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越坐在辦公室裡,有無數的電話打到了總經辦,問童越一個說法,童越一律不接,不過她再不想接電話,孟蕭和段聽琛的電話也不可能不接。
孟蕭前一段時間一直在逼女兒相親的事情,現在突然聽到女兒要訂婚,而且訂婚的對象還是白家白奕,她深深的表示,這個時代節奏太快,她這個老人家跟不上了。
童越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白奕,白奕是好相與的主兒嗎?雖然白奕每次過來又是拎水果又送東西的,可是孟蕭知道,白家是黑道,就算漂了白,還是沾了一層黑。
這是骨子裡的東西,怎麼洗都洗不掉,所以急衝衝的問道:“小越,你跟白奕是怎麼回事,你又在開什麼玩笑,媽媽知道,前段時間逼你逼得太緊了,可是你也不能隨隨便便找一個啊,白奕是什麼樣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媽,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童越只得放緩了聲音勸媽媽:“我跟小白的事情,以後會跟你一個解釋,你不要多想,等過段時間,我會告訴你緣由。”
段亦陽回來的消息,她只透露給了白奕,別的人一概不知,她不知道段亦陽爲什麼回了酈城之後遲遲不肯出現,甚至在跟自己面對面之後,他還假裝不認識自己。
童越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爲什麼?
“小越,媽雖然想讓你結婚,可是還是希望你慎重考慮婚姻的事兒,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媽也相信你有分寸,你會處理好婚姻的事情!”孟蕭又敘敘叨叨的說了一陣子,才收了線,童越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的吐了一口氣。
第一天,除了親人朋友打電話過來詢問,並沒有什麼陌生的來電。
第二天,還是沒有消息,童越有些急了,不由讓公關部把聯姻的消息再擴大一倍,甚至還有媒體拍到童越跟白奕一起出入婚紗店的場景。
但是段亦陽還是沒有任何言論,他像是真的失蹤了一樣,童越跟白奕從婚紗攝影店出來,伸手握了白奕的手:“小白,今天謝謝你了。”
“不用這麼客氣,都說了,多多雖然是你兒子,可是也是我乾兒子,他要拍寫真的事情,我當然過來幫個忙,再說了,你不是說了,要演戲嘛!”白奕衝她眨了眨眼睛。
可惜,兩人剛走出婚紗店,正準備分分離去,這個時候一輛火紅色的跑車突然停在了白奕車前,然後從上面下來一個女孩兒,女孩兒年紀不大,倒是生的光燦奪目,一雙鳳眸如同碧空如洗一般,卻燒出傾城的顏色,正是莫雲歌,莫家的小姐。
她擡手就給了白奕一巴掌,聲聲指控:“姓白的,你怎麼對得起我?”
白奕捱了一巴掌,臉上的笑沒了,看着莫雲歌的樣子,勾出一些冷色:“我怎麼對不起你了,莫雲歌,你別忘了,你跟我什麼關係都沒有!”
“我……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爲什麼要跟那個女人訂婚?”莫雲歌氣急敗壞的吼道。
“我什麼時候讓你等了,莫雲歌,我從來沒有勉強你,讓你等我,今天這一巴掌,看在老大的面子上算了,但是再有下一次,我絕不輕饒!”白奕的語氣似乎裹了一層寒霜,他望着莫雲歌的眸子幽不可測,但是模樣,分明是不屑一顧的。
莫雲歌望着這樣的白奕,到底是因爲年紀小,捂着嘴巴,把眼淚憋了回去:“小白,你對不起我,你記住,這輩子,你對不起的人就是我!”
然後扭頭跑了,童越要追,但是白奕卻不讓,作了一個制止的動作,眼神悠遠,望着莫雲歌離開的方向:“算了,不用管她,她早晚都要弄明白,我這輩子是不可能喜歡她的!”
他知道,有些感情,必須有個了斷,他不可能喜歡莫雲歌,因爲莫雲澤的面子,他對她諸多忍耐,可是並不代表着他一定要接受她。
再說,莫雲歌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實在不是自己的菜。
童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多說,只是簡單叮囑一句:“小白,有時候你還是要弄清楚自己的真正想法,別等到以後後悔莫及!”不要像她一樣,等失去了段亦陽之後才知道那個人真的重要,不要等到失去之後才覺得可惜。
童越回到公司之後,才知道她跟白奕訂婚的消息又登了頭條,對此,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還沒有逼段亦陽出來,七少又橫插了一槓子,七少看到童越跟白奕訂婚的消息,簡直要氣瘋了,本來他以爲段亦陽已經死了,童越沒有依靠了。
她一個女人,他慢慢跟她磨,可是沒有想到,又突然冒出一個白奕,白奕是自己的死敵,他們兩個水火不容,童越找別人或許他不會這麼激動,可是找白奕,他卻激動了。
當天,他就殺到了天陽國際,等童越回來
,童越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了七少懶洋洋的坐在辦公室裡,面前就放了一杯白開水,童越嘴角抽了抽:“哎喲,七少,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裡來了,真是稀客稀客,想喝點什麼,我讓秘書去泡?”
“秘書泡得肯定沒有童總泡得好喝!”七少近距離的看着這個女人,明明二十五歲了,這皮膚好的跟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似的,抹了粉底,顯得零毛孔。
尤其是那粉嫩的脣,看起來就想讓人啃一口似的。
“呵呵,七少說笑了,秘書是專業的,而我不過一業餘的,哪能相提並論。”
“童總,泡茶貴在用心,只要童總用了心,這茶豈不就是好茶?”七少悠悠說道,只撐起身子,朝童越身邊一湊,嚇得童越一大跳,忍不住往後挪了挪。
童越乾乾笑了笑,想着,臥槽,本宮真想分分鐘弄死你,不過她也知道,想弄死這個人真是不太容易,明知道是他在背後搗亂,她拿他沒辦法一樣。
“童總,在下想跟你做個交易?”七少笑着女人眼底的戒備,好笑道,童越點頭:“您說!”
“只要你嫁給我,我保證西城那塊地是你的,你想建房子,開發,都沒問題,不過如果你再繼續這麼下去,我可不敢保證,以後還出什麼亂子?”
“七少,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
只不過,這個說不敢的男人,沒兩天又在工地上弄出了事,上次工地已經停工了,可是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卻弄了一個塌方事故,童越只能看着到嘴的肥肉溜了!
不過這塊地最終沒有落在七少手中,據說是一個外商公司拿下了。
這公司沒幾個人知道來歷,可是卻簡單果斷的拿下了公司,讓童越好不生氣!
不過誰拿下地,也總比七少拿下得好!當天七少又約童越出來談心,童越回絕了他,不過跟其他一家公司合作的時候,就看到七少出現在包廂裡。
那一瞬間,童越分分鐘有捏爆對方腦袋的衝動,不過本着職業精神她還是坦然的落了座,跟對方客套幾句,然後坐下應酬,不過片刻功夫對方藉故離席了。
童越看着包廂裡只有七少跟自己時,嘴角抽了抽,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本小姐已經分分鐘告訴你,自己對你沒意思,你丫咋還不死心。
“七少,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強扭的瓜不甜?”童越問道,手中把玩着水晶杯,不過那架勢彷彿有水晶杯砸了對方的衝動,七少笑眯眯的望着童越,從眼神再到動作,語氣,全是赤果果的曖昧,對着童越輕輕一笑,給自己倒了一杯洋酒:“童總說笑了,感情這種事向來你情我願,再說,今天晚上,我跟童總還沒有喝一杯,咱們先走一個?”
童越捏着玻璃杯的樣子想揍人,對方雖然形爲上沒有逾越的成份,可是她始終覺得不舒服,站起來,想離開:“抱歉,我喝多了,先失陪了!”
“童總,這麼離開了,豈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七少悠悠道,就看到童越朝包廂外走去,可是剛到包廂門口,看到外面的黑衣保鏢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到底想做什麼?”童越氣得咬牙,真真恨不得抽他一頓,手指卡在包裡,憑着記憶解了鎖,想打電話求救,看來這傢伙明顯不準備再等下去了。
“很簡單,陪我睡一晚,童越,你不知道,我可是想了你好幾年了,你這女人,太狠心!”七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就站在童越身後,氣息壓了過去,語言是豪不掩飾的赤果果。
童越只覺得噁心的厲害,她並沒有喝多少酒,一直控制着不讓自己喝太多,今天她原本以爲沒什麼事,所以身邊並沒有帶秘書,反倒是讓秘書早早回去了。
這會兒把自己陷入萬難之地是完全沒有想過的,而且,她覺得自己有點兒不太對勁,有點兒熱,難受,似乎包廂裡的空調打得低了,她舔了舔脣,脣角似乎露了一絲水跡:“七少說得可真是直接,我如果說不呢?”
“童越,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覺得我有讓你說不的權力嗎?”七少突然攔腰將童越抱了起來,放在了沙發上面:“童越,你乖一點,今晚我會好好疼你的。”
貓捉老鼠的遊戲玩了太久,他也失去了耐性,女人嘛,就是要強勢一點兒,得到了她的人,難道還得不到她的心嗎,他就是容忍了她太久,纔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好相與的主兒。
童越被放在沙發上的那一刻,眼底有驚,有懼,可是心尖上彷彿鋪了一層火一樣,燒得她全身酥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明明該噁心,可是卻有一種莫名的渴望。
衣服被扯碎,童越想逃,可是逃不掉,男人的大掌如同拎小雞仔一樣把她困住,她搖頭,拒絕,那一刻,真真的感覺到了害怕……如果她在這裡被七少毀了,她以後怎麼見人。
她怎麼能對得起
段亦陽,多年前的那種黑暗的感覺又傳遍了全身,她還記得自己從文濯牀上醒來的時候,是多麼的心如死灰,難道她還是避免不了這樣的命運嗎?
那個混蛋,竟然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她想剁了他,喂狗!
“救命啊……”童越想求救,可是這樣的聲音對於男人來說,更像是一種邀請,她臉上的表情是憤怒的,可是眼眸裡卻含了絲絲情義,讓男人幾乎把持不住。
就在童越以爲自己要完了的時候,突然一把槍抵住了七少後腦:“馬上放了她!”
沙發上的女人這會兒中了藥,渾身粉紅,而她身上的衣服等於沒了,這樣誘人的姿態讓來人眼眸一眼,突然用槍重重的砸了七少一下,七少沒有防備一下子暈了過去。
而童越還發出痛苦的呻吟,她嘴脣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血,在粉紅的皮膚上顯出別樣的驚人,她迷迷糊糊的看向來人,彷彿是熟悉的人影:“阿陽,是你嗎?”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脫下衣服,包住了女人,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她的小手不停的抓住他的胳膊,聲音帶着甜膩,又帶着蠱惑人心的味道:“你知道嗎,這兩年我好想你,可是你不想我,阿陽,我好累,我快堅持不住了,你卻一直沒有回來。”
她太難受了,說着說着又說不下去了,段亦陽把她從酒吧裡抱到車子上,這一段短短的路程,他用了極大的意志力纔沒有破功,直到將她放在車子上的那一刻,女人突然纏了上來,又吻又咬,豪無章法,甚至撕扯着他的衣服,讓他的身子更親近一些。
“難受,嗚嗚……”童越難受得想哭,身子裡彷彿鑽了蟲子一樣,讓她不安份的往男人身上纏,不知道什麼時候得到一個吻,像是在沙漠之中得到了甘甜。
她纏着他,一直纏着,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童越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公寓裡,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房間內有光線,而她身子痠痛,像是經過了一場戰場一樣。
她輕哼一聲,昨夜的畫面隱隱約約在腦子裡浮現,而她身上並沒有穿什麼衣服,她看了一下,上面的顏色幾乎讓她紅了臉,可是一想到什麼,臉色頓時變的雪一樣白。
難道昨天晚上她跟七少在一起了?一想到這種可能,童越簡直要瘋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房間裡的,她的衣服全沒了,不過牀頭放了新衣服,是她的尺寸,也是她喜歡的款式,可是穿在身上,像是感覺附了一層可怕的東西一樣。
她神色慘白的從屋子裡走出來,就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個女孩子,女孩兒專注的看着電腦,看到她出來的時候,愣了一下:“你醒了?”
童越沒說話,萬念俱滅的念頭纏住了她,她幾乎要瘋了。
“你一定餓了吧,廚房裡有吃的,你先吃點東西,你男朋友等會兒就回來了!”女孩子看着她神思恍惚的樣子,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可是又不知道不對在哪裡。
童越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突然反應過來,尖銳的說了一聲:“他不是我男朋友!”
而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男人從外走了進來,窗外的光線是強過室內的,卻在徐經男人寬闊的肩膀時削弱了不少,他逆光而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男人的五官隱在光線之中,被光線虛化幾分,卻又更加精緻深邃,像是鍍了一層神秘的顏色,他站在那裡,長身如玉,乾淨美好,彷彿一如當年一般。
童越只消看一眼,就怔在了原地,這是段亦陽回來之後,她第一次切切實實的看到了他,彷彿跟當年沒什麼兩年,時光彷彿在他眉眼上作了停留,他依是如此俊美,又是如此得到上天的眷顧,他站在那裡,神色並沒有什麼起伏。
可是她的心卻翻江倒海的疼痛起來,那過往一切的畫面如同千千萬萬的金戈鐵馬躥入到她腦海裡,踐踏出無數的鮮血,記憶太過清楚,等待過於疼痛。
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爲這一幕又是假的,期盼了太多次,卻也失望了太多次。
明明他就站在她面前,她卻彷彿隔了一輩子那麼遠,曾經的畫面,如果說有多痛苦不堪,這一刻就有多麼欣喜狼狽,可是更多的是痠痛和難受。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淚流滿面,怔怔的看着這個男人,一步都動不了,明明只要她走幾步,就能碰觸到他,可是她不敢,她沒勇氣,她膽小。
她怕,她一碰,那個光影就碎了,她怕她一碰,這個夢就醒了。
她太想這個夢是真實的,也太希望這個夢是存在的,她是如此奢望,又是如此彷徨,可是段亦陽啊,你到底是真是假,還是我又在做夢?
她自嘲一笑,眸子裡有森森的涼,伸手撫住眼睛,似乎不敢再看這副畫面,而的手摸到臉上的溼熱,猛地一頓,喃喃道:“我是不是又在作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