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的那天,他就對她講:“就算你嫁給我了也不是我得妻子,以後我的事你少管。”他接着邪魅一笑,坐到臨近的沙發上,道:“當然,你也沒有權利管。以後,在人前你就扮好你的池夫人,至於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咱兩互不相干。”
她欣然一笑,鬆了一口氣。心想也好,如此一來,一顆殘破的心暫時有了停歇的機會。她什麼也沒有說,以無言來贊同他的話。她不想給生活增添太多色彩。從楚澤琰離開她的那天起她就開始討厭多彩。
曾經的浪漫換來的只是她到鬼門關去了一趟。可笑的人生總是喜歡開玩笑,似乎好玩·····
若是知道活過來面臨這樣的一場婚姻生活,她寧願讓生命隨風而去。
她凌子鳶不是個消極的人,只是在經歷了某些無法承載的東西之後,她再也無法用朝陽般的心去看待朦朧的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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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陽光始終是淒涼了點。她擡眸,半眯着眼,一手擋住迎面而來的夕陽餘暉。天空中飄過幾朵被染紅了的雲霞,逐漸適應了微弱的光。她的目光掃到眼前的手錶上,無奈嘆口氣。不捨的從草坪上起身。夕陽灑下,拉長了她纖弱的身影當初楚澤琰就這樣無情的離去。她傷心,想要遺忘,但終究做不到。楚澤琰,你到底有沒有心?兩年了,從他離開後她出了車禍,當了一年的植物人。楚澤琰沒有過問過她的消息,或許是不想知道麼?他的不歸換來了她的已婚。呵呵······命運真會捉弄人。
不知不覺,淚水逐漸浸滿了眼眶。不曾想,每次回憶起來想要忘記的傷痕都會流淚。若是某一天能坦然面對的時候,她纔會放下吧!
琰,子鳶真的想你了。現在的子鳶活得好累,你不是說過要給子鳶幸福嗎?而如今,她想要找個肩膀來依靠都是奢侈,更別談什麼溫暖的懷抱了。子鳶不恨你,只求你能回來,你能回來嗎?心裡無數次這樣祈禱。事實上,她也知道,楚澤琰根本不知道她的情況吧,他離開她了。她始終還是不明白楚澤琰離開她的真正緣由是什麼。若是某一天真的相遇了,他們會不會把對方當做路人看待。
這片草地是她心情不好時便會來的地方,這裡也是她與他第一次相見的地方。望着遠處一棵高大的櫟樹,她竟然不敢移動腳步靠近。以前的幸福片刻都成了她此刻的痛苦。淚水,早已匯成一條銀線滑至下顎。
在草地上呆了一天,目光始終停留在櫟樹上,輕輕地擦乾淚水,她不想流淚了,真的好累好累······
子鳶留戀地回望一眼櫟樹,離去。
微風拂過草地,悄悄地吹響了櫟樹上隱藏在樹葉從中的鈴鐺。
“子鳶,你該回去了,不然你丈夫會着急了。”老婦人笑開顏地看着剛出現在門外的人,她的外婆。
“那就好,回去之後要好好和夜辰培養感情,畢竟是兩夫妻,要生活一輩子,日子長着,你要服侍好夜辰纔是······”
“外婆!”子鳶艱難地叫出口,心裡撕開了一大條口,她是她的孫女,不是買賣的貨物。她不想與外婆頑固的男尊女卑思想作鬥爭,妥協道:“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我和他感情很好,你給的這段婚姻我很滿意。我知道如何去珍惜,您就別操心了,我累了,先上去休息。”
老婦人臉色一變,道:“凌子鳶,你這是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別以爲我老了就什麼都不知道。我告訴你,最好忘掉楚澤琰,夜辰纔是你的丈夫······”
子鳶徑直上樓,不想理會外婆的話,更不想從外婆的口中提到楚澤琰。這一舉動氣得老婦人直跺腳,還一邊咒罵子鳶。
第二天一早子鳶什麼也沒帶,離開了毫無眷戀的地方,只是真的毫無眷戀嗎?
至少······還有櫟樹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