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總是覺得奶奶怪怪的,而且還問起了這麼奇怪的問題,想了想,點點頭,還是老實回答了她的話:“喜歡啊,子鳶姐姐和辰叔叔很好!”
老婦人似乎是鬆了口氣,對着小寶微微一笑。“走吧,我們進去準備晚飯了。”
晚上,四個人一起高高興興的吃完了晚飯,老婦人的臉色一直不怎麼好看,有些慘白。爲上官子鳶夾了一塊肉片,眉開眼笑,眼裡是滿滿的愧疚和謝意,道:“子鳶願意幫我照顧小寶嗎?”
這時,上官子鳶還沒來得及想老婦人這句話所指的是什麼,只當是老婦人有事要拜託她照顧一樣,就像是上次那樣,也就很欣然地答應了。當時小寶還臉紅着說道:“不用了吧,我都這麼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啦,奶奶您多慮了,如果您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放心去吧,小寶也可以自己在家裡等你!”
小寶的一番話,老婦人好像很開心,笑得眉毛都彎了,直嘆小寶長大了,懂事了,其實,老婦人知道,小寶一直都很懂事,因爲沒有了父母,跟着她這麼個老太婆,也吃了不少的苦。外面那些孩子對他的語言攻擊。
她一個老太婆拿不出多少錢,小寶上學的錢也是村裡的人捐贈的,每當想起小寶的處境,她的心就不自覺的疼,絕對對不起小寶,畢竟是那麼個可愛懂事的孩子,從小也不問她要什麼東西,可是那渴望的眼神怎麼可能瞞得過她,小孩子都喜歡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吃的,玩的……可是小寶卻從來都沒有擁有過。
藏在桌子下的另一手忍不住顫抖,眼眶也有些溼潤,趁着沒人發現的時候暗自吸口氣,算是忍住了傷感的淚水。她對不起小寶……
一頓飯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老婦人嚮往常一樣去爲他們準備好房間,還是隻有那麼一間房,上官子鳶和池夜辰在房間裡對視了一眼。上官子鳶就站到了窗邊,“你去睡牀吧!”背對着池夜辰,說道。
池夜辰聽到這句話身形一震,有些愣住了,強笑:“難道老婆不打算和我一起睡?”
背對着池夜辰的上官子鳶臉色一變,有些難堪,愁眉凝目,咬着牙:“我和你還是劃清界限的好,畢竟我有未婚夫,我不想揹着自己的丈夫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室!”
腹部上的傷口開始發疼了,疼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在聽到上官子鳶的話頓時像是陷入了寒冰裡。特別是那幾個字眼,“自己的丈夫”,“別的男人”。
也好,他不想讓上官子鳶發現他現在的這個樣子,死死地咬着牙齒,不讓疼痛侵襲他至倒下,捂住腹部,在上官子鳶回頭之前踉蹌地走了出去,站到門口時,淡淡地說了句:“不用了,牀還是你自己睡吧……”
語氣看似很輕鬆,天知道他拿出了多少的力氣。
“那你要去哪裡?”池夜辰走到門口,上官子鳶一慌,忐忑不已,她的話是不是說重了?垂下頭像是悔過一樣不敢去看池夜辰,就連背影也不敢。她不是故意要這樣的,可是……
“你好好休息,晚安……”池夜辰回眸溫柔一笑,就好像沒有聽見上官子鳶的話一樣,這樣的池夜辰,她覺得很陌生。
“那個……”上官子鳶開口,好像還要說什麼,一擡頭,哪還有池夜辰的身影,慌張地跑到門口扶着門,四處張望,還是沒有看見池夜辰。
伸手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閉上了眼睛,說實話,有點後悔,擡眸望着滿天的星星,咬着下脣。呢喃:“對不起,這樣纔是最好的結局……”
關上了房門,第一次覺得她真的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第一次覺得自己很冷漠……
就這樣吧,反覆地安慰自己這是最好的結局,再也不要來對她好了,她定力不好,會把持不住,也不想辜負另外一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纔想起到牀上去休息,剛掀開被子時就聽到有人在敲門,小寶大聲喊道:“子鳶姐姐,你睡了嗎?”
“還沒呢,怎麼了?”放開手裡的被子,打開了門就發現小寶一臉的慌張。“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她再次問道。
小寶嚥了口氣,喘氣道:“辰叔叔昏過去了,還一直流血,姐姐還是去看看……”
小寶的話像是一顆炸彈在她的心頭炸開,昏過去了,怎麼會呢?剛纔不是還好好的?
一路跑着下樓,一邊問着小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好的怎麼會昏過去呢?”
小寶擡頭,喘氣:“姐姐不知道嗎?辰叔叔有受傷,腹部的位置被人捅了一刀,在醫院的時候,醫生說要幫他好好包紮,可是他擔心你的情況,一直守在你的身邊沒有離開,後來你醒了之後,因爲害怕你一個人呆在那裡害怕,也一直坐在你的旁邊,連包紮都是在你睡着了的時候讓醫生粗略包紮的,一包紮好他就急忙趕回你的病房,擔心你醒過來沒看到他會害怕。”
上官子鳶停了下來,呆呆地站在原地,小寶看見上官子鳶停了下來,多跑出去的一步也退了回來,差不多可以和上官子鳶平視地問道:“姐姐,怎麼了?”
上官子鳶愣神,才發現小寶拉了拉她的衣角:“沒,沒事,他現在怎麼樣了?”
“奶奶在幫辰叔叔包紮傷口,換藥,可是還是沒有見辰叔叔有醒過來……”小寶的語氣透露出一些着急和擔憂。
那個笨蛋,在強撐什麼,明明自己受傷還擔心她的傷勢,猛地想起之前在醫院推了他一把,難怪他那時的反應那麼大了,竟然是碰到他的傷口了……
在樓下的客廳裡,池夜辰靜靜地讓在沙發上,昏暗的燈光也遮擋不了慘白的臉色。
“奶奶,他怎麼樣了?”
看見老婦人在幫池夜辰包紮,後來問小寶才知道奶奶是懂中醫的。
老婦人嘆了口氣,想起古代那些治不了病人的大夫就是這樣嘆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跑過去就拉着老婦人:“奶奶,他……”淚水嘩地流了出來,她很討厭流淚的。
老婦人握住上官子鳶在發抖的手,笑容有些虛弱:“別擔心,沒事了……”老婦人的話纔像是定心丸那樣穩住了她要跑出來的心臟。
老婦人講完就拿出紙和筆不知道寫了些什麼,然後遞到小寶的手裡,吩咐道:“快去劉伯伯家把這些藥買回來,明天熬好給叔叔喝。喝了這些藥傷可以恢復得快些。”說完對着上官子鳶歉然道:“真是對不起了,家裡沒有足夠的資金送小夥子去醫院,這些藥也是同樣有效果的,不比醫院的差,雖然苦了點……”
“奶奶別說了,這樣的恩情是應該感謝你的,你又何必講這樣的話,真的很謝謝你。”
“只要你別嫌棄就好,以後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上官子鳶一心擔心池夜辰,哪有去想老婦人說的什麼以後的事情,總之是感謝地點點頭。
握住池夜辰的手,望着慘白的臉色,竟是說不出的苦澀。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