靜,清冽的眼神,緩緩朝上面的男子直視過去,當看到那男子回視自己的時候,她還忍不住微微勾起,露出淡淡的諷刺和得意的笑容。
就在這時,夏初雪身後的一名黑幫男子,立刻伸出一條腿,然後什麼招呼都沒打,就直接擡起腿就朝着她後膝蓋彎裡狠狠踹了下去。
驀地,夏初雪這隻被踹了的腿,就這樣“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夏初雪咬牙隱忍了下來,還沒回過頭,這名男子又狠狠地朝她另一隻依舊站着,還沒有跪下去的腿,就這樣用同樣的辦法狠狠地踹了下去。
又是“噗通”一聲,夏初雪終於在這些人強制下,跪了下去。
程嵐演繹的夏初雪咬牙忍住這一切,等這些人平息了以後,她才緩緩擡頭,並用那清冽的眼神望着上面的男子。
因爲發現了這身後的兩個羣衆演員並非假裝踹,而是真的踹,程嵐隱隱知道,這兩個羣衆演員肯定是被高導特意要求這麼做的,不然他們這些小龍套可是不敢這樣做來傷害一個老演員的。雖然知道了高雄那小人得志的懲罰,但是程嵐還是將這一切都隱忍了下來。
因爲她不想NG,也不想再被這兩個人踹一次。
再來幾次這樣的真跪,只怕她這雙膝蓋都會廢了去。
正是因爲如此,她此刻不但沒有露出馬腳,反而演繹得更好。
可江遠航不傻,聽到那實打實的踹人聲音,還有那清脆的膝蓋落地的跪碰聲,他瞬間就愣住了,反而忘記了自己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