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茗回憶性地想想,然後點頭:“至少現在的子鳶變化好大,連笑容都學會了僞裝,如果不是熟識她的人又怎麼會看得出來。”
“楚澤琰是誰?”池夜辰再次提起聲音問道,這個人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池夜辰寒冷的語調使得夏月茗心驚,這個人語氣聽起來不善,想想她也沒有惹到他。不過,她好像不該提起楚澤琰,子鳶一點也不喜歡別人介入她不想說出來的事情。可是冷若冰霜的男人怎麼都給她錯亂的寒冷和壓迫感,是她多嘴了,明明連他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她怎麼可以隨便在別人的外面透露子鳶的點滴。子鳶最討厭的就是讓毫無關係的人知道她的任何事情。如果子鳶知道肯定會不高興了。
夏月茗捂住嘴,遮遮掩掩地道:“額,我瞎……瞎說的,你別在意,沒什麼。”能隨便就拿出一張沒有填寫數字支票的人不是她夏月茗這種市井小民惹得起的人物。經過池夜辰這麼一問,夏月茗都忘記了要繼續詢問池夜辰身份的話題。只管着想要怎麼才能逃過這個話題的持續,
“說!”池夜辰低着嗓子說道,十指緊緊握成拳。
夏月茗嚇了一跳,顫抖了下,向左邊移開了一點,眼角因爲緊張都快擠出皺紋了:“說……說什麼,現在不是討論誰是楚澤琰的問題,總之楚澤琰就不會像你這樣,子鳶還是手術室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話剛說完,發現池夜辰的臉越來越黑,夏月茗的心跳都變得毫無規律。這……這這個人怎麼那麼恐怖,隨便一個眼神就讓人覺得挺陰森。她故意不去看到那張實在是帥得沒天理的臉上,浮現出那樣恐怖的表情。夏月茗一點也沒有準備心理地被池夜辰擰住了手。疼痛使得她不得不轉過來看向始作俑者。“好痛!你……你想幹什麼,一點禮貌也沒有!”
“我只想知道楚澤琰是誰?”池夜辰冷冷地說道。
夏月茗瞪回去。
“你不是有錢嗎,有錢不是什麼都能查出來,你在這裡爲難一個女人算什麼?!”夏月茗不知道這樣的話會不會更加激怒他,萬一真的生氣了一不小心就擰斷了她的手怎麼辦。可是,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惡,他會是子鳶的什麼人,居然這麼關心子鳶的感情事情,該不會是喜歡子鳶的吧,可是子鳶什麼時候認識這麼有錢的人。
池夜辰還是面無表情,也不肯放開夏月茗疼得難受的手。繼續道:“就算是找別人相信也不會知道得有你詳細了,還是說你也需要一筆金錢才肯告訴我。沒關係,你儘管開口,要多少我都會給你,我要知道有關凌子鳶的所有事情。”語氣毋庸置疑地肯定。
真的是闖禍了嗎?這個男人不好惹。她雖然喜歡錢,但是也不會憑藉這種手段去獲得利益。說白是卑鄙小人的作爲。“你以爲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就算你拿我的命來威脅我,我也未必會告訴你!”她就是看不慣,有錢怎麼了,有錢就了不起。拽什麼拽,求人的態度還這麼惡劣,如果能抓到機會整治他,她絕對不會手軟。今日手疼之仇她記下了!
好像是叫池夜辰的,沒錯!
“你!”池夜辰沒有想到夏月茗會這麼說,想知道的情況又怎麼也無法一時弄清,混亂的心情增加了幾分急躁。不由加重了力道。
突然手腕的痛苦加重,夏月茗本來也就不好受,看到朋友三番四次進了醫院都無能爲力,每次都在手術室外面乾等着。那樣的緊張不安她受夠了。如果她知道了這件事是有人故意爲之,她絕對不會放過他。自己的朋友這樣,她什麼不能做,真的很無能,也很無助。她討厭這樣的感覺。
夏月茗完全被刺激到了,也顧不了還被池夜辰禁錮的手,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用力掙扎開爆發她的怒氣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突然熄滅了,緊接着門也打開了。
那一瞬間,夏月茗就什麼都忘記了,趕到安靜地躺在牀上的子鳶身邊。哪知道卻沒有快過另外一個人,池夜辰居然早一步趕到她的前面,夏月茗再次看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搶什麼搶,不知道子鳶是她的嗎?
“醫生……”夏月茗的話還沒有說完,僅此只是喊了一個稱呼,聲音就被另一道給淹埋了。
“她的情況怎麼樣了?”池夜辰冷淡的問道。燦如星空的眸子擔憂地瞥了眼安靜的凌子鳶,也不過只有幾秒鐘的時間。
醫生鬆了口氣,客觀地說道:“好在送過來還算是比較及時,傷口雖然不深,但是遍及的範圍比較大,算是比較嚴重的皮外傷了。病人需要好好的修養才能恢復,估計麻藥過了之後就會醒過來了。也不用太擔心了。請問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夏月茗道。
“我是!”池夜辰道。
兩人對視了一下,池夜辰的目光冰冷,而夏月茗則是充滿了敵意。
醫生看了眼,道:“既然你們兩個都是家屬那就好了,雖然我是站在一個醫生的立場上,不應該來講這些。不過也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樣的情況,你能想象一下傷口居然都快變得血肉模糊的樣子嗎?如果是男的還好,可是受傷的是個女孩子,女孩子都比較重視自己的外在形象之類的,如果調養不好會留下永久的疤痕,這樣會在心理上給她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幫她治好傷口,其中的調節開導希望還是由你們家屬來做比較好!”
“好,我知道了,醫生,真的用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嗎?”夏月茗不放心地問道,她還是擔心子鳶會睡很久。
醫生再次點頭讓夏月茗算是放心了。跟着護士走到了子鳶所在的病房,也許是因爲池夜辰有特地交代,所以病房都是住的高級病房,設施什麼的都非常齊全。
醫生果然沒有騙她,幾個小時之後子鳶就睜開了雙眼,夏月茗看見子鳶醒過來都喜極而泣了。
“月茗?”子鳶小聲喚道,醒過來的她由於麻藥過去了的原因,右腿以及下面一部分傳來陣陣的刺痛,好在,她能忍!
夏月茗好歹算是瞭解子鳶的人,看着子鳶慘白的臉色就知道是傷口在作怪,坐到牀邊,擔憂的問道:“是不是傷口很疼,我去找醫生拿點止痛藥過來。”說完就站起來。
子鳶擡起纏上紗布的手拉住夏月茗的衣服,搖頭,勉強笑出來:“不用了,不疼的!又麻煩你了,月茗,真的很抱歉!”
夏月茗鼻子一酸,白了她一眼,重新坐回牀邊,不知道是喜還是哭,道:“不疼,你騙誰。我夏月茗神經再粗也知道皮破了會疼,難道你就不是肉長的,不知道疼了嗎?說什麼不疼,凌子鳶,你在我夏月茗面前還要裝,你到底有沒有拿我當過朋友。”
聽到夏月茗碎碎念,像個小怨婦似的,子鳶一陣好笑,心裡一暖,解釋道:“好了,我知道錯了,很疼,真的!”
子鳶說了實話之後,夏月茗的淚水像是止不住了,就像是水龍頭打開了閥門一樣,止不住地往外流出來。
“怎麼了?月茗。”子鳶想從牀上的起來安慰夏月茗,可是一動身子,腿上的疼就一波一波往上推送,截止了她的行動。夏月茗看出異端,憋住哭泣,主動送過去自己的手拉着子鳶,嗚咽道:“乖,別動了,既然很痛就好好躺着。”當子鳶說不疼的時候,她知道她是在裝堅強,怎麼可能不疼,可是當她真心地講她很疼,真的很疼的時候,居然會忍不住要哭出來了。
脆弱的人兒究竟是因爲什麼,屢次三番地受到傷害。她都一點也不知情……
“我知道,真的對不起,月茗,我……不想看見你難過……”說到這裡,子鳶的眼角滑下一滴晶瑩的淚珠。很快,她用另外一隻插着針頭的手擦乾了淚水。
夏月茗點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嗚咽……
“既然……既然,你不想讓我難過,那你自己就要好好保護你自己。還有,你不要一直髮揮忍者神龜的精神,那樣一點也不好玩。傷心了,難過時,都可以向我述說。我很早就想和你說了,我不想看見我的子鳶在我面前也要強顏歡笑,不然我會認爲我這個做得很失敗!”夏月茗鄭重地宣佈道,揉了揉抽泣的鼻子。
子鳶輕輕點頭,她很感動,真心的,如果那些磨難都是爲了有這麼一個好朋友,真的值了,什麼都無所謂,至少還有個真心關心她的人,不過失敗的是她。她一直都讓月茗爲她擔心,爲她哭泣。
果然是她的失敗……
“嗯,我知道了。以後,至少在你的面前我不會繼續當忍者神龜了,畢竟我不是很喜歡它,呵呵……”
子鳶的話讓夏月茗鬆了口氣,似乎是贏回了以前的子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