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的聲音不高不低,卻透着一股子寒意,彷彿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在心底滋生。
秦羽本來疼得厲害,聽到這句話不由一愣,她的臉,她怎麼忘了,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打算毀了她的臉:“七少,臉我會要,不過這個女人的命,我也不會留!”
“你別忘了,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秦小姐!”七少這句意在提醒,幽冷的眼眸望着秦羽的時候,有一股子讓人不寒而顫的衝動。
秦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睜大了眼睛,望着七少,嘴抖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疼的,還是因爲骨子裡其實藏了一種害怕,搖頭,輕道:“七少,我沒忘!”
“秦小姐,既然你沒忘,那就好,現在趕緊去讓我給你看一下臉,你如果再不處理,以後恐怕這張美麗的臉蛋就毀了!”七少慢悠悠的提醒了一句。
秦羽到底還是顧及自己的臉,她沒有辦法看到自己的臉究竟被童越毀成什麼樣,可是這麼疼,想必傷得也不輕,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童越,轉身就走。
又恢復了安靜,童越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那樣子跟個死人差不多,她太累了,剛剛那一擊其實已經用盡了她的力氣,她癱軟在地上,像是所有的力氣被抽乾一樣。
七少偏偏又站在她身邊,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笑意:“童越,不知道你還會給我帶來多少驚喜,我其實真的很期待!”這樣一個女人,看似冰冷,實則如火。
她心裡藏着一團火,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他很期待。
“滾!”童越又送了他一個字,臉上是明顯的不耐煩。
七少微微一笑,幽冷的如同地獄的眼眸如同這世界上最寒冷的一塊冰:“童越,你記着,惹怒我的下場,並不是你想要的,你如果想要活命,就乖乖配合我。”
醫院裡,段老太太心急如焚,雖然文濯已經從手術室裡出來了,可是明顏的電話一直打不通,醫生說文濯的情況不容樂觀,他的雙腿擠壓太過嚴重,有可能會落下終生殘疾。
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目前就壞的可能就是文濯就此昏迷,成爲植物人,他的情況真的很不好,五臟六腑都受到了擠壓,但是腿傷卻是最嚴重的,他完全沒了知覺。
段老太太能找的醫生都找了,就連葉楓也在,可是對於文濯的身體,他豪無辦法。
段亦陽又抽空來了一趟醫院,問過文濯病情,得到的回答是不容樂觀,他的眉頭緊鎖,帶着一股子說不出的哀愁之意,現在童越沒消息,文濯生死不知,童心也沒下落。
就連最應該找到的明顏也突然一夕之間沒有蹤影,他知道這件事兒跟明顏脫不了干係,可是現在找不到他,他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問段老太太的:“明顏呢?”
段老太太是愁壞了,文濯是她跟明顏的孩子,這孩子從小就沒有跟她在一起生活過,長大後接他回來,又放在別的名下,他從來沒有叫過
自己一天媽媽,她也沒有當過一天媽媽。
“不知道!”她看着段亦陽,冷冷的三個字,在她認爲,段亦陽就是罪魁禍首。
“奶奶,你不告訴我也沒有關係,但是你耗的起,文濯可耗不起!”段亦陽看着老太太固執的態度,有些氣餒,他知道這會兒老太太正生氣着呢。
可是他豪無辦法,他只能先找到明顏,從他這裡入手,也許明顏會知道童越在哪裡。
“你什麼意思?”段老太太一驚,兒子是她的心肝兒寶貝,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來傷害她的兒子:“段亦陽,不管你打了什麼主意,我不會跟你合作的!”
段亦陽哪怕早知道段老太太對明顏的維護,這會兒聽到她的話還是心驀地一疼,他笑了笑,涼涼的:“奶奶,你知道嗎,找不到童越我會瘋,我瘋了我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滿意的看到段老太太的身子抖了抖,不自然的往後縮了縮,他繼續說道,用一種極慢,但是又極幽冷的語氣,慢悠悠開口說道:“文濯是明顏的孩子,現在童越被明顏綁架了,我只有通過文濯去找童越!”
“不行,小濯他傷得那麼重……”段亦陽怎麼忍心呢,段老太太怎麼也不可能讓段亦陽這個時候利用文濯去找明顏:“你不能這麼對他,他是你的親兄弟!”
“奶奶,你忘了,文濯不姓段,他姓明,他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段亦陽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語氣幽冷如刀,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奶奶,你該知道童越對我的重要性!你好好想想,我給你時間,你如果想不到,我不介意幫你想一想!”
段老太太頹廢的坐在沙發上,她也是找不到明顏,天知道,明顏去哪裡了。
段亦陽再次接到綁匪的信息,是在當晚八點,夜已經深了,年味越來越濃,街上隨處可見的是一張張喜笑顏開的臉,而他始終愁容不展。
段亦陽知道自己欠了文濯一命,那一撞是文濯的車子撞開了他的車,不然今天躺在醫院裡的那個人會是他,他救了他,他爲了救童越卻來威脅他。
呵,段亦陽,你還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想讓明天早上酈城多一具無頭女屍,你們儘管讓人找!”那一句話,卻讓段亦陽臉色一黑,關七點沒有栽到地上,自己的行蹤,對方知道的一清二楚。
有奸細,可是他不知道是誰,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不能太糟糕,段亦陽變了臉色,坐在一旁的申遠也湊了過來,扒開段亦陽的手看到那一條短信的時候,直接臥槽罵出了口。
申遠氣得握了握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如果人在他面前,他肯定不用段亦陽說就把人大卸八塊,真特麼賤人,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來威脅他們。
可是他們偏偏,不得不從。
“阿陽,讓莊哥他們不要再找了?”明明是詢問的意思,可是申遠的眼睛卻驀地紅了,從出事到現在,他幾乎沒敢
閤眼,怕自己動作遲一步,童越跟童心的命就沒了。
一想到童越跟段亦陽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自家老闆便秘的臉色都緩和了不知道多少倍,段亦陽脾氣不好,人高冷,發火的時候都是他把童越推到辦公室當擋箭牌。
可是現在,童越要死了,要死了,他不敢想象這後果,段亦陽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童越,如果童越死了,那酈城不得天翻地覆纔怪。
段亦陽的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他掩面,拂過那淚,心痛得揪成一團:“不找了!”不能找啊,也不敢找,那個內鬼找不到,他又怎麼敢讓童越冒半分險。
申遠當即吩咐下去,莊鳴也猶豫了一瞬,問原因,申遠只得說,莊哥,你別忘了。
莊鳴是何等聰明的人,知道申遠怕是有難言之隱,只說了句:“你不讓莊哥問,莊哥就不問,你給阿陽說一聲,兄弟都在這裡,他什麼時候用,說一聲!”
掛了電話之後,申遠跟段亦陽轉達了這意思,他頹廢的靠在椅子上,薄脣抿得緊緊的,跟刀削一般,一想到童越跟童心受得苦,他的心就跟撕裂了一般。
“阿遠,我是不是太沒用了!”這是第一次,段亦陽如此垂頭喪氣,他低語喃啁,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平生第一次,如此茫然。
“阿陽,你別這麼說,會找到童越的,也會找到童心的,別急,咱們慢慢找,總會有法子的!”只是他狠狠的握了一下拳頭,到底是誰在幕後搗鬼!
如果找到那個人,他一定讓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是啊,會找到的,哪怕毀了一切,也要找到童越,她還年輕,不能死!”段亦陽說了這麼一句,眼淚又要滾落下來,他吸了吸鼻子,忍住。
“人找到了嗎?”不知道什麼時候,孟蕭也推着段聽琛過來了,一瞧見兩人滿面愁容的樣子,孟蕭忍不住問了句,段亦陽沒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並不知道孟蕭跟童越的關係,也不知道孟蕭其實就是童越失蹤多時的媽媽。
見他一直沒有說話,孟蕭也急了,自從童越跟童心出事之後,她一直心神不寧的,最後她決定過來看看,段聽琛卻讓他推着她一起,順便問了她心神不寧的原因。
孟蕭不想說,迫於男人給她的壓力還是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他,所以段聽琛也跟着過來了,一時之間,病房裡面有些擁擠:“他們怎麼樣了,段少爺,你說話啊!”
段亦陽搖了搖頭,悲慟滿面,他不知道怎麼說,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申遠卻手機遞給了她,孟蕭打開手機,就看到了那條短信,一時之間如雷轟頂,身子搖了好久,才勉強穩住,她的臉色像是一瞬間剝離了所有血色,難看得緊。
段聽琛離她最近,也看了那條短信,臉色驀地一沉,他看着孟蕭崩潰似的撲了過來,朝他聲嘶力竭的吼道:“你救救他們吧!你出手救救他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