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Ⅱ 尤克里裡契約 爲什麼活着?2
包廂裡,只剩下莊暖晨和那女人。
“別費勁了,一個根本就拿你不當回事兒的男人這麼緊張做什麼?”莊暖晨不疾不徐地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
女人這才仔仔細細打量莊暖晨,坐了下來,“你是故意支走陸軍的?怎麼?爲你朋友打抱不平?”
“我需要故意支走他嗎?你也看到了,是他主動離開的。”莊暖晨眉眼盡是淡定。
“沒錯,我現在就是跟他好上了,你可以轉告一下你的朋友,別讓她纏着陸軍了,煩不煩啊?”女人冷哼一聲。
莊暖晨笑了,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似的,“我想是你弄錯了,陸軍和艾念結婚是真的,艾念懷孕也是真的,連陸軍緊張艾唸的行爲也是真的,甚至——”她頓了一下,慢條斯理道,“他拋下你就走,這更是真的。你覺得現在,是你重要還是艾念和孩子重要?”
在隔壁,她聽得清楚,這個陸軍壓根就是騙了這個女人。
女人臉色鐵青。
“啊,我越看你越眼熟,終於想起來了,你不是楊東的秘書嗎?”楊東,一家大型汽配廠的老總,最近風評不大好,頻頻上報,這個女人就是跟在楊東身邊的秘書,她曾在報紙上見過。
女人一愣,“是。”
莊暖晨輕輕一笑,“楊東最近可是緋聞纏身,不過也不排除是同行所爲,連帶的你也受到牽連,不過你也清楚,現在的緋聞往往就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都是公關公司搞出來的花招!還有那羣愚蠢的媒體記者就喜歡跟風!”女人氣得全身發抖,因爲她是楊東的秘書,很多網友都對她進行了人肉搜索。
“你說得沒錯,有時候公關公司會爲了些目的‘製造’些新聞。”莊暖晨故意將“製造”二字咬得格外清楚,“而有的時候,大衆們看得就是熱鬧而非事實。今天你被人冤枉了覺得委屈,趕明兒不知什麼時候公關公司連帶的將你也給黑了,那就有意思了。在緋聞面前,就算清白的人也能給攪合黑了,更何況你還跟一個即將結婚的男人攪合在一起?”
說到這兒,莊暖晨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身子微微前傾,一字一句道,“你想自毀前程,是不是?”
女人嚇了一跳。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說得就是我們傳播界。”莊暖晨又恢復一貫的笑,一臉無辜。
“我們?”女人驚了一下。
“哦,忘了跟你介紹了,這是我的名片。”她說着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優雅地遞給女人,“你可以收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呢。”
女人拿過來一看,瞪大雙眼,“德瑪傳播?”
莊暖晨笑了笑,起身,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好自爲之吧,我想你父母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兒天天上頭條。”說完,拎起包就走了。
女人拿着名片的手劇烈顫抖着,久久呆坐着不敢動彈。
會時個得。——————————
陽光,映得人眼睛發痛。TRwj。
從餐廳出來後,站在新光天地樓下,艾念看着車來車往的前方眼神寂寥,半晌後纔看向莊暖晨和夏旅,輕聲說道,“我有兩個要求,希望你們能答應我。”
“你說。”莊暖晨看着她。
艾念嘆了口氣,看着她們的眼神卻格外認真,“第一,永遠不要做第三者,如果你們其中誰一旦做了別人的小三,我會恨你們一輩子!”
莊暖晨一愣,很快用力點頭。
夏旅也愣住了,眼神閃過一絲極快的不自然,但還是勉強地點了下頭。
艾念接着道,“第二個要求就是,一定要嫁個愛自己勝過自己愛他的男人,不要像我,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艾念……”莊暖晨聽着心裡不舒服,拉着她的手。
“暖晨,今天謝謝你,最起碼給我保留了尊嚴。”艾念苦澀地笑了下,然後放手,“你們不用擔心我,有了孩子,我不會那麼容易被打垮的。”
她迎着陽光,蒼白的臉透着死寂過後的蒼涼,消瘦的身影被光亮扯得七零八碎,如同她的心,還有,莊暖晨的心。
待艾念離開後,夏旅一把推開莊暖晨,怒吼了一嗓子,“你有病吧?看着自己的朋友往火坑裡跳?像剛剛那種情況就應該直接衝上前打死那對賤人!就算打不死也要讓他知道自己有多齷齪!”
“打完鬧完之後呢?”莊暖晨沒生氣,陽光下,她的目光極爲平靜,看着夏旅淡淡問了句。13313775
“之後?哪還有什麼之後?艾念就不應該跟這種人結婚!還給他生孩子?腦袋被門擠了?”夏旅氣得抓心撓肝的,指着莊暖晨,“這事如果落你頭上,你能忍嗎?”
“不能。”莊暖晨十分肯定道,“一次不忠永生不用。”這是梅姐的話,她的觀點和梅姐一樣。
“既然如此,你幹嘛還爲那個混蛋兜着?艾念這輩子就毀了!”夏旅更來氣了。
“夏旅,你的脾氣能不能改一下?這麼衝動早晚會出事。”莊暖晨看着她,沉聲道,“我跟你一樣恨不得打死那個混蛋!但我們鬧完之後呢?難堪的是艾念!如果艾念真的下定決心跟他分了,我二話不說拉着你去過去給他打殘了,但問題是,艾念還想結婚,還想要孩子,這件事就不能像你這麼處理。”
“這種情況還結什麼婚啊?”
“夏旅,每個人都有選擇幸福方式的權利,你要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艾念一家踹了那個賤男,但艾念有艾唸的想法,正如她所說的,人活着不是爲了自己,有時候真的要考慮到方方面面。就拿艾唸的父母來說,想女兒結婚都想瘋了,一旦艾唸的婚事黃了,孩子打了,她的父母在外人面前怎麼擡頭做人?老家不像北京,很多觀念比較傳統,就算是男方的錯,很多人也會認爲是女方做得不夠好纔會這樣。你生氣我能理解,同樣我也很生氣,甚至氣艾唸的忍讓,但她明明知道未來的路很難走還是要走下去,那麼,作爲朋友的我們,要做的不再是鬧事,而是爲她想出更好的解決辦法,不是嗎?”
“我沒你想得那麼多,就是覺得太便宜陸軍那小子了!”夏旅一揮手,臉色冰冷。
“夏旅,你要記住,人可以衝動,可以做事不計較後果,但也要看情況,如果今天你去鬧了,沒錯,解恨了,但後果想過沒有?能按照艾唸的想法解決根本問題嗎?她已經失去了愛情,最起碼要留最後一份的尊嚴吧?”莊暖晨嘆了口氣坐在噴泉旁邊,“我們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不能強迫每個人都要按照我們的想法去做,只能從旁給出意見。正如我問艾念決定了嗎?其實她那時候想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夏旅煩躁地在她旁邊坐下,拍了拍水,“我想不通,真的無法理解她的做法。”
“很簡單。”莊暖晨微微仰面,讓陽光落在臉頰上,閉着眼輕聲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從頭來過,太多人習慣了循規蹈矩的生活,連老人們都告訴我們平淡是福,所以人們不愛改變,縱使現實生活有多麼枯燥,理想有多麼絢爛,也不願意改變安穩的現狀。人,只有經歷了極痛纔會想着改變,這是人天生的逃避痛苦的本性,也是惰性。如同艾念,她不敢嘗試着摒棄以往的一切,就算她想分手,身邊的人也會勸她說,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忍忍吧,你將最好的青春都給了他,現在再找能保證會找到比陸軍更好的嗎?說不定找到的還不如陸軍呢等等這些話。她不敢嘗試,其實是被太多的責任壓上了身,人爲什麼活着?只怕是,越是責任心重的人越會活得辛苦,但沒辦法,我們總不能自私地活着吧,如果同樣是不快樂,爲什麼不選擇讓身邊人快樂呢?”
夏旅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良久後說了句,“暖晨,你變了。”
“是嗎?變得悲觀了吧,呵呵。”莊暖晨低着頭,看着鞋尖,一圈圈的光影灘在地面上,來往是嘈雜的人羣,她的心卻漸漸變得平靜下來了。
是啊,不願改變的,何止是艾念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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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晚,莊暖晨正準備去參加慶功宴的時候,顧墨敲開了她家的房門,欣喜地拉着她到了樓下。樓口旁一輛超帥的重型摩托車停放着,在寒夜的月光中泛着幽幽冷光。
“這是……”她驚訝。
“沒了車子有輛摩托也好,怎麼樣?”顧墨看上去心情很不錯,將一頂頭盔塞到她手裡,“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歡騎摩托,還有這個,就是因爲我騎摩托你才送的。”
月光下,他舉高了手,精緻的尾戒閃了閃。
莊暖晨抱着頭盔笑了,大學的時候,顧墨一直騎摩托,全校的女生無不被他瀟灑的樣子傾倒,她當時便送了他這枚戒指,算是刻上屬於她的印章。
“暖晨——”顧墨拉過她,“騎着它,我帶你去選戒指好不好?我想,是時候要將這枚尾戒變成結婚戒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