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沒有證據證明風冿揚喪失了民事行爲能力,就算大家都篤定了風冿揚現在可能是植物人,理由是如果風冿揚是正常人,這一個多月了,爲何不在公司露面,公司的一切事情都被擱淺了,而且,很多人都知道現在的風冿揚成了植物人,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可是什麼啊,黃助理——”沒有給面前的男人機會,冉依顏將話頭搶過來,她繼續冷笑“就算風冿揚真成了植物人,他不是還有夫人我麼,我作爲董事長夫人,在法律上我可以暫代我丈夫職能。”
“我們手裡的股份份額差不多將近風氏集團的一半,他是我的丈夫,現在,他出了事兒,我不能將他扔在一邊,所以,他的事兒,我願意幫他扛起來——”
就算她什麼都不懂,也不會將這個位置交出去,交出去,她的心會更空,能覺得對他抱歉,雖然她是沒有這個本事坐上這個位置,那麼也要留這個位置在這裡,而且,能是多久就算多久
“你——”董事會的黃助理,在旁邊看冉依顏那副桀驁的模樣,嘴脣咧開,表情皮笑肉不笑,一副說不出來的尷尬裝,一隻眼挑起看冉依顏,另外一隻眼斜下去看其他的股東,意識別人,這次,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四周都靜下去,有人持反對意見,明顯質疑冉依顏的能力問題,而且,她一個女流之輩,手裡沒有風家集團股份,也就是說跟公司沒有半毛錢關係,她是不能接手風家公司的,但是,矛盾的是,她的確又是董事長夫人,董事長夫人可以在董事長在公司空缺的時候幫助董事長簽字,管理公司,但是,前提是董事長有民事能力,可是,現在董事長不是說已經是植物人了麼
“咳——”見沒有人開口,終於,下面的風明輝假意的咳了一聲口,手捂在鼻子上,臉始終沉下去,而這明顯的舉動,讓黃助理有些躊躇,他知道,風明輝在提醒他。
看了看風明輝,又瞅了瞅端坐在主席位上的冉依顏,這黃助理此刻也是虛汗直冒,還是絕對犧牲掉冉依顏,畢竟現在風冿揚倒了,冉依顏也只是一個女流之輩。
“夫人,你知道整個風氏集團有多大麼,那麼多員工仰仗着公司生存,在坐的股東也依賴着公司的分紅,集團在上個月業績直線下滑,如果我們再沒有人出面主持公司大局,那麼,公司的損失會很慘重,夫人如此的年輕,能夠撐得起整個風氏麼,如果一旦風氏出問題,是會驚動政府,嚴重會坐牢的,夫人你確信你自己有這個能力麼——”
厲害關係分析的頭頭是道,已經擺明了這裡面的風險,並且對冉依顏加以恐嚇,黃助理這樣說,也說出了大部分在坐股東的心裡,在他們心目中,此刻,最好的上位者肯定是風明輝,風明輝手裡有近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論股權,誰能及他,而且,他又是風家的長孫,也是前風氏商貿總裁,再怎麼不濟,也比這個女人強。
冉依顏坐在那裡,聽着黃助理的話,面對如此多的人,如此大的壓力,她一個女人,而擺明了人家此刻就是打算放棄了二房,放棄了風冿揚和她,意思是讓她退位給風明輝,冉依顏怎麼會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只怕風明輝從風冿揚受傷開始,就一直在盤算董事長這個位置,此刻,已經跟在坐的所有股東協商好了。
讓他們在會議上一致的推崇他,從剛纔他假意在一旁咳嗽,示意黃助理的那個動作,冉依顏就心知肚明。
但是,她不會讓他得逞的。風冿揚在躺在醫院一個月,她是不會這麼隨意就把這位置丟掉的…
“呵。黃助理的意思,就是在質疑我的能力了——”女人思及此,冷哼一聲,然後脣角勾起,隨意拿起桌上的筆,譏誚的笑“也對,我是沒有百分之百的能力讓風氏盈利,讓大家多得利潤,但是——”
她的語氣忽然轉了轉,笑着看向下面,目光冷冷的掃過每一個人,笑意未達眼底
“在坐的,誰又敢肯定他一定就能讓風家企業一下子恢復到之前水平,然後讓股東有錢拿呢,誰今天敢在這個會議上保證說他能讓風氏將之前虧的賺回來,並且保證股東一定在年終有大利分紅,那麼這個位置,我今天就讓出來…”
她緩緩的站起,身體半俯下去,鎮定的表情,然後,笑眼看向下面圍着桌子的一圈男人。
她知道,這個承諾,風明輝許不起。
因爲風明輝接管了風氏總裁的位置之後,風家的營業額依然是一路下滑,只是因爲風家是產業大行業多,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所以,這種下滑的趨勢不是直線,不能說是明顯,所以,當初的風老爺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也是在彌留之際,原旨還是將公司丟給風冿揚,老爺子這樣做,就明顯表達出了風氏還是隻能交給風冿揚的意念。
風明輝不敢當着所有的面許下承諾。
而讓冉依顏有底氣此刻敢如此在一個個比她身強力壯的大男人面前橫,那是因爲,風冿揚手裡,緊緊的握着百分之四十六將近一半的大比率股權。
風家是股份制公司,股份越多,錢越多,所以他們手裡捏着風家集團整個產業的一半,這纔是錢的重心之所在,風冿揚是最大的股東,此刻,也關係到她,如果公司一但出現損失,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們,所以,此刻,代風冿揚行使權力的冉依顏才擁有最大的話語權。
“這——”
當冉依顏這樣絕對氣勢的說完之後,再旁的黃助理就猶豫了,他想轉頭去看風明輝的臉色,但是,試了幾次卻又不敢。
終於鼓起勇氣。餘光瞟到一直埋着頭,很低調的男人,此刻,那放在桌上,什麼時候暗暗折起來的手指,那白色的骨節,緊緊的掐着紙質資料的一角。從側臉的皮膚看得出他的臉色鐵青。但是卻一副極力隱忍的模樣。那一副金色的帶在臉上微有些秀氣模樣的眼鏡,此刻,從鏡片裡面折射出來的凜凜寒光,看不到男人的眼鏡,但是這折射上來的光讓人一見卻不寒而慄。
而冉依顏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知道,她現在,在跟在場的所有男人較量,而她,身後現在並沒有什麼勢力。
是空的,這一切,只靠着她一個人拼命的撐着,雖然辛苦,但是一想到風冿揚,她覺得自己不能放棄。
“我們現在是最大的股東,如果一旦公司受損,賠的最多,損失最慘重的還是我們,黃助理今天在這裡要求換董事長我沒有意見,但是,要給我一份權益保護的條款,如果這換上去的董事長能盈利就罷了,不能盈利,那麼遭受如此損失慘重的我們,屆時需要董事會給我們一份交代,別說我沒提醒你們,整個風家的集團我們有將近一半的所有權,你們,你們一個個,我不管你們想要達成何種目的,但是,我們纔是公司最主要的主人,公司就好比一個家,股東就好比住在這房子裡的人,沒有將佔有最多房屋面積的人轟出來不住的道理——”
“黃助理你是董事會助理,組織董事會,然後推選新董事都是你領頭,你說我不能領導風家集團,不能讓風家盈利,股東沒有紅利,而我,今天,因爲你的顧慮,我可以將這個位置讓出來,前提是勝任的要簽署協議保證公司不要虧本,企業盈利,股東有紅利,公司不虧,我這個最大佔有股權的人損失才能降到最小,這個道理你懂吧。所以,選不選董事,選誰做董事,我都無所謂,而你們,只要找一個有這樣能力的人,我就籤文件將董事長的位置讓出來,如果——”
她的眼又瞟了瞟下面,掃過一個個臉色土黃的人,將手中那份帶進來的資料舉在手裡,她強調道
“如果沒有這麼一個人敢做這個保證,那麼就是說,沒有人有這個能力誇口說自己能保證公司盈利,既然別人都不能保證,黃助理卻讓我坐在這個位置上給大家做保證,所以,黃助理之前給我提那些假設性的要求是不合理的,如果在法庭上,我也可以駁回,我們纔是風氏最大的股東,是風氏最大的主人,所以,這個位置,還是由我們當下去,這份讓位的文件,我不要籤——”
“啪——”的一聲,女人帥氣的將文件砸在她面前,然後這位由紙袋裝着的文件就在面前劃開數尺。
而當她這番說辭和這份文件大氣的砸下去之後,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沒有人再將頭擡起來,個個面若土灰,垂頭喪氣、、
真是想不明白,這麼多男人,卻讓一個女人如此的佔領先機,抓住一切的機鋒,然後被搶白——
而風明輝,雖然從頭至尾都不說話,而最後,那捏在手裡的紙張因爲抖動的動作劇烈,竟然沙沙作響——
“這臭婊子——”微湖下的別墅,這裡挨着t市的一處天然湖泊,就在市中心,春天垂柳,夏天綠竹深深,湖面有微風,而秋天,這裡的景色一樣宜人,房地產在建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