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番外 一堆孩子,好笑
這天晚上,t市的商政各界好友紛至杳來。
酒樓的主色是紅色,裝扮的很喜慶,大紅的壽字貼在酒樓的窗戶上,連高臺的橫木上,一眼望去都是紅色的彩紙貼着,腳下那紅色的厚厚的地毯,從大堂中間又特意的拉了一條紅色的地毯出去。
今天主菜是中餐,桌子是一張張被鋪了桌布的大圓木桌,杯碗盤筷,還有折成帆船餐巾,一早就安排的妥妥帖帖,打理的井井有條,東西鋪排的整整齊齊。
風冿揚是今天壽宴的主角,一身黑色的意大利名牌手工西裝,上衣口袋處別上了一朵紅花,顯示喜慶。
冉依顏穿着一身黑色的長款裙,裙邊的一處開叉,直至大腿,頸間一朵軟紗堆疊的假花,頭髮盤起,光潔的頸脖間一串珍珠項鍊,纖細窈窕的身材,肩上半圍上一條披肩。
她抱着兒子跟隨者風冿揚行走在人羣中,今天來參加宴會的,大多都是男人,當然,也有夫妻,敬酒是少不了的,兩個穿着小公主裙的大丫頭和小丫頭,小的跟着大的,就在大人們之間歡快的穿來穿去。
其實,並不是沒有其他的小孩,林庭聖的小孩已經一歲半,已經可以走路,只是快走不行。
同樣喜歡吃手指的小孩子,就算現在雨兒放在地上也是可以站穩的,只是走不了幾步。
祁風熙帶着兒子前來參加宴會,見到冉依顏的那刻,祁風熙還是微怔了一下,那沉沉的目光看不懂他此刻的情緒,然後,他放下兒子,自己入了席。
今天來的老朋友不只祁風熙一個,還有一如既往清朗俊秀的樸軒,樸軒旁邊,還站着另外一個娉婷的身影。
冉依顏熟識的,只是第一眼,她並沒有認出來。
好久,她纔回憶起那個面龐和身材。
李瑤?!
因爲李瑤和樸軒是一起並列入席的,而此刻的冉依顏,正抱着孩子和風冿揚在另一旁的桌子敬酒。冉依顏是隔着人遠瞟到樸軒的身影,而他們倆隨着衆人入席,並沒有特意看在風冿揚這邊。
今天到場的人幾乎都是高官政要,名流大亨,是在t市很有名望的人。
自然到場的人一桌子一桌子的相互熟悉並且結識一番。
樸軒這種角色在這種場合,也只算是小角兒了。
所以,並不能輪到他來敬酒。
而一晚上,冉依顏就抱着孩子陪着風冿揚在人羣裡跟人談笑,敬酒。
而風冿揚是生意人,對這種敬酒的場面早已經是熟識,他一杯酒能跟別人聊上十來分鐘,甚至,跟一羣人聊上半個小時,最後,一杯酒回敬了所有人。
而他的這種技巧,在他的言語的裡夾雜,直到他走開,別人甚至都不能察覺其實他喝的是如此之少,冉依顏雖然不會做,但是她會看。在旁邊默默的看…
兒子那胖胖的小身子,不停在她的手臂裡爬上爬下,冉依顏那單薄的身體,根本扛不住他的折騰。
不多時,以給孩子餵奶爲由,就偷溜下去了。
酒樓裡的隔間,單獨的一桌酒席,是給親友的,此刻,並沒有人來。
冉依顏就在那裡歇着,一手掩了門,臉色有些潮紅,抱孩子累的,此刻,將兒子放在腿上。
只是就拿起一雙筷子開始吃她面前擺起的一道涼菜。
夫妻肺片,是她很喜歡的一道菜。
她吃着東西,她懷裡的兒子悶悶流口水吃手指。
突然,門就從外面有了動靜。
是人扭動門把的聲音,冉依顏一口食物差點卡在喉嚨。
“哈哈——”門突然就被擰開,一道尖尖的笑聲,她差點沒顧及形象的從椅子上跳起來。
結果,等她定了定神,才發現開門的是穿着公主裙的沙拉。
沙拉和寶珠,後面一起玩的高興的還有祁風熙的兒子。
冉依顏記得祁風熙曾經叫他的名字,祁必紳。
三個小孩,連成一串,就從外面闖進來。
“媽咪——”等沙拉進來之後,加上寶珠一起,兩個小臉蛋都跑鬧的緋紅,然後才發現坐在這裡的冉依顏。
“看你們一晚上鬧的——”一個個腦袋瓜上都是汗水,冉依顏的心倒是有點疼,急忙將兩個孩子招過去。
而那祁風熙的小兒子,就倚在門口,愣愣的看着這邊。
冉依顏用餐桌上放置的高級紙巾,拆開給兩個丫頭擦汗。
“去,自己去方媽媽,叫她給你們拿東西吃——”
估計這兩丫頭鬧了一晚上,到現在還沒吃飯吧。
“嗯——”寶珠很高興的點頭。
兩個小女孩又蹦蹦跳跳的出門去了。
而那小男孩還渾身一股不自然的感覺,依然靠在門框上,沉默着,時不時目光朝這邊瞟過來。
“嗯。嗯。阿姨。”終於,他最後對冉依顏開口了。
冉依顏就坐在原位上,她的眼微微睜大,裡面有點詫異的神色。
她不期望這個孩子會主動跟她講話。
但是,詫異之後,她的目光立即變得柔和。
畢竟,在她面前的,也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阿姨,我媽媽曾經很討厭你對不對,但是我覺得你很好啊,爲什麼我媽媽會討厭你——”
小孩子愣愣的嘟着嘴,悶悶不解的晃了晃頭,兩個大眼睛瞪的很大。
他的眼睛,很大,就讓人聯想到冉雙露,曾經也就是這樣的一雙大眼睛,杏眼。
這個孩子,長相偏冉雙露。
“祁必紳,你不跟我們一起去麼,你不吃東西麼——”寶珠已經跑遠,但是,回頭,就發現那小男孩還站在原地,依着門口。
背對着她一直在看裡面,看裡面的冉依顏。
寶珠見着情形,也就頓在了原地。
“祁必紳,大壞蛋。大壞蛋。祁必紳,你來抓我,抓到我我就不罵你——”此刻,笑的嘿嘿,跟在寶珠屁股後面的,一定就是那個頂着兩個翹辮子性格像土匪頭子的風沙拉。
而祁必紳並沒有理會後面叫他那兩道聲音,一直看冉依顏。
而冉依顏脣角輕勾,每次這種時候,她臉上自然而然就漏出一種溫和的母愛,令人暖意融融,讓人忍不住的就想要靠過去…
“爲什麼你會覺得我很好呢——”她的身體微微前傾,想到他剛纔說的話很有趣。
“因爲。”小男孩悶悶的看了她一眼“你都不會打罵沙拉她們,我喜歡你笑的樣子——”
一個小男孩,朝着另外一個陌生阿姨說這種話,還是有點難爲情。
然後,在他說完之後,冉依顏看見他面上有點憂傷神色。
她朝祁必紳招手。
小男孩身體靠着牆壁,嘴癟的緊緊,臉比之前看起來乾瘦了很多,甚至呈現出一種營養不良的蒼白。
她朝祁必紳招手,而小男孩手撐在門框的牆壁上似乎捨不得放開,然後一路期期艾艾的表情似情願又似勉強朝她走近。
離冉依顏比較近的時候,他突然加快了腳步。
冉依顏伸手輕輕抱住了他的頭,然後將他的身體一把納入懷中。
小男孩始終沉默不語。就那樣杵在冉依顏懷裡。
也退開也不靠近。
冉依顏臉貼在他的頭頂,那一刻,她輕輕閉眼,對這個男孩,她突兀的生出了無數的憐惜。
心頭的柔軟蜿蜒如海藻。
也許因爲祁風熙,那曾經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最終一切的事實,證明,他們只是有緣無分。
但是,祁風熙的血最終在這個孩子身上延續。
而冉雙露,她和冉雙露,已經再分不清是誰欠了誰。
這是一筆爛賬,她父母弄垮掉了她父母的公司,於是,她母親在育嬰室換了倆孩子。
冉依顏從進冉家的門到二十二歲,就再沒有享受過父愛和母愛。
後來,她弄掉了冉雙露的孩子,冉雙露也挑撥風冿揚弄掉她的。
她們之間的帳,要怎麼清算。
她輕輕嘆息,長長的一聲嘆息。
好久,袖子被人一扯一扯,她沒注意,低頭,纔是一歲的雨兒。
雨兒那滴溜溜的圓眼睛,肉肉的小手就一直在扯她的袖子。
她放開祁必紳,語重心長對這個此刻看起來依然鬱郁的男孩。
“去吧,跟着沙拉她們去,廚房會給你們弄東西吃。”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來管這個閒事,只是,冉依顏就是冉依顏,對很多事兒,她放不開,她的心柔軟的像水,卻一直也懂自己的堅持。
小男孩悶悶的出去了。留給冉依顏一個單薄的背影。
而這邊的冉依顏,看小孩子的背影又忍不住搖頭。
這孩子,以後可能都沒有母愛了。
“嗯。咦。唔唔。”雨兒在她懷裡一刻也停不下來的折騰,還揪她耳邊的發。
冉依顏不耐的將他的小手拿下來。
再一次抱着孩子出去。
就看見,這邊空曠的過道,一個小男孩就被丟棄在那裡,小小的身影站在那裡,無措的左看右看,可是就是不見人。
“哇哇…”還穿着尿不溼的小奶娃娃,在那裡哭成整一個淚人兒。
“不要奔奔了,不要奔奔了。”小男孩無助拼命的哭着,小臉蛋都是淚水糊着。就叫着這句。
冉依顏知道,林庭聖的這小少爺,小名叫奔奔。
這奔奔從一開始就跟沙拉和寶珠在一起玩,現在不小心,把他丟下了
冉依顏在過道上把哭的小男孩手拉着,廚房找沙拉,這死孩子,幹嘛把一歲的小男孩丟在這裡,只顧着自己去玩,都沒有一個大姐姐的樣子。
果然,見到沙拉,奔奔一下子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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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讀者不懂爲什麼會有番外三的存在,因爲衣看電影的時候,當時就想,如果偶的男主在這種情況下該怎麼辦呢。
衣這樣想,強大如風冿揚,應該也是無法可想的吧。挺淒涼,矛盾的。
那時,衣就記着這個片段,想寫,想表達衣想表達的東西,之前,衣寫了,時間緊,後來改了一下,但是看過的親應該還是看過了。對了,衣的新文已經開了,盛寵豪門妻,請親們,看不看都幫忙收藏。因爲衣一下午看那個收藏簡直心揪…揪的痛…文就是心血。該寫的東西衣都會寫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