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外
而平日裡,風冿揚是走的比較早,孩子都是冉依顏在照顧,沙拉很少有機會跟風冿揚一張桌子吃飯,怪不得她會問,而今天,風冿揚似乎是緩了緩時間,然後家裡就成了這副模樣了…
“風沙拉,再說話立馬捱打——!”
沙拉不滿的嘟了嘟嘴,雞蛋屑都沾在小嘴巴上,厭惡的盯了盯老爸,不服氣的樣子卻不敢再開口
“再瞪人也要捱打——!”
於是,男人又特意補了一句。
沙拉這次,眼瞪了一半,嘴翹的高高,叉子在盤子上大動作敲的響
風冿揚不理她了,轉頭,正要上桌,餘光,就撇到剛從樓上下來,下面穿了裙子的女人,氣定神閒的敲着二郎腿,啃着土司麪包。
因爲穿着裙子,那絲滑的布料,一翹腿,裙子就沿着大腿的外側滑出去。
男人的眼就緊緊盯着那條光潔白嫩的腿,目光沉沉。
冉依顏也是啃了兩口麪包,餘光就發現男人站在側面沒動。
她好奇地轉頭過去,‘呃’,差點又一口乾麪包卡在喉頭,男人的臉色好沉。
認真的順着他的視線,最後,冉依顏才發現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腿上。
然後,擡頭,看男人的臉色是黑,真黑啊,冉依顏不明所以,卻是不自然的動了動姿勢,將交疊着折成二郎腿的腿彎展開,腿放平。
規矩坐好。
終於,男人的視線挪了回來。一面入桌子,一面教訓道
“上樑不正下樑歪,以後穿裙子不許翹二郎腿,特別是在外面,被人看見了像什麼話——”
冉依顏一眼橫過去,憤憤的瞥向他的側臉,那放在桌底的腳,如果不是怕他那張臭臉,就一腳過去了。
而風冿揚自然是沒有注意冉依顏瞪她的恨恨目光。
巨型電影院,差不多能容納一千多個席位。
而四個人,就坐在電影院的最前面…後面還有其他觀衆。
“爸爸——”小丫頭一邊抱着爆米花筒,一邊碎碎的念着,小嘴巴沾着爆米花細屑,電影大屏上花花綠綠的畫面,播放着一部災難片,世界末日的災難片。
喊了一聲‘爸爸’後,小丫頭的趣問又來了。
大腦袋轉過去…
“十億歐元是多少,多麼,爸爸,如果是你你會給我們買位置麼——”沙拉已經六歲了,電影裡的劇情差不多都能看懂。
男人一直靠在靠椅上的身子,此刻,不自然的側了側身子,一語不發,帶着3d眼鏡的他,又是關了燈的電影院的晚上,連冉依顏都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而沙拉的話一直沒有人回答她,小丫頭就一直擡頭,滿臉殷切的一直盯着爸爸那冷峻的側臉,小小的身子動也不動。
冉依顏沉默着朝這邊看了一眼,手漫不經心的理了理搭在膝蓋上的披肩,旁邊的工作人員給她送來了一杯檸檬水…
“謝謝——”她對着工作人員轉頭淡淡的說了句。
“爸爸,世界末日,你也逃不掉,我們都逃不掉——”半晌,只覺得爸爸沒有回答她,小丫頭有點賭氣的轉頭,故意說這樣的話來膈應他。
電影了,逼真的三d特效,彷彿將人都帶進那世界末日的桎梏裡。
“媽媽,我不喜歡爸爸了,爸爸都不能保護我們——”
“媽媽,你嫁給電影裡面的那個叔叔,叔叔開飛機,他能保護我們——”
終於,風冿揚的脣角猛的不自然的一抽…
“妹妹,老師說電影裡都是人裝扮的,是假的——”
寶珠在旁邊,同樣抱着一桶爆米花,見風沙拉在旁的舉動,急忙勸慰道
而小丫頭不聽,說着說着,就要從椅子上下來,小短腿,骨碌碌的越過風冿揚的位置,就要朝冉依顏跑過去。
但是,中途被風冿揚一隻手截了,逮住,然後,抱在懷裡,屁股向上,還當着後面那麼多觀衆,揚起大手對着風沙拉的小屁股一頓揍。
打的沙拉哭的哇哇大叫,整個聲音電影院都聽得見。
冉依顏在旁邊鎮定的喝檸檬水。
“嗚哇,嗚哇…”
而沙拉被打了之後,就一直蹲在老爸的腿腳邊,可憐兮兮的瞪着兩隻燈泡眼,對着風冿揚一直哭拼命大哭。
可是,風冿揚就是故意不理她…
冉依顏自然也不理會沙拉的,沒人比她更清楚沙拉的壞脾氣。
其實就是脾氣差了點,很多時候是可愛的。簡直是萌到骨子裡面去…
而不管沙拉怎麼調皮搗蛋,她都從來不管教她們。
孩子都是她的心頭肉,她捨不得打,一塊兒皮都捨不得讓她被碰着。
但是,她心裡也清楚,如果沙拉的壞脾氣得不到糾正,以後只怕會更不好管,所以,風冿揚要管教,她也不會出生聲制止…
而現在,沙拉就可憐兮兮的坐在地上挨着風冿揚的腿腳哭,用他的西裝褲腿擦眼淚,想要故意引起爸爸的響動,可是,風冿揚就是一動不動,任她怎麼哭,怎麼扯他褲腿去擦眼淚,硬是不理她。
開始,風沙拉的哭聲還比較大,後來,見媽媽,姐姐,爸爸一個人都不理她,自然而然哭聲漸漸小了。
最後,當已經聽不到聲音,風冿揚那酷酷的眼才往自己的褲腿邊瞟過去,孩子都睡着了。
他才彎腰,將熟睡中的孩子抱起來——
而當晚最後,回到家,孩子就發高燒,可能是晚上哭的太久,又一直坐在地上,雖然地上鋪着地毯,卻還是很涼,孩子發了高燒,風冿揚嚇的三魂丟了兩魂。
冉依顏心裡也淡定不了了,當晚留傭人照顧寶珠,自己跟着風冿揚立馬開車送進醫院,連夜就找醫生給孩子注射針劑進去…
隔了一天,風沙拉的燒終於退下來了。
退下來了,但是還是不怎麼能吃東西。
冉依顏拿着勺子一口口的喂清粥。
而經過這件事兒,風冿揚也暗自做了自我檢討,不敢再對着孩子強來了。
孩子就是孩子,一但真的憋出了內傷,最急最痛的還是這做父母的。
過了幾天,沙拉出院了,又過了一個星期,能蹦能跳,繼續去上學。
“顏兒——”落日之下,男人抱着女人,就坐在陽臺的躺椅裡,男人穿着白色的休閒長褲和t恤,英氣十足,而女人,一摞青絲垂在臉側,美麗溫潤的模樣,蜷縮在男人懷裡,如同一隻慵懶的貓。
男人柔柔軟軟的聲音,那菲薄的脣,在女人的頸脖間繾綣摩挲。
“嗯——”女人輕輕的迴應,身體又朝着他的懷裡靠了靠。
“其實,那天看了那一場電影之後,我也再想,如果,我的妻,我的孩兒,同樣處在這世界的末日裡我又會怎麼辦——?!”
“嗯,然後呢…”女人轉過頭去看他的眼眸清澈瑩亮如星辰,她從喉嚨裡輕吐出來這幾個字…
“揚,爲什麼你會突然發這些感慨——”女人纖細白嫩的手指,輕輕擡起他性感微有些鬍渣的下巴
“我想,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世界末日,或許,我也會如這電影裡的男主一樣,拼盡全力也會護的自己的妻兒安全。”
他的大掌撫上她的頭頂,將她頂上的發弄亂
“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我,亦是——!”男人在說這句話時,生意裡有種悲愴的悵茫“有時候,總會面臨一種絕境,或許,我能掙脫,又或者,有一天,我不能做到,顏兒,如果,我不能護的你周全,那麼,我願意陪在你身邊,陪你走完生命的最後那一秒”
“揚…”冉依顏的眼眶就溼潤了,那一刻,令她詫異的是,男人的眼眶裡也有微微的潤色。
有時候,無奈,人不能跟天對抗,或許,生命也總會有遇到絕境的那一天,但是,一個男人大愛的情懷,重情重義,可以比海更深,比天更廣闊。
沙拉問他的話…
如果真的遇見了這種情況,電影裡的十億歐元對他來說又算得什麼,傾家蕩產也不足惜,有什麼比得過他心中妻兒的命。
他打沙拉,是因爲這孩子實在是太聒噪了…
連看會電影都不停息的跑來跑去,還總是動不動跟他故意鬧情緒。
只要跟他鬧情緒,就算是女兒,男人也不會放過,因爲他心裡有氣就一定要找個排遣的方式。
當然,在家裡,他並不需要顧忌什麼,誰做錯了,他就會修理誰。
當病一好全的沙拉,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好幾次故意在風冿揚面前說話膈應他,想要故意惹的他發火,她可還沒忘報那一頓被打屁股的仇。、
好幾次,在廚房裡拌水果沙拉的冉依顏,時不時要轉頭看看,都真替女兒捏一把汗。
轉眼,已經入冬,風冿揚的生日就要來了,每次都過,大概就是宴請賓客,送禮什麼的。
今年的生日又設在一家高級酒樓…。
加上沙拉的生日也在這一段時間,冉依顏就琢磨着,乾脆兩個人一塊會兒過吧。
時間說快也快,大展鴻魚翅酒樓,整整的一座堪比五星級酒樓,在那天都不對外營業。
只爲了招待這t市最尊貴的上賓…
然後,在日落時間,酒店的服務員,鮮花,酒水,都安排妥當,地毯一直鋪到街邊。
t市的商政各界好友都紛至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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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卡文,弄的比較晚,明天新文就出來了,全新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