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純黑色的冷思雅站在她的面前,酒紅色的大波浪全部都盤在了頭頂上,這樣的裝扮使得她看起來十分地幹練,又不少嫵媚。她低着頭帶着不屑和不知道有多少的憎恨死死地盯着上官子鳶那滿目的淚水,微微勾起脣角嘲諷:“你不配擁有他的孩子,你憑什麼?當初爲了讓你離開他,我連孩子的性命都搭上了,爲什麼你現在還可以那麼輕鬆的擁有他的孩子,憑什麼!”最後一句她幾乎是吼出來的,越說越憤怒,還一步步靠近上官子鳶,伸手就要抓起上官子鳶的頭髮。
“冷小姐,好像有人朝着這邊過來了?”從門外進來了一個人瞥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上官子鳶,通報道。
“什麼?”冷思雅停在半空中的手用力地收了回來,閃過一絲緊張。
當初就是看在這個地方很隱蔽,而且又沒有多少人會路過這裡才讓人把她帶到這裡來的,怎麼在這個時候偏偏有人過來了,瞳孔收縮,盯了一眼上官子鳶:“是你叫來的救兵?”
“好像不是,我們帶她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任何人,也沒有發現她有通知的跡象,所以應該不是!”剛纔站在門外的那個人說道。
聽完這番話冷思雅鬆了口氣,繼續追問:“有沒有看清楚是誰?”
進來的人有些支吾,“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冷小姐你的未婚夫!”
池夜辰!
他來幹什麼,他是怎麼知道的?
兩個女人心裡第一次那麼默契的想到了同樣的疑問。
伯母不是說他昨晚在公司不會回來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還是在這個時間點?
得知是池夜辰,冷思雅好像變得有些緊張和惶恐不安,要怎麼辦?他是來救上官子鳶的?如果是那樣,她不介意多傷害一個,既然要來救這個女人就要做好受傷的準備,她快要瘋了。
前些天辰居然跟她說要解除婚約,如果他不那麼說讓她順利嫁入池家恐怕不會那麼極端的激怒她。已經到了底線了,她不想忍耐,既然得不到毀了也不會讓上官子鳶幸福。
既然註定毀滅能讓她好受,她絕對不會掩飾自己的憤怒,伸出食指指着其中一個人,“你,過來!”
看着冷思雅和那個人說了些什麼,也沒有聽見。隨後就有人將她和兩個孩子分開了。她揮動手掙扎試圖擺脫他們的鉗制,擡腿就朝着前面的人一踢,不料卻恰好被抓住了,那個人對她順手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臭娘們,給老子老實點!”臉上傳了一陣火辣辣的疼,沒辦法,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脣角滲出了幾滴血,浸紅了堵住嘴上的白布。只能靠着目光惡狠狠地盯回去,扇她耳光的人不以爲然,咒罵道:“真他媽的煩人,瞪什麼瞪,再瞪老子就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那個男人是這樣說,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繼續瞪着他,那個男人好像還真的有點生氣,就準備再次動手就被身邊的另外一個人給阻止了。那個男人頓時覺得沒趣,退到了一邊。
她一個女人就算是在強也不可能拗得過這幾個大男人的力氣。
雙手再次被人捆綁住了,唯一能呼救的手也被白布堵住了。一點也不溫柔地將她綁在了後面的柱子上。其中的兩個男人一人抱着一個孩子進了另外一個房間,她的目光隨着他們抱着的孩子移動,直到消失在了她的眼前。“不要!”她在心底使勁的吶喊,可是怎麼都叫不出來。
所有的人都退開了,在門口的位置躲着兩個人,好像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他們這是要對付池夜辰!不要!她不要欠池夜辰……
睜大了眼睛看着那些人紛紛在準備着“唔……唔唔……”她能發出的也僅此只有這樣的聲音。
不出所料,沒過多久,門被打開了,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門口的男子逆着月光站立。他的面龐被一個陰影遮住了一半。黑色的阿瑪尼西裝穿在身上恰到好處,說不出的完美。
“唔唔唔……唔唔……”上官子鳶使勁的叫着,費力地搖着頭,極力想讓池夜辰知道她要告訴他的訊息。不要過來,千萬不要過來啊!
在看見被捆綁在柱子上的上官子鳶,池夜辰哪裡還有思考別的事情的時間,一時就被眼前的一幕衝昏了頭腦。“子鳶!”
直接奔了過來,“唔唔……”上官子鳶再次睜大了眼睛,搖着頭。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了?”池夜辰心疼地問道,望着她脣邊的血跡心裡一酸。
拿開嘴上的白布,顧不上嘴角傳來的疼痛,立馬喊道:“別管我,快走!”
“說些什麼傻話,怎麼可以不管你!乖,別動。”池夜辰小心翼翼地幫她解開手上的繩子。
“不要,有人來了,你快走啊!”看着從池夜辰身後走過來的人,上官子鳶大聲地喊道。聽到上官子鳶的大喊,身後的人舉起了明晃晃的鐵棍,當下就朝着池夜辰揮過來。
“不要!”上官子鳶驚慌失措地大叫,痛恨自己的無能,什麼也做不了。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在鐵棍還有一釐米的距離碰到池夜辰的頭的時候,池夜辰用最快的速度解開了束縛住上官子鳶的繩子,抱着她滾到了一邊,鐵棍亦是沒有收住力道,一下子就打在了黑色的柱子上,從柱子上灑落了下來不少的灰塵。鐵棍敲打在柱子上,震得持着鐵棍的人後退了幾步。“媽的!”男人重新握穩鐵棍,咒罵一聲。
“沒事吧?”緊張地看了看池夜辰,僥倖躲過了,發現他沒有受傷。上官子鳶抱着池夜辰,緊緊地,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幸好,幸好沒有受傷。
被上官子鳶這麼緊緊地摟着,池夜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喜悅,欣喜地勾起魅惑的脣角,湊到上官子鳶的耳邊:“別怕,有我在!”
“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那麼很輕易地相信了他,因爲那幾個簡單的字。卻讓她深感欣慰的窩心。清醒過來這個時候不是感嘆這些的時候,立馬放開了抱着池夜辰的手。
池夜辰摟着上官子鳶的腰,一把將她護在了身後。他面無表情,淡漠的眼神掃過衆人,身上綴着的銀色項鍊在燈光的映射下似乎閃現出了銀月的光華,與那一襲黑色的西服相互映襯,顯現出男子一種拒人千里的冷漠無情。
“兄弟們,上!”其中爲首的人吼了一句,身後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
池夜辰躲過他們的襲擊,讓上官子鳶呆在了一邊,“乖,先站在這裡,別亂跑,等會兒就能帶你回家了。”
“嗯!”對他露出完全信賴的目光,鼻子一酸,微微有些感動。“你……要小心點!”
不知道在池夜辰衝過去的時候有沒有聽見這句話,看着他們激烈的打鬥,十幾個人圍着池夜辰一個人,上官子鳶心裡捏了一把汗。不過在看到他都躲過了那一羣人的招式,又覺得稍微能鬆了口氣。
遭了,這裡並不是只有這些人,剛纔的那些人到哪裡去了,就在她轉頭想要去找其他的人的時候,脖子上傳了一股冰涼的觸感,“怎麼?是在找我們還是你的孩子?”
持刀的人正是之前壓着她過來的那個沒口德的男人,擡高了刀的位置,逼迫得上官子鳶的下顎向上仰。“都給我停手!”
最後,本來勝利在望的他們,因爲她的大意,忘記了還有一些沒有出來的人而被他們要挾着讓池夜辰停手,池夜辰在看見她被抓住的那一刻,出現了懊惱的神色,低咒了一聲。只是一個勁兒地擔憂地看着她。
她只記得那個時候她大喊着讓池夜辰不要管她,讓池夜辰自己逃掉就是了,畢竟和他沒有半點的干係。
池夜辰只是微微一笑,心疼地吻着她的脣角:“怎麼叫和我沒有干係,你是我老婆,丟下老婆自己走的事情,你認爲我做得出來嗎?”
她張了張口,只是覺得有話堵在了喉嚨裡,就是怎麼都講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