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厚道

快近八月半了,空氣裡初秋的味道更濃了些。

早晚開始有一點點的涼,但很快地,這種涼就會隨着日出而沖淡,裹着夏天的餘熱,開始了不陰不陽的悶潮。

這樣的氣流對衝,造成了不少人的感冒。

早秋的新品都開始火熱售賣中。

也包括鑽石行業。

紀氏的秋冬品在銷量上呈現了一道波浪線,剛開始新品推出時被一下子炒得沸沸揚揚,加上精石有小道消息傳來,與刺繡款有關的關係,所以紀氏的刺繡款吸納了足夠多的眼球,但後來,精石突然玩了經典收藏這麼一招,在市場銷量份額上搶走了紀氏的獨佔鰲頭,所以,紀氏多少吃了點虧。

可現在,精石董事長葉淵遇害一事被媒體持續抄熱,股民們開始對精石失去信心,精石的股市動盪不安,繼而造成了銷售市場的萎縮,所以,紀氏又開始生龍活虎了起來。

而這一次紀氏的生龍活虎,絕對不再是依賴於刺繡款,他們面對大衆又推出一款新的產品,完全不同於刺繡款的傳統,而是融入了時尚前衛的元素,以上好主鑽爲前提,多鋪有彩鑽做配飾,風格像是一團團誇張而又錦簇的花兒,令珠寶界在這個初秋來臨之時增添了不少色彩。

衆人都在感嘆紀氏少東家的精明能幹,能夠不動聲色地推出兩款新品,這遠超於一般公司的魄力。

可外界人誰也不知,這一款纔是紀氏原本想要推出的秋冬新品,如果不是對付年柏彥,紀東巖絕對不會先讓出時間段將市場留給刺繡款。

夏末秋初,這段時間似乎人人都在忙。

忙碌,令原本空虛的人性變得愈發地麻木,繼而,忽略了很多內心的渴望。

素葉在張羅着前往大澳漁村的事兒,當然,這件事她還沒來得及跟年柏彥說。這段時間他變得很忙很忙,每一天她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似乎又像是回到了從前。

他很早就出門,然後當她都下班回家了,還不見年柏彥的身影。

往往都是到了大半夜的時候,年柏彥才拖着倦怠不堪的身子回到四合院。

有好幾次素葉忍不住問他在忙什麼。

他只是跟她說,沒什麼,精石的一些事而已。

素葉心裡有點氣,但又沒處撒。她是葉家的人,又是精石的股東,按理說他忙精石的事她應該高興纔對,但是,她就是高興不起來。

自私肯定是有的,她希望年柏彥遠離精石,越遠越好。

只可惜,葉淵的事似乎就只能是年柏彥來忙。

終於有一天素葉爆發了。

當然,不是面對年柏彥。

因爲,年柏彥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在家。

她只能衝着葉淵發火。

發火時,葉淵還是在邊吃東西邊看電視劇。

素葉扯着抱枕狠狠砸在了葉淵的腦袋上,惡狠狠抱怨道: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家柏彥也不用天天不着家。

葉淵沒惱,他看出素葉這兩天就憋着一股子邪火呢,笑道,女生外嚮啊,我是你大哥,你都不關心我的情況。

素葉火冒三丈,你的事找警察去,幹什麼要找年柏彥?

葉淵雙手一攤,你弟弟素凱是警察,你很清楚並不是所有警察都是神探柯南,葉玉的案子到現在還沒破呢,我的案子更靠不上邊兒了。

素葉氣得直叫喚,葉淵,你趕緊回自己家裡去!

葉淵雙手一攤,不行,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在法律上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你們把我的死亡證明都開了,我現在出去算什麼?

素葉真是後悔當初一時心軟答應了他的請求。

葉淵湊過來笑呵呵道,小妹,你有心事就跟哥哥說說,別憋在心裡。

素葉手拿一隻蘋果塞進葉淵的嘴裡,兇巴巴道,犯得上跟你說嗎?

葉淵無語。

可事實上,連葉淵都沒察覺出素葉的情緒變化來。

自從接了楊玥的案子後,素葉覺得哪裡變得不對勁了。

就好像有什麼事情在臨近一樣,可她仍處於後知後覺的狀態之中,這種無法抓住的感覺令她心生彷徨和懼怕,她渴望年柏彥能夠在自己身邊,渴望摟着他抱着他,渴望在他的懷裡汲取安全感。

這陣子,她做的夢也開始多了起來。

甚至有好幾次她像是又回到了尼泊爾境內,回到了那個白雪皚皚的山峰之上。

她聽見有人在跟她說話,是男人的聲音。

又像是看見了男人的身影,於半山腰之間,然後,崩落。

每次她從夢裡醒來的時候都是一身冷汗,黑暗,將她席捲。

她轉頭再看向一旁,空空如也,總是看不見年柏彥躺在那兒。

素葉害怕這種感覺。

她害怕再夢見蔣斌,害怕夢見一些烏七八糟的夢,害怕自己在夢裡被如同凜冽寒風包裹的感覺襲擊。

好幾次,她摸索着*頭的電話打給年柏彥。

那邊倒是接電話了,但顯然的,他很忙,嗓音聽上去也有些倦怠,她不想擾他,只是問他什麼時候回家,他的回答基本上都是,快了,你先睡,別等我了。

素葉好幾次從夢中驚醒過後,撥打年柏彥的電話,然後聽着他這麼說,心裡總是空蕩蕩的。

於是,便失眠了。

成夜成夜的失眠。

她又開始懼怕黑暗,於是,睡覺的時候都留着一盞燈,只希望從夢中驚醒的時候不會太寒涼。

有好幾次她實在睡不着了,就窩坐在*上想,是不是夫妻到了一定階段都是這樣?過了新鮮膩歪期,兩個人就渴望重新恢復到獨立的個體,尤其是男人?她很討厭這樣的時期,討厭自己從夢中驚醒時他不在她身邊,而找到他的唯一方式就是打電話。

她應該相信他還是愛她的,不是嗎?

楊玥又接受了幾次治療,每一次都會多說一些有關宜英和海生的事,方倍蕾的任務主要是催眠引導,在成功地開啓楊玥的潛意識,讓她記起更多的事情後,方倍蕾就功成身退了。

而素葉,單獨面對楊玥,處理她的案子。

可不知怎的,楊玥在後來每每說起宜英和海生時,她總會莫名其妙陷入沉思之中,而這種沉思,總是伴隨着一些畫面的產生。

巍峨的雪山、與年柏彥的相遇、與蔣斌的相處、婚禮之上,她總是看不清新郎的臉、還有長巷裡的小男孩兒,提着青燈。

那盞青燈一晃一晃的,映亮了他的鞋子和衣服,卻總是映不亮他的臉。

白日夢?

是這樣嗎?

“素醫生?”對面小小的聲音遲疑地喚道。

素葉猛地從腦中的畫面中退離,再定睛,是她診所的環境,乾淨通透,有大片的陽光闖進來,哪裡還有幽幽的青燈?

“你沒事吧?”楊玥擔憂地看着她。

素葉輕輕搖頭,笑說自己沒事兒,起身倒了杯咖啡,說,“這些天我會去趟大澳。”

楊玥聞言後馬上說,“我也要去。”

素葉遲疑了一下,端着咖啡坐下,喝了一口,“你要老實地待在北京。”

咖啡很苦。

只是短短的幾天,她已經習慣喝黑咖啡了,以前只是偶爾喝,現在,近乎每天四五杯候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利用口中的苦澀來給自己提神。

否則,她的頭就會很疼,像是有把小錘子在用力地鑿她的腦袋似的。

楊玥一聽反駁,“可這是跟我有關的事。”

素葉放下杯子,淡淡地說,“但,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你要聽話。”

“我想去大澳。”

“你母親不會同意。”

“你不提議她怎麼能同意?”

素葉挑眉,“你讓我怎麼提議?難道跟你母親說,我帶着你女兒去大澳找前世的回憶,去找她前世的戀人和前世的父母?你父母非瘋了不可。”

後來,素葉也將方倍蕾的催眠情況告訴了楊玥,因爲不給楊玥一個說辭,她早晚會被自己是宜英還是楊玥這個問題給弄瘋了。楊玥不相信有前世之說,其實素葉也不敢確信,所以要去確定一下。

楊玥低着頭,啃了啃手指頭,“你可以跟我母親說,你帶着我去散心呀。”

“不行,萬一你在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我一個人顧不來你。”

“我保證不會出問題。”

“潛意識的事你怎麼保證?”素葉反問。

楊玥啞口。

素葉將咖啡喝完,說,“這些天你最好待在家裡,哪兒都別去,也別胡思亂想,多看點熱鬧的電影或電視劇,要不然動畫片也行,只要別是愛情片。”

楊玥怏怏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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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彥看完了資料後,將其扔到了一邊,疲累地靠在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

紀東巖倒了兩杯烈酒,一杯遞給了年柏彥,一杯放在了自己面前。年柏彥沒接,淡淡地說,“咖啡,或茶。”

“真是提前步入老年了。”紀東巖搖頭,雖是不屑,但還是給他倒了杯咖啡。

上好的咖啡豆製成的咖啡,氣味厚重濃郁,入口,是化不開的醇香。

“臺灣龍石,不顯山不顯水,看來你二叔是打算扮豬吃老虎了。”紀東巖抿了一口酒,呵呵笑道。

年柏彥微微挑眉,“誰二叔?”

紀東巖故作疑惑,“葉鶴城不是你二叔嗎?”

年柏彥冷哼一聲。

“再怎麼說,你都叫人一聲二叔,別那麼不厚道。”紀東巖取笑。

年柏彥喝了口咖啡,語氣寒涼了下來,“厚道?葉鶴城在背地裡成立公司想挖精石牆角的時候怎麼沒想着要厚道?”

有關臺灣龍石的背景終於被挖了出來。

龍石的背後是家新加坡公司,而新加坡公司背後是家泰國公司,而泰國公司的負責人竟然就是葉鶴城。臺灣也好,新加坡也罷,不過就是葉鶴城放得煙霧彈,他是明顯的害怕被查,所以將公司繞了幾個圈。

而更令年柏彥想不到的是,這家公司背後的董事長竟不是葉鶴城,而是阮雪琴,這種關係更令人費解。

“我打聽了那邊,很多交易都是葉鶴城出面的,阮雪琴似乎更像是佔了一個名頭。”紀東巖若有所思。

年柏彥沉默了片刻,道,“只有一種可能。”

紀東巖看着他,皺眉,“你是懷疑,葉鶴城在利用阮雪琴?”

“這種可能性最大。”年柏彥斂眉,咖啡的濃郁也不及他眼底的闇然,“更有可能,阮雪琴都不知道自己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長。葉鶴城利用龍石做一些非法收購斂財的勾當,一旦事情敗露,這筆賬全都會算賬阮雪琴頭上,他可以溜之大吉。”

紀東巖聞言後點頭,然後似笑非笑,“想不到啊,葉鶴城還是個隱藏至深的八賢王。”

“我並不認爲阮雪琴就是個軟柿子。”

“不叫的狗才厲害。”

年柏彥拿過資料,起身。

“喂。”紀東巖叫住了他。

年柏彥頓步。

“你跟文森合作了?”紀東巖直截了當問。

年柏彥不遮掩,“他是最合適的合作人選。”

“可是,他那個人你很清楚,想要在他身上討到便宜很難。”紀東巖皺眉。

年柏彥淡笑,“利益互換,就無所謂便宜不便宜了。”

“他能夠幫你?”

“也許。”年柏彥挑眉,“又或者,一切聽憑天命。”

“你現在怎麼變得悲觀了?”紀東巖像是取笑。

年柏彥笑而不語。

紀東巖雙手一攤,“好吧,你的事我也管不着。”

年柏彥哼了一聲,轉身。

“喂——”

“有什麼話一次性說完。”年柏彥回頭,不耐地看着他。

心結醉臥君懷3今天就成我老婆不好嗎年夜4那個小男孩兒到底存不存在禍水紅顏夢裡的人就一定不存在嗎人生可以修訂由撞車引發的“暴力”事件我來報到了你向來都是那個漁夫跟葉玉的丈夫是怎麼回事一個成功的心理醫生頂半個商人血紅血紅的只能聽見上帝的聲音心底的感覺終於清晰1跟他時間最長的情人誰是聰明人誰是誰的信仰兩家的心血海生不見了被雪藏拜你所賜是個勝利者失蹤的不止一個心思2是個女寶寶晴天一道雷小三的鼻祖誰準備的衣服可以原諒算賬被五花大綁呼吸的痛素凱1成爲他的那根肋骨抽筋的房東即將面對的別離失蹤的不止一個大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哥的情婦時刻提醒自己是誰幾張照片利益糾葛大洗牌來我夢裡都是無法言喻的痛我要殺了他算賬只有她才能與hecate匹配上市的精石集團如何祭奠死人這年頭誰怕誰好想你呀我以爲你是他的情人秋葉般靜美還能相信愛情的天長地久嗎墮天使組織兩個同樣倒黴的人我現在不過就是個窮人不是所有人都能碰得了曖昧不縱慾都難會讓你生不如死你沒權利強迫我極少許諾的他連雙面繡都不如註定是要有交集的只爲換她的平安素年錦時,歲月靜好東山再起擋酒醉臥君懷3你簡直就是個奇葩一語成讖年夜4你的孩子她好,就好再現詭異曲調嫁誰不是嫁?小孩子不能這麼寵誰不忠於誰秋葉般靜美一場家宴念在脣齒間的疼爲什麼不能跟他在一起上帝安慰獎鼻子高的男人五味雜陳寒涼素凱2一場春宴下手太狠哪怕輸得太過廉價你還恨我嗎誰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算賬角色有何區別?怕會最後愛到發瘋贏了請客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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