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隻有江漠遠
Jo大有一副拒之門外的態度。舒煺挍鴀郠
江漠遠沒再繼續遊說,這個Jo在面對外界的態度上倒是跟他相似,素來不喜歡接受媒體採訪,所以能夠查到的資料少之又少。眼前這位老者,眉宇清爽,說話硬朗,不難看出是個性格直接的人,並且,還有點小孩子的脾氣。
這年頭,但凡有能力者都會有點怪癖,正如Jo。所以,在江漠遠還沒摸透他的秉性.愛好時儘量保持沉默,等觀察夠了再一舉拿下也不遲。想了想,他看了一眼沙琳,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沙琳也不枉是個聰明女人,見狀後趕忙上前,毫不客氣地挽上了Jo的臂彎,一臉撒嬌,“Jo叔叔,您是不是也要直接把我給趕走啊?”
Jo見狀後冷凝的面色鬆動了些,“我趕走誰也不敢趕走你啊。”口吻盡是慈愛。
沙琳嘻嘻笑着,暗自衝着江漠遠眨了眨眼。
這一幕足是令江漠遠沒想到的,他以爲沙琳也不過是跟Jo泛泛之交,但通過這番對話不難看出這兩人的關係還不錯,看得出沙琳在Jo面前很吃得開。
“Jo叔叔,漠遠可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您要是不給他面子的話,那就是不給我面子哦。”沙琳像是撒嬌的女兒般在他面前嘟着嘴,一臉狡黠。
“你這是在威脅叔叔了?”Jo故意虎下臉。
誰知沙琳臉色一變,衝着他橫眉瞪眼,“就是威脅了!人家好聲好氣地求你你不答應,是不是真要我生氣啊?”
“你看你這個丫頭,好端端的生什麼氣啊?”意外的,Jo竟然鬆軟了態度,一臉的無奈。
這實在令江漠遠費解。
“誰讓你先擺臉色給我看啦?”沙琳也不是真生氣,衝着他瞪了下眼睛後,又開始一臉楚楚可憐的扮相,“我還想着好久沒見叔叔你了,就做一桌好菜伺候你呢,誰知道你這麼不領情,早知道我就不來見你了。”
江漠遠這才恍然,沙琳這丫頭雖說小姐脾氣強了點,卻做了一手的好菜,她生**玩,走到哪裡第一件事就是要品嚐當地最好吃的東西然後再找專門的師傅去學,她其他的事情嬌慣了點,可外出旅行再苦再累她都能忍,這是令江漠遠佩服的地方。
難道,是因爲這點她與Jo纔會認識?
據他所知,Jo這個人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美食,往往這種人也會與會做美食的人惺惺相惜,他是嘗過沙琳的手藝,的確地道非常,堪比在全球數一數二的名廚,那麼Jo一旦嘗過她的手藝自然會欣賞。
Jo見她不再生氣了,笑呵呵道,“你來我當然歡迎了,上次那道菜你還沒教會我呢,但是……”他又看了一眼江漠遠,臉色犯難。
江漠遠還沒等開口,沙琳倒是主動跑過來挽起他的胳膊,“別以爲他是來談公事的,Jo叔叔,您還記得上次分手的時候我說過什麼嗎?”
“要叫我做美魚宴。”Jo說了句。
江漠遠聽得有點暈,壓低嗓音道,“什麼美魚宴?”
“是我發明的一種菜,名字當時是亂起的。”沙琳用中文小聲回了他一句。
江漠遠一陣無語,她還真敢在Jo面前耍大刀呢。
“不對,除了這句話。”沙琳衝着Jo搖頭。
Jo想了想,突然眼神一亮,一拍腦袋,“對了,你說有一種典藏的紅酒,喝起來層次感很好。”
“對啊,你上次嘗過酒版了,口感是不是很好呢?”沙琳笑得一臉詭詐。
Jo連連點頭,“沒錯,那酒的味道實在太棒了,我做酒店業做了這麼多年,還真是頭一次喝到那麼香醇的紅酒,只可惜啊,要是以後每一年都能喝到就好了。”
“那有什麼難的?”沙琳得意洋洋,伸手拍了拍江漠遠的肩膀,“有了他,您好怕喝不到?”
Jo聽了一臉的激動,走上前一把拉住江漠遠,“你、你有那款典藏的紅酒?”
江漠遠一頭霧水,又不便表現出來,轉頭看了沙琳一眼。沙琳暗自碰了碰他,壓低嗓音道,“我大學畢業的時候你送我的那瓶紅酒。”
他這才恍然大悟。
“哦,那款酒啊……”
Jo一聽覺得有戲,更是一臉的焦急,“你是有那款酒是嗎?”
“我想想看啊。”江漠遠是何其聰明的人,通過簡短的觀察便看出Jo的性格來,也便故意抻着他,故作思考。
Jo不敢多言,站在一邊等着他思考。
“那酒我目前手裡還真沒有。”他的話說一半留一半。
“目前沒有?這麼說……”Jo眼珠子轉了轉,等着他順話。
江漠遠也倒是很快順了話,淡淡一笑,“是我位朋友的酒莊,他開酒莊純屬愛好,當然,那款酒不會在市面上售賣。”
“可不可以帶我去酒莊看看?”Jo直接提出了請求。Ve8C。
江漠遠高深莫測,故作遲疑,“可以倒是可以……”
Jo聽出他的畫外音,趕忙主動拉過他,“我知道你今天來是想談酒店讓股的事情,我們現在就談這件事,不過談完後你要保證讓我到了那個酒莊。”
“我保證。”江漠遠笑了,脣角盡是勝利。
沙琳在旁邊捂着嘴巴笑着。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由衷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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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德瑪傳播一直陷入灰色地帶之中,美亞最終還是選擇了奧斯公關,而公關委員會也因前一陣子的突發事件給了德瑪傳播一個警告,並因造成人員受傷一事爲由頭,取消了德瑪傳播今天評比的資格。
爲此,程少淺與總部那邊進行了一天的會議,一整天,德瑪傳播都人心惶惶的。
夏旅始終陪着莊暖晨,適當的時候給予安慰,但也只能是安慰,結果改變不了。
午飯的時候,莊暖晨失去了胃口,拿着筷子愣神了半天。對面的程少淺見狀後忍不住笑了笑,“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
這陣子,因爲調查事故原因,他們兩個經常在一起討論、用餐。
進而,公司上下的人也開始傳言紛紛。
夏旅在上午的時候也提醒過她,說同事們私下傳聞她跟程總的關係不簡單,讓她注意點。可莊暖晨滿腦子想的是美亞活動的事,哪還顧得來那麼多?
“不,挺好的。”她收回心神,淡淡說了句。
“與總部開會的時候,我已經申請將事故調查期延長。”程少淺給她夾了一塊青筍,輕聲道,“所以,我們還有時間。”
“總部什麼意思?”她擡頭問。
程少淺目光遲疑了一下。
“總要有人出面頂下這件事吧?要不然德瑪傳播在業界就會產生負面影響。”先是藝人被接走,後是大燈砸落直接毀掉現場活動,這在偌大個北京城還沒聽說過哪家傳播公司這麼慘過。
程少淺放下筷子,見她目光質疑,乾脆伸手握住她的手,語氣肯定,“我就算跟總部爭到底都不會讓你出面來頂,莊暖晨,你聽明白了嗎?”事態嚴重,總部直接插手要管這件事了,就算南老爺子也要跟諸位股東們交代,而那些老東西們的意見一致,就是要拉出莊暖晨來示衆,他是好說歹說才又爭取了幾天的時間。
她抽回手,斂下眼眸,“我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鑑定結果都朝着對我的不利方傾斜,我不出來頂,那麼受到股東們質疑的人就是你。你沒必要爲了我這麼做。”
“有必要。”程少淺語氣十分嚴肅,“你擡頭看着我。”
她擡頭。
“這個世上,不是隻有江漠遠才能保護你。”他一字一句道。
莊暖晨心口一震,眼神開始變得不自然。
“吃飯吧,別亂想,總之,我會看着辦。”程少淺又恢復以往的慵懶勁兒,重新拿起筷子。
她點點頭,卻有點食不知味了。
兩人之間有些沉默,只有筷子碰到瓷器的聲音。
半晌後,莊暖晨才又問,“你這麼做,是怕什麼?”
程少淺停住筷子。
“你是怕失去個得力助手還是怕……失去沙琳?”她一針見血。
程少淺先是愣了愣,而後苦笑,“莊暖晨,我只是怕失去你而已。”他從來都是將話說得十分透明,卻又不令人尷尬和厭煩。
“那麼沙琳她……”
“我一直沒找她。”他輕聲說了句。老沒的接。
“其實你很想找她,是不是?”
“是,我很想知道她爲什麼還活着。”程少淺放下筷子,若有所思,“還有,這件事江漠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她無法回答,因爲她也在質疑。
“爲什麼不去找她?”她忍不住問。
“沒有必要。”
“你喜歡過她。”莊暖晨是如此肯定地說。
程少淺倏然冷笑,“不過是個極可笑的錯誤罷了!”
莊暖晨見狀後,眸光遲疑,舔了舔脣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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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城市的另一邊。
高檔會所的私人會客廳裡,夏旅怒瞪着眼前漫不經心喝着紅酒的男人,壓低了嗓音道,“你出爾反爾!爲什麼要害莊暖晨?”
男人輕抿紅酒,聞言後像是聽了好笑的笑話似的,“夏旅,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我出爾反爾?你要清楚,害莊暖晨的人是你不是我。”
“當初我們說好只是接走凌菲,水晶燈砸落這件事是怎麼回事?”夏旅咬牙切齒,“你可別告訴我,這件事真是跟你無關!”
“你要這麼說的話可真是冤枉我了,這件事還真是跟我無關。”男人也恢復了正經態度,身子探前,“聽說你們公司的鑑定結果出來了,是燈線的問題,這不是意外事故是什麼?”
夏旅氣的“騰”地起身,“燈線根本就沒問題,我們又不是第一次租用那個場地,一定是有人在燈線上做了手腳,你說,是不是你?”
男人面色不悅,走上前猛地扯住了夏旅的頭髮,痛得她眼眶一紅——
“別在我面前假裝清高!”他冷喝道,“你都已經對不起莊暖晨了還叫囂什麼?我管它燈線是不是意外事故呢,只要你完成了我要你做的就行了,你不是收到錢了嗎,管那麼多幹什麼?現在纔想着討公道太遲了吧?”
“放開我!”夏旅死命推搡着他,奈何他的力道過大。
“接走凌菲的事怎麼也查不到你頭上,現在那個程少淺想盡辦法要保住莊暖晨,你就別跟着瞎參合了!萬一你再漏了……”男人說着笑意更深,“那你豈不是一點價值都沒有了?夏旅,你不是還要往上爬嗎?那我就好好幫你……”13639046
“我不用你幫!”
“嘖嘖,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收了我的錢。”男人哈哈大笑,又低頭看着她性感的脖頸,擡手,輕撫在她身上,“或許你考慮一下留在我身邊呢?聽老爺子說,你在牀上的功夫棒極了……”
“滾——”夏旅趁着他的手勁微鬆猛的將他推開,一臉的憤恨加噁心。
男人不怒反笑,“急了?開個玩笑怕什麼?”說完,將一張卡放在她身邊,“我先走了,你隨時可以來這裡喝酒,當然了,喝醉了後寂寞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我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夏旅恨不得將杯中酒直接潑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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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遠成功地拿到了股份轉讓的簽署合同,代價是,JO得到了酒莊的地址,他準備到酒莊去住一陣子。當然,酒莊倒是沒什麼,那真是他的一個朋友開的,先打過電話通知了那邊一聲後這纔算齊活。
機場,沙琳繞在江漠遠身邊嘰嘰喳喳的,“簽了合同有我一份功勞哦,江漠遠,你回國要請我吃大餐。”
江漠遠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
如果說沙琳只是一味地給他搗亂或是做了太多出格的事,他大可以將她直接扔給南老爺子,但就在不久前她的確幫了他個大忙,連一起前往的週年都不好意思對她冷淡了。
週年見狀後拉過沙琳,故意說了句,“陪我去買杯咖啡吧。”
“這裡不用買……”
“走吧。”週年強行將她拉走。
江漠遠這纔得到片刻的安寧,看了一眼時間,坐了會兒後拿出手機,熟練按下一串號碼後眼神轉爲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