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在公園逛完,江萱萱帶顧明琛回來的時候,他仍然是一臉愁容,嘴角帶不上笑意。
江萱萱知道他在煩惱什麼,可是她幫不上忙。而且,她也不想去當那個壞人,勸彭淑婉讓她跟顧明琛走。
入睡前,一家三口躺在一張牀上,江萱萱還能聽到他時不時有的嘆氣聲。
她側目看他,繼而握緊了他寬大的手掌,溫熱的暖意由她的掌心傳至他手上,到底,讓顧明琛舒服了不少。
“你就這麼離不開我嗎?”眨巴眨巴眼睛,江萱萱半俏皮的問着,“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不會,一輩子都不會,所以你別煩了行嗎?我們日子長着呢!”
她許諾下的一輩子,顧明琛不知道有多長。
人生,可以說長就長,說短也短。就像他姐的人生永遠停在了三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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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未來,把一切都付諸於未來,太不切實際。他現在就想抓緊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時刻去保留她。
顧明琛一點也不想告訴江萱萱,他這趟回國的飛機上,擔心她擔心到自己都要崩潰了。
天知道,他是有多怕回來的時候接到的是與顧明月那時一樣的消息。
沒有感受到失去,永遠不知道人在身邊的珍貴。
顧明琛嘆了口氣,長長的氣,嘆的他胸口都悶起了氣,“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的。最多最多也就分開一小段日子,一小段。”江萱萱用手指眯成縫,指給他看,“都說距離產生美嗎?對不對?”
“距離產生的是小三。”他眯眼接道。
江萱萱一點不擔心他說的話,她一側頭,揚着高聲道,“不會拉,你要是有小三,我就帶我孩子離家出走。看你舍不捨得!”
就在她音落後,顧明琛即刻白去一眼,哼着氣不爽回道,“我是怕你出軌。”
他這擔心是真到不能再真了,可聽到這話的江萱萱卻是捂着嘴偷偷笑出了聲兒,不知道是在笑他還是在笑其他。
顧明琛當下便覺得他被江萱萱嘲笑了,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江萱萱,別整的你好像沒人要一樣。”
“有啊,不是有你嗎?”江萱萱拍拍他的臉頰,啪啪兩聲伴着她說話的音調響了響,“你不是已經要我了嗎?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啊!”
說着這種話的江萱萱一點不嫌惡心,好在這個房間不再有其他閒雜人等,凱兒也睡的慌。這話就顧明琛聽的到。
顧明琛看着江萱萱那淡然自若的模樣不由嘆氣更深,他邊搖頭,邊無奈不止。
江萱萱看樣子是真不知道陸成一對她的想法,除了陸成一,顧明琛甚至覺得肯定有更多男人把目光掛在了她身上,只是江萱萱馬大哈沒注意。
江萱萱在顧明琛眼裡,簡直成了一塊瑰寶。如果他能把她縮小了,永遠藏在他的兜裡就好了,不讓任何人看到。
可是沒法做到這樣,顧明琛只能提醒自己,要多多注意江萱萱身邊出沒的狼心異性。
他自然不會提醒江萱萱,陸成一有垂涎過她,出於私心,他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少讓她知道的好。
繼而,顧明琛只是嘆氣,邊道,“是啊,你是我的,記得你永遠是我的,還得是我一個人的。好好記得這一點!即使我不在也得記住!”
他的長指在江萱萱腦袋上點了一下,那力道推的江萱萱腦袋往後仰了一仰,她揉着額頭的那會子,看着擔憂過剩的他,忍不住想笑。
“你現在是很怕我變心嗎?有多怕?很沒有安全感嗎?”問着,江萱萱面上帶有的笑容不知道有多得意,“怎麼辦啊?我的老公這麼不安,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啊?”
做點什麼……
想到這兒,江萱萱覺得自己也應該爲顧明琛多付出一些。
多一點付出,比如說,偶爾也確實可以幫着他處理一下那方面的事兒。
好歹,不讓他憋的內傷流鼻血啊?對吧?
那會子,江萱萱的心裡種下小小的種子,打算了些什麼,以後,在這漫長的孕期裡,她可以試一試。
想着想着,江萱萱下了牀,穿上拖鞋,給孩子這邊拉上牀欄,塞滿枕頭,然後繞過牀尾跑到顧明琛這一側的牀邊。
“起開,給我讓個位。”她推了顧明琛一把,而後,顧明琛聽話的把凱兒推到了最裡頭,給她騰了一塊位置出來。
江萱萱就在他身邊躺下,拉上她那一側的牀簾,埋着腦袋這就藏進了顧明琛的懷裡。
“抱着睡,老公。”小臉在他胸口蹭了蹭,嗅着他身上好聞的薄荷清香味,江萱萱滿足的閉上眼。
顧明琛環手抱住她,因爲她這示好的動作,心情也好了不少,忍不住勾脣一笑,終是帶上了一張笑面。
他不想一個人出國,把江萱萱留在這裡,自己在外頭過着孤孤單單的單身漢日子。
他顧明琛已經單身夠久了,三十二年的積累爲的就是遇到她,好不容易娶到她,他怎麼還會想過回那一個人形單影隻的生活?
江萱萱,他離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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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顧明琛就親自電話聯繫了薛成峰。
薛成峰是他最後一個能找的救兵,顧明琛相信同樣身爲男人的薛成峰一定可以理解他,一定會願意幫他顧明琛這一把。
跟薛成峰約好了晚上見面,顧明琛有意提醒薛成峰不要帶彭淑婉,他們來個男人之間的會面,就談他們男人的心事,絕不談及女人。
接電話那時,薛成峰是被他提的要求驚了又驚,還以爲顧明琛找他是要談生意上的事。薛成峰不懂生意上的事,但顧明琛是經營得當的生意人,要能跟他談上一筆生意經,薛成峰覺得定當受益匪淺。
故,他答應了赴約。在晚間的飯點,與顧明琛約在外頭餐廳吃飯,就他們兩個人。
這一整天,顧明琛都在不自覺間透露出幾分緊張。他甚至忘了陸成一交代過,他應該去找華洪安,把華洪安的手術停掉這件事。
一直下午時分,病房傳來與華洪安這病有關的消息。
華洪安的病讓兩個醫生鬧了,就在華洪安的牀頭,鬧的厲害。最後鬧到顧明琛這邊的時候,已經是院長打電話過來溝通和解了。
那時候江萱萱就在顧明琛旁邊,電話那邊聲音不小,說的大意是顧明琛帶回國內的專家醫生與市中心各個科室的醫生都起了爭執。
據說,華洪安的檢查報告單拿到手裡,看到的都是顱內腫瘤的診斷,包括驗血結果出來都有癌細胞的診斷。
但那專家醫生給華洪安自行查體查起來,覺得華洪安身體基礎不錯,給華洪安停了一天輸液,再拿他的尿常規血液自己用顯微鏡儀器進行了檢測,得到的結果……是好的。
專家醫生質疑市中心醫院各個科室的黑暗手段,更在今天一早,擅自帶華洪安去市二院進行了CT血液磁共振的檢測,各項檢查結果出來,顯示均爲良性!
當即,專家醫生帶華洪安鬧回了市中心醫院,不由分說的叫了媒體記者,曝光了市中心醫院黑暗手段,各個檢查科室,包括主治醫生聯合着去榨乾患者的錢,精力,身體與健康。
把一個沒有腫瘤的人診斷成腫瘤,還進行了好幾次化療。
要知道,化療這種損傷性極大的治療手段,即便是正常人做都要虛弱上一段時間,華洪安每次化療之後就覺得自己渾身疲軟無力,他把這種症狀歸結爲顱內腫瘤帶來的問題,所以一直被醫院矇蔽。
那專家醫生是美國預約都要預約到一個月後的神經內科華裔醫生——盧國邦。他性格強勢,技術過人,在美國享有盛名,爲人更是正直耿實,尤其不屑這種醫療上的黑手段。
他用他的名氣找到了大電臺的媒體記者,當場就在一樓的大廳現場報道起了這件事,用他手上的兩份報告,市中心醫院的報告與市二醫院的報告來當話題噱頭,報導這次的黑暗事件。
兩份報告上有着明顯的數值差異,正好被他拿來做對比,加之他自己查體的專業水平,通過大電臺的媒體記者報道,事情鬧的很大!
等市中心醫院的醫生院長行政人員一一趕到場時,盧國邦正當着一樓大廳所有患者醫生的面跟記者頭頭是道的講解這次的事件經過。
從他接診這個病人開始,病人的主治醫生便跟他表示,病人的情況在好轉,短期內不需要手術。
大概是主治醫生看到他心虛,所以把華洪安的毛病又說的輕了,不像之前告訴江萱萱的時候,讓江萱萱趕緊催華洪安配合治療,別放棄一線生機。
事情鬧的很大,華洪安那時候身邊還帶着陸小曼,就站在一樓的大廳,盧國邦爲他生張正義,記者在採訪着他,採訪着盧國邦,也有采訪幾聲陸小曼,問及陸小曼跟華洪安的關係,以及這麼小的孩子在知道這件事以後,對這件事持有什麼態度。
陸小曼頭一次面對這麼多人,她怕生的躲到華洪安身後,華洪安本來不想鬧這麼大。可是那盧國邦口口聲聲稱這種黑幕事情必須曝光,否則這種手段在醫療界要是氾濫開來,得帶來多不良的風氣!
顧明琛是在風頭最盛的時候接到的電話,那時候,院長已經管不住盧國邦這張嘴了。知道盧國邦是顧明琛帶回國的,所以馬上聯繫到顧明琛,讓顧明琛趕緊把人請走。
一樓很鬧,顧明琛不讓江萱萱跟來,他自己下了樓,疾步跑着,趕去解決這件事。
這盧國邦與顧明琛的交情不淺,美國最難辦的居留證當時就是顧明琛給他辦的,所以他現在在國外行醫出了名,也還記着顧明琛當年對他施的恩情。
當時顧明琛提出需要他幫忙的時候,他推了自己整整一個月的預約,抱着堅定的信念,過來給華洪安醫治。
所以他對華洪安極爲負責,這會子帶着華洪安在這裡鬧,一爲醫療環境鬧個公平,而爲華洪安討個公道。
好好的一個人,被診斷爲顱內惡性腫瘤,還接受了幾次化療,要不是他接手的及時,那手術都已經做了。
一次開顱手術對身體不知道有多損,開顱手術的後遺症大到常人不能接受。醒不醒的過來都是問題…
行醫這麼多年,第一次碰上這種事,盧國邦誓要聲張!
然而,盧國邦只是不知道,華洪安這次的事件,私下的擴張面實在是廣。
已經不止是醫療行業的問題,更大的問題是黑道方面。
是陸成一的一場安排,給華洪安編造了這樣一套過程。故意給了一場病,故意折騰出了這麼多錯誤的檢查單,化療什麼的,既然只是短暫性的損害身體,陸成一自然不會心軟。
只是這個黑鍋,如今讓醫院給背了。
顧明琛匆匆趕到一樓大廳,在他身後不遠處,江萱萱也帶着凱兒偷偷摸摸的找來看好戲。
眼見着大廳鬧哄哄一片,附近的病人嘴裡也都在說三道四着這個話題,江萱萱仔細聽了一聽。
馬上,她驚的張大了最,“什麼?沒病啊?他沒生病?沒有癌症?”
“那什麼專家醫生是這麼說的嘛,我們哪知道呢。”邊上的一患者好心回她,也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我這心臟病,不會也被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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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哥的事兒一解決,又得少一件事!結局越來越近!說好的一百萬結局,結果一百多萬了~最後的結尾階段,節奏慢慢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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